散文||万物静默如谜
万物静默如谜
第一次读辛波斯卡的诗选《万物静默如谜》，就被她吸烟的陶醉以及面前静默的咖啡诱惑，之后再被她小像下这两句话深深吸引：“我偏爱写诗的荒谬，胜过不写诗的荒谬。”
我自己也写诗，从十几岁开始，随心所欲的写。喜欢就写，写了，宣泄了情感，然后精神饱满的干自己想干的事，再想写了，再写，写完再去信心百倍的做事，如此往复，很多年。
写诗这事，对于不写诗的人，确实荒谬，而对于写诗的人，不写诗才是荒谬。我对辛波斯卡的话有着心灵共鸣式的理解，然而，我也知道，大多数人对这话是不能理解的。其实，理解不理解又何妨呢，写诗的人仍然在荒谬的写，不写诗的人，仍然以为写诗是荒谬。
在诗的词语里，万物静默如迷，没有任何事物是寻常的。我们随意翻开一首辛波斯卡的诗，都能感觉到作者所歌咏的事物是那样与众不同，那样充满魅力，那样有哲理或值得称颂。
我们看一首她的《博物馆》：
这里有餐盘而没有食欲。
有结婚戒指，但爱情至少已有三百年
未获回报。
这里有一把扇子——粉红的脸蛋哪里去了？
这里有几把剑——愤怒哪里去了？
黄昏时分鲁特琴的弦音不再响起。
因为永恒缺货
一万件古物在这里聚合。
土里土气的守卫美梦正酣。
他的短髭撑靠在展示橱窗上。
金属，陶器，鸟的羽毛
无声地庆祝自己战胜了时间。
只有古埃及黄毛丫头的发夹嗤嗤傻笑。
皇冠的寿命比头长。
手输给了手套。
右脚的鞋打败了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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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作者的眼里，博物馆里的餐盘、扇子、皇冠、陶器，甚至睡着了的守卫的短髭，这些静默的物体都是唯美的，有故事的，在作者的笔下，它们都从冰冷的存身处走出来，有了勃勃的生气。
再看她的《清晨四点》：
白天与黑夜交接的那个小时。
辗转与反侧之间的那个小时。
年过三十之人的那个小时。
为公鸡报晓而清扫干净的那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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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的那个小时。
空洞。虚无。
所有其他小时的底座。
清晨四点没有人感觉舒畅。
如果蚂蚁在清晨四点感觉不错，
——我们就给它们三声欢呼。让五点钟到来吧
如果我们还得继续生活。
当人们都在最美的梦乡的时候，作者已经开始思考。辛波斯卡在这首诗里说：“清晨四点没有人感觉舒畅。”是的，被迫在清晨四点这个时间还没睡，或者已经早起的人，这个时间，只要醒着，一定不会感觉舒畅。拿我自己来说，很少在这个时候起床，此时，正是我酣然入睡的好时光，如果有人问我清晨四点是什么样子？我确实无法如实地回答，只有一脸茫然。确实，在这个时间，如果正好醒着，而且正在奔忙，那么他一定是勤奋的人，所以辛波斯卡说：如果蚂蚁在清晨四点感觉不错，——我们就给它们三声欢呼。辛波斯卡的对于勤奋的赞美，是那样别致，独一无二，给貌似静默，不舒畅的清晨四点时光，还有这个时间忙碌的人们以欢呼，优美的文字，赞誉出乎意料。
我们每天行走或者沉思，周围的万事万物都陪伴在侧，默默无声，作者用有声的笔调，把他们描述出来，并且赋予他们生命，写出他们或者作者自己心里的故事，或者美丽，或者哀婉，或者讲述，或者赞誉，真实且魅惑人心。
万物静默如迷，辛波斯卡将万物静默之谜破解升华，然后给读者以震撼。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王晓菊，北京怀柔人，业余时间喜欢写作，擅长诗歌、散文、随笔等。曾发表过多篇作品。著有诗集《我心深处》、文集《苦难是一场旅程》，小说《老色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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