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看边写：哈尔腾草原的诗意记录

哈尔腾草原的诗意记录

—读吴莉的非虚构散文集《哈尔腾之梦》

文/海拔3500米

吴莉的散文集《哈尔腾之梦》我想将其定义为非虚构作品，这也是进入二十一世纪后，比较 流行的一个话题。什么是非虚构写作，通俗一些说可理解为：用小说的技法来写真实的故事。如果复杂并专业一些也可以这样说：“一种依靠故事的技巧和小说家的直觉和洞察力去记录当代事件的非虚构文学作品的形式，非虚构文学融合了新闻报道的现实性与细致观察及小说的技巧与道德眼光，倾向于纪实的形式，倾向于个人的坦白，倾向于调查和暴露公共问题，并且能够把现实材料转化为有意义的艺术结构，着力探索现实的社会问题和道德困境。

2010年由《人民文学》发起的非虚构写作的倡导，得到了社会广泛的响应，有一批作家积极参与其中，陆续推出了自己的非虚构作品。如黄灯的《一个农村儿媳眼中的乡村图景》《我的二本学生》，梁鸿的《中国在梁庄》《出梁庄记》，李娟的阿勒泰系列散文。《人民文学》《百花洲》等大型文学期刊也开辟了非虚构栏目发表非虚构作品。如果再向前面追溯一下，我觉得余秋雨的《文化苦旅》、夏衍的《包身工》应该也属于非常虚构作品。

吴莉的散文集《哈尔腾之梦》写了她在2019年8月至10月在位于阿克塞哈萨克自治县的哈尔腾草原带领民工种草的50天工作生活记录和内心感觉，有对日常工作生活的记录和感悟，有对人情世故的看法和思考，有对大自然的谴责和敬畏，天马行空，每天做什么就写什么，想什么就记录什么，没有刻意去提炼和修饰，没有有意去挖掘和整理。一口气读完《哈尔腾之梦》，给我的感觉是感动、悲悯、激情和祝福。

感动。一个女人，领着一群民工，在近乎无人区，并且有生命危险的哈尔腾飞来种草就已经让人刮目相看了，在一个没有电、没有通讯信号的地方，依靠着发电机突突突的发电声来取暖、给笔记本电脑充电来记录每天单调的工作生活、人与人之间的利益冲突、草原的无声和辽阔，我相信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不多。人是一个群居动物，有一个荒芜人烟的地方，能待个三五天人很多，能待下来工作并能坚持写下所经历的人没有多少，这需要极大的毅力和内心的强大。还有在草原坚守的打工人，来自天祝的牧羊人、建设乡的乡长。这些都 是普通的人物，都在为生活所奔波、所忍受、所坚守。

悲悯。作者在乏味单调的工作生活中，充满了对哈尔腾一草一木、哈尔腾草原的牧羊人、流浪狗、待宰的羊、一粒草籽的悲悯情怀。两条流浪狗跟随了她们50天，她每天都在观察流浪狗的变化，并给它们取了名字雪虎和炭豹，从最初的陌生胆怯到后来的相守相护到不忍分离，还有那条不敢靠近的小狗。虽然作者也想将流浪狗带回来，但最终选择了放弃，让它回归草原，自生自灭。由此我想到了古马来一首的来自哈萨克民歌的短诗：

天留下日月

佛留下经

人留下子孙

草留下根

在哈尔腾草原，什么是根，草籽是根、牛羊是根、牧羊犬是根，所有有生命的无生命的都哈尔腾的根。

激情。草原的生活是单调的，每个人都能用自己的方式找到应对单调的方式。民工们每天晚上用打牌来排除，邹琴子每天重复着看手机里的电影；20多岁年轻的周浩则在玩手机游戏；带病坚持工作的工程总负责梁爷；无法忍受枯燥单调的生活中途离开的常师傅等等。作者作为工程负责人的作者只能通过改善民工生活，吃肉、划拳、喝酒给他们单调生活注入激情和活力。作者则通过写作来排队内心的煎熬、承担的责任，捡拾哈尔腾草原的七彩石装上一个七彩瓶寄托对女儿的思念、对亲人的挂念。这就是生活的激情，人只要对生活充满激情和希望，一切都是美好的，单调将会变为思考，孤独将会变成安静，狂欢则会点燃梦想。

祝福。作者在哈尔腾的50天，是艰苦的50天，充实的50天，是诗意的50天，也是对人生对自然审视的50天，更是收获满满的50天；向作者致敬美好的祝福。哈尔腾草原也由过去俄罗斯人开发建设的国际狩猎场到开始封禁育草到禁牧种草，总书记说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虽然这里还很荒凉，但却是祁连山的延伸，保护好这里的一草一木，保护好这里每一个有生命无生命的物质都是践行总书记“两山”理念的具体体现，正如作者所写，不论什么人不能拿走这里的任何一个东西，让它们都回归于草原。让森林藏好野兽，草原藏好河，雪山藏好神佛，哈尔腾藏好梦。祝福哈尔腾草原！

相信，在哈尔腾飞草原的50天，对她的一生有着巨大的影响，不论是与自然的抗争还是内心的坚守，都是难以忘怀的。她用文学真实地记录了50天的点点滴滴，当回首往事，还有什么比这更有趣和快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