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栋:读郭进拴《鳌头之歌》随感
《鹰城》杂志在2014年第2期发表了郭进拴先生的叙事诗《鳌头之歌》,全诗洋洋洒洒,400句之多,2800余字,把作者的童年趣事、母子情深、成长经历、坎坷遭遇、内心挣扎及未来志向,娓娓道来,令人惊奇。更为惊奇的是,似古体,又通俗,读来朗朗上口。我想,若没有深厚的文字功底、长期的生活积累、清晰的思考脉络、相当的写作技巧,这是很难做到的。
《鳌头之歌》叙事抒情,是作者一种生命的表达,是平凡人物的命运之歌。“难忘一九七四年,终生投稿第一篇。风风雨雨四十载,回望故乡泪如泉。”小引四句,引出倒叙。故乡童年,历历在目。“我的故乡我的梦,乡音乡情铭心间”。作者年少丧父,寡母“饱尝风霜与艰辛,受尽人间饥和寒”;“抚养子女整八个,怀抱手牵苦难言”;“上送老人下养小,柔肩擎起一片天”。“求学复旦和鲁院,娘送学费整四千”,那是母亲喂鸡养羊、“娘喝稀汤吃剩饭”;“白天耕田夜纺棉,累得腿疼腰又酸”换来的血汗钱啊。难怪“送儿求学车站别,游子天涯把泪弾”。一家人在窘迫生活中的相濡与沫,苦渡难关,母亲的勤劳隐忍,坎坷挣扎,对子女的倾力培养支持,博大胸怀,一一展现。真诚为文,情真意切。
作者写自己的成长经历,写作感悟,“乡音乡韵情难尽,认罪书里挖根源”;“我以著书疗心疾,闲事与我何相干,天塌地陷我不怕,我行我素写新篇”。在文学圈里,由于嫉妒而生出文人相轻,谣言、谩骂、甚至毁谤、诬陷,屡见不鲜,谁碰上都会郁闷。但若胸怀坦荡,也就无所谓了。作者试图以自己的写作实践,以自己的著述来澄清事实真相。即使无法真相大白于天下,也没什么了不得。“你今骂我又诬陷,实是帮我消灾难”,“心存感谢不忘你,我的肚里能撑船”。人生不过如此,是非曲直,自有公论。
古今中外,长篇诗歌屡见不鲜。或叙事,或抒情,宏篇大论,用卓越的创造,成为民族形式的史诗,脍炙人口,受到读者的喜爱。形成于2900多年前的《荷马史诗》,那英雄主义与人文主义的双重奏,对读者的吸引力、感染力,无以伦比;屈原的《离骚》,规模宏伟,三百七十多句,两千四百余言,既自叙生平经历,亦表达政治热情,更抒发浪漫主义情怀。其积忿幽深,忠怨之情,深邃思想,摧人肝胆,历来为人们称颂。发表于三十年代的《大堰河——我的保姆》,是诗人艾青在狱中见雪想起雪掩乳母坟头的情景,引起对乳母的回忆与追思,抒发怀念、感激、赞美之情而写的长篇自由抒情诗,读来催人泪下。读过著名诗人李季于1946年写的《王贵与李香香》民歌体长篇叙事诗,手法自由灵活,比兴丰富,内容跌宕起伏,把爱情的悲欢与革命发展的血肉相连表达的淋漓尽致。读长篇诗歌比读三言两语的诗歌畅快尽兴,悠悠享受,这至少是我个人的体会。
今读《鳌头之歌》,眼前一亮。该诗二句一节,表达一个完整的意思。句子整齐,每句七字,两句押韵,一韵到底,一读三顿,音韵协调。若试着用河南梆子、河南曲子、特别是河南坠子唱出,会成为动听的戏曲艺术(不过还多少缺乏故事的生动性),我是这样认为的。从作者胸中流出来的心曲,倾诉喜、怒、哀、乐,抒发爱、怨、良、善,朴实自然,富有韵味,没扭捏造作之态,无着意雕琢之痕。更为重要的是,作者抒发了深深的感恩之情。他感恩母亲的养育,感恩改革的时代,感恩发展的社会。对于提携过他,帮助过他的,他铭记在心,念兹在兹。“我本是个放羊娃,知足常乐把恩感。没有好人来提携,绝对没有我今天”。这种有情有义、自知自谦的胸怀,无论为人为文,都是难能可贵的。《鳌头之歌》,陶冶性情,感悟人生,值得细细品读。
(作者系平顶山市老教师,出版诗、文集多部,报告文学《温嫂》获首届“圣光杯”全国报告文学大奖赛铜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