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端曹】阿 秀
阿 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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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 秀
阿秀是山里人。
青青的山,潺潺的水滋润的十八岁的阿秀明媚动人。家穷,阿秀念的书少,家里早早把她许配了人家。夫家是另一条沟里一户殷实人家,男孩聪明,书读的多,阿秀与他搭不上话,觉得没有共同语言,阿爸阿妈却把男孩当宝贝一样宠着。阿秀有时就气不过,男孩来她家时,她就故意找碴,摔摔打打,阿妈就骂她,阿爸也跟着骂,阿秀只有找个没人的地方悄悄地哭。
“唉!难道就要跟这样的人过一辈子吗”?阿秀常常在心里问自己。“别人都说他好,为啥我自己却感觉不到”?阿秀觉得她与男孩之间隔了一堵厚厚的墙,与男孩在一起她感到压抑,憋闷的慌。
那年,阿秀跟上同村姐妹出门打工了。阿爸阿妈是不同意的,夫家更是不同意,怕阿秀在外面浪野了,回不了家,但阿秀坚决要去,一哭二闹的,谁也挡不住。
终于走出了深山,来到外面的花花世界。一切是那么新鲜,一切又是那么陌生。闲暇时却常常想家,想的偷偷抹眼泪,但她绝不回家。她憋了一口气,一定要活出个样来。
山里人,勤劳能干,加上阿秀聪明伶俐,人又长的俊俏,很快得到了老板的赏识。老板家大公子阿峰也是一翩翩少年,他对阿秀更是青睐有加,时时处处照顾她。
一开始阿秀也拒绝了阿峰好多帮助,毕竟自己是有夫家之人,但身处异乡的她,怎能什么都如意呢?寂寞时,阿峰陪她;开心时,阿峰陪她;最主要是想家时,阿峰总能帮她找一些有趣事转移思念。她们一起玩,一起疯,一起快乐着。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恋爱?但她发现她越来越喜欢与阿峰在一块了。
工作忙时忙的人晕头转向,这天下班天已黑实,阿秀拖着疲惫的身子赶回宿舍。奇怪!自己宿舍的门关着,屋里也没亮灯,“那几个姐妹又不知死哪儿疯去了”?阿秀暗自嘀咕道。当她打开门的一瞬间,哗!灯亮了,满屋气球飘荡,姐妹们一齐拍着手欢呼着:“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桌子上摆着一个大蛋糕,阿峰手捧一大束火红的玫瑰,笑盈盈走过来,“秀!生日快乐!我爱你”阿峰含情脉脉的说。“亲一个,亲一个……”姐妹们起哄着。阿秀羞红了脸,阿峰趁机抱住阿秀,给了一个深深的吻。阿秀慌乱的挣脱阿峰的怀抱,娇嗔到:“你要死啦!把人怪的咋见人啊?”“你们咋知道我生日?我自己都忘了”。阿秀一边说一边招呼大家都坐。“总有人有心记着哩!”众姐妹嘻笑道。阿峰点上蜡烛,让阿秀许愿。阿秀双手合实,闭上双眼,激动的泪水悄悄地滚落腮边。是啊!这是她第一次过有生日蛋糕的生日,往年都是妈妈给她过的,最好的待遇里蒸个鸡蛋糕,吃上一顿豆腐包的或洋芋丝包的饺子。
这一夜,是激动人心的一夜。阿秀把自己少女最宝贵的东西给了阿峰,阿峰承诺娶阿秀为妻,今生今世,永不分离。
秋雨绵绵的日子里,阿秀与阿峰一齐回娘家了。阿秀想开了,这次回去与男方摊牌,退婚。阿峰愿意承担男方的一切赔偿。
阿秀不愿拖累爸妈,自己与阿峰先去了夫家。男孩一个人在家里看书,冷不丁看见自己的未婚妻,拉着一个英俊的小伙进了家门。阿秀大大方方地走到男孩面前说:“咱俩不合适,我有男朋友了,希望你能成全我们。”说着递给男孩几张她与阿峰的亲密照片。“你让媒人来退婚吧,我赔你损失。”阿秀说完,拉着阿峰头也不回的走了。男孩愣住了,脑子一片空白。 等他明白过来,阿秀已经走远了。
男孩慌了,这不是真的,这电影里的事咋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男孩掐了一下脸,生疼,桌上的照片明晃晃的耀人眼。找父亲,快!男孩心里想。
阿秀回到自己家时,天快黑了。阿爸上坡还没回来,阿妈正做饭哩。“妈,我回来了。”阿秀兴奋的喊着。“谁?我秀回来了吗?”阿妈迎出来,拉住阿秀,满眼的疼爱,“瘦了,我娃瘦了,长高了”阿妈说。阿秀急忙拉过阿峰,“妈,人家长大啦!我给你介绍,阿峰,我老板的儿子,我的男朋友。”阿峰急忙说:“妈妈好。”阿妈愣住了。“这,这是咋回事?”阿妈问到。阿秀拉过阿妈,详细地诉说了她与阿峰的关系,并且把今去夫家的事一齐说了。阿妈的脸都气白了,“死女子啊,这咋弄?你让我与你爸咋见人呀?你爸快回来了,你自己给他说。”阿妈说着,眼泪都下来了。正说着,阿爸一身雨水地踏进家门。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蒙蒙细雨。“爸”。阿秀叫到。“噢,秀回来了”阿爸边说边脱去外衣。“你看你女子干的好事。”阿妈哭丧着脸说。阿峰赶紧站起来叫了一声“爸”。阿爸没有回答,转脸看着阿秀。阿秀赶紧给阿爸把刚才对阿妈说的又复述了一遍,阿爸脸一下变得铁青。这时门外一阵吵闹声,夫家一家人寻到门上了。门被一脚蹬开的,“你看,你养的啥货?婊子木,把野汉子直接引上门了。”男方一家人大声叫骂着,“咋弄?你说,赔我娃一切损失。”阿爸脸如死灰,任人家漫天辱骂。
夫家一家人吵闹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走了。阿爸一腔怒火暴发了,顺手捞起一把椅子砸向阿秀,阿峰扑过来挡住了椅子,任凭阿爸摔起的椅子砸在自己身上。暴怒中阿爸几下就把一把结实的木椅砸坏了,阿峰不躲也不还手,紧紧地护住阿秀。阿秀的尖叫声,阿妈的哭声,阿爸的怒吼声汇成一起,屋里炸开了锅。
怒火烧昏了头的阿爸,捞起啥都往阿峰身上招呼,终于在一只小板凳砸到阿峰头上时停住了手,阿峰不动了。
阿妈慌了,阿秀已哭干了泪水,静静地抱着阿峰,阿爸用手探了一下阿峰的鼻息,有出无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半天才想起来赶紧把人往医院送。
阿峰死了!死在爱人阿秀的怀里。
阿秀在阿爸被警察带走后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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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刘端曹,男,商洛市商州区上官坊人。喜爱文学,崇拜贾平凹一样的文豪!用朴实无华的文字抒发着对家乡山川河流的爱与情,把对家乡的热爱完全融入于文字中!《汗滴化雨伴笔耕》特约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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