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最喜晨光熹微

最喜晨光熹微

最近一段时间，睡眠在悄悄地减少。特别是早晨，总是能够早于起床时间醒来。虽少了些贪睡的时光，但心中并不懊恼。

许是因为，慢慢戒掉了睡前玩手机的习惯；在晚睡前的时光里，基本都是以诗书为伴；在意蕴悠长而又朗朗上口的古诗文中，沉入深夜的梦乡。

因驻训在外，这样的生活由原来的不可及，变成现在的常态。特别是在万籁俱寂之后，倘若还没有陷入睡眠，耳中、心中聆听到的都是帐篷内，甚至是隔壁帐篷的鼾声，感受到自己的呼吸与心跳，都在这沉甸甸的黑夜里陷入一片寂寥。

夜的黑，是为白昼的明朗与清爽做铺垫的。每一个纯粹的夜晚，与之相连结的都是清新而微冷的黎明。夜色笼罩中的山川大地，伴随日暮相沉，蜷伏在这无边广袤的原野之上。待到黎明，这里又是一片生机，不知何时，更不知究竟是何人，在悄无声息的呼唤里，将无边的黑夜点亮成一片白昼，焕发出生的勃勃希望。

天气还未转凉，早起的时光更多是带着清爽。在本是荒凉坚硬的戈壁滩上，早晨也有了许多柔软的生机。清晨的雨露还未被冉冉升起的朝阳召唤走，依稀可见从青草叶上爬过的痕迹。间或还能看到一只早起的野兔，也不怕人，远远地只着身子、睁着大眼瞧着你。待人稍稍走近一些，又一步三跳地悠悠然离开了。

早起的人不止我一个。其他人大都是锻炼、散步。我的目的是在读书，读一些无用之书；背诵一些平日里，喜读却不甚能“与人说”的古文书籍，做摇头晃脑状，独享些别人不能懂的乐趣。

走在碎石的路上，触到了心底的无限柔软。本是坚硬的砂石地，竟也在这清晨的宁静中，走出了些不一样温柔的感觉。因为走的缓慢，一步步踏下去，感受着从脚跟到脚掌、再到脚趾与石子接壤的触感，虽坚硬却不尖锐，享受着这样踏实的感觉。偶尔有挥洒汗水的人从身边掠过，在原本平静的路面上，凹出了一个个酒窝般的小坑。一路望去，深深浅浅，为渐进的温暖转型；为上午的热烈，贡献着一份力量。

路旁的野花、野草，照旧是清闲，它们想必也喜落得这样的欢快自在。天朗气清，微风轻拂，在这样的大好时光里，任谁在这里，都是满心的欢喜。因为是在这样的荒野，是做着这样的“闲云野鹤”。它们不必千帆竞发，不必昂首并进，能够完全按照自己的天性去生长。因而，在朝气蓬勃的早晨，有嬉笑打闹的欢乐，有慵懒疏松的睡眼惺忪，有昂扬上进的挺拔，甚至还有枯萎与凋落……凡此种种，也都是这里的风景，却并没有因为多样，因为差别而对人产生逼仄与不和谐的感觉。想来，这是自然的包容，也是自然的智慧，是我们人力与心性，所不能达到的宽容与尊重吧！

管理庭院的人家，已经在扫洒晨除了。不过，毕竟是山里的人家，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简单的洗漱过后，就开启了全新的一天生活，简朴却又不失生活的本真面目。起来的也都是长者，那些放暑假的孩童，此刻还都沉浸在晨曦香甜的梦中，不知是否会梦见相与游玩的同伴，继续着昨日未竟的童戏？

忽然，从密林里飞起群鸽，呼哨着渐进又远离。偶尔有一两只顽皮的鸽子，单溜出群，自顾自地在空中各种闪转腾挪，炫耀着自己的技巧。想来，也是“初出茅庐”的幼鸽吧！玩心还这么重，想到这里，不禁莞尔！

一阵哨音响过。哦！又到了开饭的时节，自己也从沉浸的欢乐里走出来，投入到这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与大家一道正式开启，一天全新的工作与生活！

插图/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张禾年，陕西西安人，作为90后，不喜欢追剧游玩，平时喜欢博览群书，尤喜阅读古文名著，愿意用笔触来记录下自身对于时代、军旅、时事的思考，常撰写散文及各类评论文章，作品散见于网络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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