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艾伦•金斯堡《嚎叫》意象3 |全文

艾伦·金斯堡(Allen Ginsberg,1926.6.3-1997.4.5),美国诗人,“垮掉派”文化的代表人物。集诗人、文学运动领袖、激进的无政府主义者、旅行家、预言家和宗教徒于一身。他的诗可见惠特曼的遗风,又可见受凯鲁亚克散文风格的影响,显得充满活力和新鲜感。与惠特曼、艾略特并称“美国诗歌三巨头”。

1955年(29岁)在旧金山的一次朗诵会上,其《嚎叫》获得轰动性成功。(以上内容来自网络)

《嚎叫》作为金斯堡的代表作,读起来由于看到的版本翻译的晦涩,且由于诗的句子经常达到35-50字,虽然华丽、气势磅礴,但读起来很累,我大致粗读两遍,印象不深,读不进去。全诗分为三个部分,其中第一部分最长,超过4000字。

由于这首《嚎叫》实在有名,且是记录了当时美国年轻人的一种生活和文化,就这样与它擦肩而过有点不甘心,就在今天,我想换一种方法读这首诗。

原则是:1.取其意象、切断一气呵成的长句;2.转换成不超过10个字的短句。效果是,能够比较快帮助我们清楚这首嚎叫到底说了啥?经过2个小时的功课,感觉基本达到了目的,也能诚心诚意地为这首《嚎叫》赞叹,能够感受到它描述的疯狂。

这个功课选择依据网上搜索到的丁举华1994年3月译毕,2008年12月修订注释的翻译版本作为基础进行。虽然难免处理的不准确,但也总比不做要好些。

下边是结果:

《嚎叫》

第一章

我看见

一代精英

被疯狂摧残

忍饥挨饿

歇斯底里

赤裸全身

黎明时分

互相拉扯

走过黑人街

寻觅刺激注射

天使般

嬉皮士们

机器轰鸣

夜晚

星光照耀

向往天上

神仙间

性交

他们

穷困潦倒

衣衫褴缕

眼窝深陷

恍恍惚惚

坐在

漆黑公寓

抽烟

烟雾漂过城市

冥想爵士乐曲

他们

高架铁路下

向上帝

诉衷肠

看见

穆罕默德的天使们

灯饰的屋顶上

游曳

他们

目光炯炯

冷漠

穿过大学校园

在战争学者中

产生了阿肯色州

诗人布莱克

悲剧的幻觉

他们

被赶出校门

疯疯癫癫

教室骷髅般窗户

涂抹猥亵诗文

他们

穿着内衣

畏缩在

简陋小屋里

废纸篓里

焚烧钞票

隔墙

听恐怖分子活动声响

他们

蓄阴毛似

络腮胡子

返回纽约

路经

拉雷多市途中

狂抽了大麻

被警察逮捕

他们

涂料店里

吞食火焰

伊甸园小巷

饮服松节油

要么

死亡

要么

夜复一夜

作贱自己躯体

做梦

吸毒

醒着做恶梦

酗酒

同性恋

没完没了

舞会

想象着

震颤的乌云

闪电笼罩

漆黑的街道

向加拿大

向帕特森市

冲去

闪电

照亮着

永远静穆的

时间世界

大厅坚固

象无刺的仙人掌

晨光照耀

绿树掩映的墓地

酒鬼

躺在房顶

茶店老板

沿街自治村镇

开车兜风

霓虹灯

红绿灯

交相辉映

布鲁克林区

寒风呼啸

冬季黄昏里

日落

月升

枯木瑟瑟

垃圾箱吼鸣

仁慈国王

闪耀心灵之光

他们

服氨基丙苯

拴在一起

钻进地铁

巴特里

开往圣地布朗克斯

来回地

坐来坐去

直到

喧闹声吵醒

小伙子们

把他们击倒

连续猛击

他们

吓得发抖

嘴角流血

脑袋开花

他们

布朗克斯动物园

昏暗光线

再也不

神采奕奕

他们

整夜泡在

比克福德

水上自助餐馆

灯光映入水中

他们

整个下午

坐在

冷冷清清

富加济酒吧

喝走了气的

啤酒

听氢气自动电唱机

放出

末日之声

他们

滔滔不绝

七十小时

从公园

到吸毒窝

到酒吧

到贝利尤精神病院

到博物馆

到布鲁克林大桥

一群

迷惘的

夸夸其谈

跳下台阶

跳出火海

夺窗而逃

逃离帝国大厦

逃离月球

瞎扯尖叫

呕吐

悄悄说实话

回忆往事

谈论轶事

眼球踢伤

医院休克

监狱

战争

睿智之士

回忆往事

目光炯炯

呕吐

七天七夜

给犹太教堂的肉

扔到了

人行道上

他们

禅宗盛行的

新泽西州

消失

无影无踪

留下

一张张

意义不明

大西洋城市政厅

美术明信片

纽瓦克市

布置

简陋的房间

等待

毒瘾退去

忍受

东方人臭汗

丹吉尔人磨骨粉

中国人周期性偏头痛

他们

半夜三更

铁路调车场

往返

转来转去

思索

该去什么地方

走了

并不伤心

他们

晚上

坐在棚车里

点着烟

吵闹着

穿过雪地

前往

爷爷荒凉的

农场

他们

研读

普洛提纳斯·坡

圣·约翰·克罗斯

心灵感应

爵士乐魔法

宇宙

在堪萨斯州

在他们脚下

振动

他们

不顾这些

径直走过

爱达荷州大街

寻觅幻觉中

印第安天使

他们

觉得自己

疯了

当巴尔的摩市

亢奋闪耀的时候

他们

冬天

午夜

有路灯的小城

下着小雨

诱惑

同俄克拉何马州中国佬

钻进轿车

他们

饥肠辘辘

寂寞

在休斯敦市

闲逛

寻觅

爵士乐

性伙伴

一杯热汤

跟随

英明的西班牙人

听他们谈论

美国和永恒

一个毫无希望的任务

乘船去了

非洲

他们

消失在

墨西哥火山里

留下了

粗布工作服的

影子

熔岩

散落在

芝加哥壁炉上

诗稿灰烬

他们

出现在

西海岸调查

蓄着络腮胡子

穿着短裤

睁着

和平主义大眼睛

黝黑皮肤

诱发性欲的

联邦调查局成员

散发

莫名其妙的传单

他们

用香烟

在胳膊上

烫洞

抗议资本主义

麻醉人的烟雾

他们

在联合广场

哭泣着

脱光衣服

散发

共产主义小册子

洛斯阿拉莫斯市

警报器

尖啸声

掠过他们耳际

划破了

华尔街的平静

斯塔滕岛的摆渡

呜呜长鸣

他们

在健身房

停止了哭泣

赤身裸体

在不同的

骨架般

健身器前

发抖

他们

被警探

带上车

他们咬

警探的脖子

高兴

尖声喊叫

他们

没有犯罪

只不过

陶醉

他们之间

疯狂鸡奸

他们

跪在地铁里

嚎叫

在车顶上

玩弄

生殖器

挥舞手稿

被拽下来

他们

让圣洁的摩托车手

艹屁眼

高兴尖叫

他们

和那些

人类六翼天使

互相口交

水手们

享受着

大西洋

加勒比海水

爱抚

他们

没早没晚

玫瑰园

公园草坪

墓地里

跳舞

毫无顾忌

冲着

可能会来的人们

射精

他们

没完没了

打嗝

拚命傻笑

白肤金发碧眼

裸体天使

用剑

刺杀他们

在土耳其浴室

伤痛得抽泣

他们的

性爱伙伴

被三个命运泼妇

夺去了

三个独眼泼妇

一个靠

异性恋挣美元

一个在

子宫外眨眼

一个

无所事事

她们坐在

她的屁股上

剪断了

手工织布机上

费神的

金黄色纱线

他们

在床上

和一个情人

欣喜若狂

不满足地

交媾着

床边放着

一瓶啤酒

一包香烟

燃着蜡烛

从床上

滚到地板上

滚到客厅里

在墙边

清醒过来

幻觉中

出现一个

特大的阴道

有意没有

射出

最后一滴

精液

他们

甜言蜜语

拐骗了

百万少女

少女

在黄昏中

发抖

睡眼惺忪

想靠

甜言蜜语

骗太阳

不要升起

在谷仓下

闪着屁股

在湖水里

赤身裸体

他们

开着

无数辆

偷来的夜车

穿越科罗拉多州

外出嫖妓

内尔·卡瑟迪

这些诗篇的

神秘英雄、鸡奸犯

丹佛市的阿多尼斯

高兴回想起

曾跟无数的

花姑娘

在空地上

在餐馆后院

在电影院里

摇晃的坐椅上

山顶上

山洞里

睡过觉

同憔悴的

女招待

在熟识的路边

寂寞地

撩起衬裙

在神秘的加油站里

就象

蹲厕所一样

唯我独享

在故乡的小弄

他们

消失在

宽银幕电影画面里

变换着做梦

猛然

在曼哈顿醒来

醉熏熏

喝着无情的

托凯牌啤酒

萦绕着

三大街铁窗之梦的

恐怖

爬出地下室

跌跌撞撞

来到失业所

他们

趿拉着

沾满血污的鞋

整夜在

积雪码头

徘徊等待着

东河区

打开一扇门

让他们进入

弥漫着

水气和鸦片烟雾的

房间

他们

在陡峭的

哈德逊河岸边

公寓里

借着战时月光般

蓝色的

探照灯光

杜撰伟大的

自杀剧本

他们的脑袋

将被戴上

无人问津的

桂冠

他们

在鲍沃里大街般

泥泞的河底

咀嚼着

想象中的

炖羊肉

消化着螃蟹

他们

推着

装满大葱的

手推车

放着

低劣的音乐

听到

街上的浪漫曲

哭泣

他们

猫在

黝暗大桥下的

木箱里

喘气

爬到阁楼里

制作羽管键琴

他们

在神学桔黄色的

板条箱

围绕的

结核病的

天空下

冒烟的

哈莱姆六层楼上

咳嗽

他们

整夜地乱写

莫名其妙的

玄虚的

骂街诗句

在灰黄的早晨

摇滚

他们

烹调发臭动物的

肺心爪尾

罗宋汤

未经发酵的玉米饼

梦想着

洁净的疏菜王国

他们

钻到拉肉的

卡车底下

寻一只鸡蛋

他们

把手表从屋顶上

扔了出去

为时间之外的永恒

投票

为了下一个十年

警钟

每天都在

他们的头上

长鸣

他们

连续三次

砍自己的手腕

没有成功

只好作罢

被迫去开古玩店

在那里

他们以为

自己会变老

忍不住哭喊

他们

穿着无罪的

法兰绒布衣

在麦迪逊大街上

燃起的大火中

逃生

伴随着

拙劣诗篇的

爆炸声

现代铁甲兵团行军的

得得声

为硝化甘油

做广告的

美女尖叫声

弥漫着

阴险狡黠的编辑们

施放的

芥子气

他们

又被喝醉酒的司机

开着的出租车

狠狠撞倒在地

他们

从布鲁克林桥上

跳了下去

迷迷糊糊地来到

幽灵般迷乱的

唐人街小弄

这里有

卖中国汤的

还停放着救火车

一杯免费的啤酒

都没有

他们

把头伸到窗外

绝望地唱歌

钻出地铁窗

跳进污浊的

帕赛克河

骑到黑鬼的脖子上

满街哭喊

赤脚在

碎酒杯碴儿上

跳舞

撕碎欧洲三十年代

德国人怀乡的

爵士乐唱片

喝干威士忌

把瓶子扔掉

哼着走进

血淋淋的厕所

一阵刺耳的汽笛声

在他们的耳边

响起

他们

奔驰在

昔日通往

狱警监视的

与外界隔绝的

把旧汽车拆卸减重

改装成

高速汽车的

戈尔戈撒山监狱

通往爵士乐化身的

伯明翰市的

高速公路上

他们

行驶了

七十二小时

横穿全国

想查明

到底是我

还是你

抑或是他

产生一个幻觉

能够发现永恒

他们

到丹佛旅行

死在了丹佛

他们

回到了丹佛

徒劳等待着

他们

环视丹佛

感到沮丧孤独

终于离开

寻找时间

如今丹佛

没有了

这些英雄

显得多么冷清

他们

跪在

无望的教堂里

为了灵魂

能够得到

上帝的拯救

为了性伙伴的

胸脯

祈祷灵光

直到瞬间

灵魂照亮了

它的头发

他们

在狱中渴盼着

能进来一位

实际上

并不存在的

金头发囚犯

来给阿尔凯德斯

唱甜蜜伤感迷人的

黑人民歌

他们

隐居到墨西哥

修身养性

要么到

落基山城

侍佛

要么去

丹吉尔

看望巴勒斯

要么去

南太平洋铁路

制动黑乎乎的

机车

要么去

哈佛大学

参拜那喀索斯神

去伍德劳恩墓地

给已故的

亲朋好友

献上

用雏菊编织的

花环

或者

刻上一块墓碑

他们

指控电台播放的节目

催人入眠

要求予以

公正审判

由于判得不公

他们愤怒地

离开法庭

把这个问题

交给了

请来的律师

因意见分歧

不能作出判决的

陪审团处理

他们

向纽约市立学院

研究达达主义的

讲师们

投掷土豆色拉

又剃光了脑袋

站在

精神病院花岗石阶上

象小丑一样

发表

关于自杀的演说

要求立即进行

叶切除术

没有做成

而被稀里糊涂地

喂了胰岛素制剂

几片五甲烯四氮酮

又给他们进行了

电疗

水疗

心理疗

职业疗

这时

乒乓球

打到了

他们的脸上

他们

愤怒地

把这唯一

象征性的

乒乓球桌

推倒

紧紧张张地

短暂休息

几年后

他们都谢顶了

戴上了假发

淌着血

流着泪

拖着

瘦骨嶙峋的身躯

又回到了

东部疯城

精神病房里

等待

末日来临

在香客州、罗克兰、格雷斯通

精神病院

臭烘烘的大厅里

跟魂灵

大声吵闹

深更半夜

站在冷板凳上

为了坟墓里

国王和王妃的爱情

跳摇摆舞

生活

就象一场恶梦

入土之后

躯体就变成了

跟月亮一般重的

岩石

我母亲

也终于

长久地

住进了

精神病院

把最后一本

荒谬怪诞的书

扔到了

廉价公寓的窗外

零晨四点

关上了

最后一扇门

把电话机

砰地

扔到墙上

作为最后

一次来电的回答

把最后一间

备有家俱的

出租房

腾空

只剩下一件

精神病院提供的

家俱

把一朵

用黄纸编织的

玫瑰花

挂在厕所的

电线钩上

除了想象

希望出现

一丁点幻觉外

什么也没有

啊,卡尔

你不安全

我也不安全

而现在

你真的

处境悲惨

几乎成了肉汤

他们

因此

跑过结冰的马路

倏地

闪过一个念头

如何炼丹

如何使用省略号

计量器目录里

写什么飞机失控

是怎样一种情景

他们

做梦

通过排列意象

在时空之间

制造矛盾

在两个可见的

意象间

诱捕灵魂的

天使长

把基本动词

连在一起

把名词和意念中的

破折号

放到一块

跟着佩特·奥姆尼波坦斯·伊特纳·杜斯的感觉

一起跳跃

重新创造句法

修订寒酸文人创造的

散文诗韵律

明智无语地

站在你的面前

羞得站立不安

拒绝坦白自己的

灵魂

使之适合

秃头脑海里

无止的

思绪节拍

无人知道

疯叫化子和天使

在时间里争斗

还在这里

留下遗言

他们

又复活了

穿着鬼服

躲在爵士乐队的

阴影里

吹号

把美国人

为了同性恋

遭受的

不公正待遇

披露出来

吹奏萨克斯管:

“上帝啊,我的上帝,

你为什么把我抛弃”

哀号声

使城市发抖

湮没了

所有的声音

他们

凭借这首

发自内心深处的

生活诗篇

足够吃上一千年

Ⅱ(第二部分)

什么水泥和铝

砌成的

狮身人面像

狠狠敲开了

他们的头颅

吞噬了

他们的

大脑和想象

莫洛克神

孤独

污秽

丑陋

垃圾桶和得不到的美元

孩子们

在楼梯间尖叫

小伙子们

在部队里抽噎

老人们

在公园里啜泣

莫洛克神

莫洛克神

梦魇般的

莫洛克神

无爱的

莫洛克神

神经病的

莫洛克神

严惩男人的

莫洛克神

莫洛克神

不可理喻的拘留所

莫洛克神

大腿骨交叉

没有灵魂的监狱

和悲哀的美国国会

莫洛克神

哪家大楼是审判

莫洛克神

这磐石之战

莫洛克神

这让人目瞪口呆的政权

莫洛克神

谁的大脑是

纯粹的机器

莫洛克神

谁的血

在流淌金钱

莫洛克神

谁的手指是

十支军队

莫洛克神

谁的乳房是

吃人的发电机

莫洛克神

谁的耳朵是

冒烟的坟墓

莫洛克神

谁的眼睛是

一千扇暗窗

莫洛克神

谁家的摩天大楼

矗立在长街上

就象不朽的耶和华

莫洛克神

谁家的工厂

在雾中

做梦哇哇叫嚷

莫洛克神

谁家的

烟囱和天线

在给城市

编织桂冠

莫洛克神

谁的爱是

取之不尽

用之不竭的

石油和石头

莫洛克神

谁的灵魂是

电和银行

莫洛克神

谁的贫穷是

天才的幽灵

莫洛克神

谁的命运是

一片

性冷淡的氢云

莫洛克神

谁的名字叫上帝

莫洛克神

谁独坐这里

莫洛克神

我梦见

天使在你心中

疯狂的

莫洛克神

舔鸡巴的

莫洛克神

没人爱的

没有男子汉气概的

莫洛克神

莫洛克神

是谁先钻入了

我的灵魂

莫洛克神

我是你心中

一具没有意识的

躯体

莫洛克神

是谁吓唬我

失去亢奋的本能

莫洛克神

我要放弃

莫洛克神

起床啦

光芒从苍穹中

流出

莫洛克神

莫洛克神

机器人公寓

一望无际的郊区

骷髅财富

盲目的投资

神通广大的工业

妖魔鬼怪的国家

不可战胜的疯人院

岩石般坚硬的

大阴茎

可怕的炸弹

他们压坏了

脊背

将莫洛克神

举到天堂

人行道

树木

收音机

成吨的东西

把这座城市

抬到存在的

天堂

我们无处不在

幻觉

前兆

错觉

奇迹

亢奋

都随着

美国河流去了

梦想

崇拜

照明

宗教

整船敏感的

胡言乱语

突破

过河

筋斗和受难

顺洪水而下

高潮

显现节

绝望

动物十年的

尖叫自杀

心灵

新欢

疯狂的一代

在时间的

摇摆中跳跃

河里

真正神圣的欢笑

有目共睹

野蛮的眼睛

神圣的叫喊

他们已说过

再见

他们

从屋顶跳下

去隐居

挥手

捧着鲜花

跳进河里

跑到大街上

Ⅲ (第三部分)

卡尔·所罗门

我和你

同在罗克兰

在那里

你比我疯得还重

我和你

同在罗克兰

在那里

你一定感到很奇怪

我和你

同在罗克兰

在那里

你装扮成

我母亲的鬼魂

我和你

同在罗克兰

在那里

你杀死了

你的十二个秘书

我和你

同在罗克兰

在那里

你嘲笑

看不见的幽默

我和你

同在罗克兰

在那里

我们是在

同一台

糟糕的打字机上

写作的大作家

我和你

同在罗克兰

你的病情

趋于恶化

上了电台

我和你

同在罗克兰

在那里

精神病医生

都不再接收

有知觉的可怜虫

我和你

同在罗克兰

在那里

你喝尤蒂卡的

老处女奶茶

我和你

同在罗克兰

在那里

你一语双关

戏弄护士的

身体

这群布朗克斯的

恶妇人

我和你

同在罗克兰

在那里

你穿着紧身衣

尖叫错过了

糟糕的

乒乓球比赛的

实况转播

我和你

同在罗克兰

在那里

你用力弹奏

患紧张症的钢琴

灵魂无罪不朽

决不应悲惨死在

戒备森严的

精神病院

我和你

同在罗克兰

在那里

五十多次电击

也没有

使你的魂附体

反而使你的魂

在圣地

上了冥冥中的

十字架

我和你

同在罗克兰

在那里

你指责

你的医生

有精神病

密谋希伯来人

社会主义革命

反对法西斯主义国家的

耶酥受难地

我和你

同在罗克兰

在那里

你劈开长岛的

天空

从超人的

墓穴里

把活着的

人间基督

挖出

我和你

同在罗克兰

在那里

有两万五千名难友

同唱《国际歌》的

最后一节

我和你

同在罗克兰

在那里

我们蒙上床单

拥抱亲吻

美国

就是整夜咳嗽

不让我们入睡的

美国

我和你

同在罗克兰

在那里

我们在昏迷中

被在屋顶轰鸣的

我们内心的飞机

电醒他们

飞达此地

向下

投掷天使炸弹

医院照亮了

想象中的墙

倒塌了啊

瘦骨嶙峋的

大批军队

跑了出来啊

仁慈的

光芒四射的

电击永恒的

战争

就在这里啊

胜利

忘掉你的内衣

我们自由了

我和你

同在罗克兰

我梦见你

湿淋淋地

结束了

海上旅行

向我走来

在西方之夜

含泪

从高速路上

穿越美国

来到我的

小屋门前

——旧金山,1955—56

注释

(1)罗克兰—这里指罗克兰精神病院。

(2)尤蒂卡—美国地名。

(3)希伯来人—犹太人。

(4)长岛—美国地名。

(5)《国际歌》的最后一节:“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能实现。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能实现”。

156.艾伦·金斯堡《嚎叫》意象1

163. 艾伦·金斯堡《嚎叫》意象2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