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 | 野荠菜
野荠菜
文|李林
开春的田野上，野荠菜随处可见。它那清新嫩绿的样儿，在那干枯的野草丛中和荒芜的田间地头，人们一眼就能发现它的身影。一丛丛、一簇簇，绿得像素雅的碧玉。尤其是清晨的时候，你走到它的跟前，那叶片上的水珠仿佛是会闪动的眼睛，向你发出热情的问候。特别令人感慨的是，在过去生活困难的年代里，农村人从心眼里感谢大自然的这种馈赠。正是有了野荠菜这样的时令野菜，人们才能度过生活艰辛的日子。
永远也忘不了小时候在家乡采野荠菜的情景。因为是小孩子，只能跟在大人们的身后，一蹦一跳地去采荠菜。二奶奶当年还是一双金莲小脚，但身子骨既硬朗又健康。每当春天天气好的时候，她就会领着门前的一群小孩子去野外采荠菜。
二奶奶是个责任心强的老人，领着一群孩子在野外，总是不停地招呼着这个别在坡陡的地方，那个别在河水里湿了衣裳。一会儿，这个跌倒了，她忙着去安抚；一会儿，那个被荆棘划破了手，她又会忙着去包扎。尽管这样，二奶奶从不发脾气，脸上总是溢满了慈祥的笑容。
在采野荠菜的过程中，二奶奶会耐心地教我们认识各种各样的野菜。她把野菜一样样摆在地面上，如何采摘、如何辨别、讲得头头是道。
野荠菜采回家后，二奶奶会盘坐在门口，认真细致地往小箩筐分择这些野菜。每当这时候，邻居的大人小孩都会围坐一圈，听二奶奶讲那些不知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有趣的故事。一阵接一阵的笑声，总是在门口笑个不停。
邻近吃饭的时候，饭场上总会飘散出野荠菜诱人的香气。街坊邻居们总会在这时候，收到二奶奶送来的一盘盘、一碗碗菜团子或凉拌菜。小时候，这种乡下人特有的邻里和睦的亲情，总是幸福地充盈在我的心里……
那时候的乡下，家家日子都不富裕，不仅小孩子放学后需要下地挖野菜，大人们也会在农忙的间隙去采摘野菜。记得父亲下地干活回来的时候，总是会在背后的筐子里拿出一把把时令野菜。那是父亲在田间地头随手采摘的，鲜嫩鲜嫩的。母亲会在简单地清洗过后，马上下锅翻炒，饭桌上就会又多出一盘清香可口的青菜。
记得那时候家里做荠菜最多的是用玉米面拌的菜饼子。在那口用柴草燃烧的大铁锅上，锅底的热水冒着热气，母亲会把一个个菜饼子很利索地贴在锅沿上。一会儿，就能从锅里铲出一个香气四溢的菜饼子。
如今，在城里的菜市场上偶尔也会见到这些乡下特有的野菜，还有的是人工栽培的。过去生活艰苦的时候，人们吃野菜是为了充饥，现在城乡的人们吃野菜，更多的是为了调节生活。
一道野菜，如同一面镜子，显示当下大众生活的美好。在品尝大自然馈赠的菜肴时，更应该感受到这种平淡日子的快乐，体会平淡日子里健康与幸福的满足。
-End--
图|网络
作者简介 :李林 80高龄 笔耕不辍 近几年在《今日邓州》上发表30多篇文章，邓州市作家协会会员。
作者往期作品回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