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谈起青春时,我们可以谈论什么?
来自一个老朋友的点播。
有时候我们必须坦然承认,自己会在那些必要又不必要的时刻,回忆起那些注定能在时间里刻下痕迹的东西。
本来打算今天继续写流行符号系列的我,在一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的要求下,决定梳理点什么。
这是一个早就被问烂的老问题,也是我开始写流行符号系列的根源之一:
当我们谈起青春时,我们究竟在回忆什么?
1997年我13岁,在电视上看着一个傻呆呆的大个子带着帽子被主席叫到一个黑白色的球队面前;2001年高一时躺在空调房里用自动倒带的WALKMAN听着TWINS的美卡版卡带,然后在一段篮球视频里看见一个阿根廷人。
如果要把这些细节逐一分离,我可能什么回忆也无法得到,可实际情况是,它们恰好都因为同一个模式的时间轴紧紧聚合在一起。
后来我知道了那个笑起来暖暖的有点天然呆的大个子叫蒂姆-邓肯,那支黑白色的球队叫圣安东尼奥马刺;后来我爱了TWINS很久,直到如今迎来第二个十年,她们对我来说承载了青春里无数碎片般的时光。
后来我听说那个长发飘飘打球诡异的24岁孩子叫马努-吉诺比利,2019年的他早已退役,以平静且恬淡的生活方式尽享天伦之乐。
黄伟文老师在《野孩子》里写杨千嬅:笑我这个毫无办法管束的野孩子,连没有幸福都不介意。
我当然明白过往那个躺在床上静静听歌到睡着的自己不会重现,我对自己的目标和梦想也看得足够清楚。不同的是如今的我已经懂得如何和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告别。
我们牺牲了青春,换来了一些无论时光如何流逝都不会离开我们的硬通货,这一切如同远足时充足的补给和耐磨的好鞋子,会伴着我们在未来走出坚实的每一步。
或许到最后我们会觉得这一切单调了点儿,但这还是被需要的。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我写的每一类文章仔细读下去总有关乎乐评的表达和内涵。
因为这玩意和篮球,和文字一样,是我这个朋友眼的性情中人用足了心思去体会的小东西。
杨千嬅和丁子高的婚礼上,林夕说:“曾经我肉麻比喻,她好似我心头一块肉。她结婚啦,我身上这块肉送了别人,现在是又痛又爱……”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杨千嬅和丁子高在她的演唱会上合唱了首本名曲《飞女正传》,又一段时间之后,林夕给杨千嬅写了一首歌来祝贺她成为母亲,向自己流光溢彩的青春岁月作别,里面有这么句话:
为何因太在乎 爱埋藏心内
2019年不久之后就将过去,在这个时间节点上,我已经听黄宗泽唱过无数次《最后祝福》——
的确,当胡杏儿很直接的因为被宠成孩子而感到幸福时,无人注意到他黯然的目光。
我们当然可以用无数个桥段来证明黄宗泽可能是个渣男,可正像他说的:
我青春里每一个关于爱的具体概念都给了她。
2019年的每个港乐歌迷,其实已经说烂了“男不听《七友》,女不听《钟无艳》”的俗套桥段,却容易忘记林夕本就是个心内藏着秘密,无限纠结的男人。”
青春是什么?青春就是人人都知道周杰伦和田喜碧谈过恋爱,最后却选了昆凌。
青春就是你明知道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个搬砖的民工叫杜成义,却还是更容易记得唱着《天黑》和《撕夜》的阿杜。
青春就是有太多人只认识唱着《最熟悉的陌生人》的歌手萧亚轩,却基本不太接受姐弟恋狂魔和创意总监萧亚轩。
青春就是孙燕姿早就生过两个孩子,歌迷们还是可以有几百种情绪能够找回曾经唱着《任性》的那个明媚女子。
青春就是我们在尽全力把每个流行的符号都用同一种格局留住,却发现有太多东西还是飘的比我们想象中更快。
青春更是我们虽然能知道张柏芝现在是三个孩子的好母亲,却容易忘了唱着《比我幸福》的陈晓东如今会不会真的很幸福。
青春就是你站在校园里的时候还能看到明媚阳光和马尾靓妹,一转身却必须考虑那些得不到回应的进程是否该提前终止。
青春的确就是牛群冯巩的《小偷公司》和《瞧这俩爹》,奇志大兵永不过时的双簧和《治感冒》。
青春还有什么呢?
当然也有那个再也没有撩过红衣的邱淑贞,坐在自行车上名唤“初恋”的林熙蕾。
以及更容易拨动泪点的——
再也没有第二部的《倚天屠龙记之魔教教主》,始终很难把传说中厨具找全的动画版《中华一番》,以及许多思考中永远也不曾真正打起来的全国大赛。
通过多啦A梦的时光机,我们尚且能准确的知道,静香最后是真的嫁给了大雄。
可还是有太多东西,光凭记忆,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触及结局的。
这是需要执着和细节的大时代,这也是需要过好每一天,不辜负自己热忱的时代。
所以郑俊弘才会这么唱:
你要我放下 拿什么放下
探听到和你幸福的是他
于是我很容易想起——
《中华一番》里,某个大胸部的女人很直接的问小当家同学:
“为什么面对成功可能性这么小的挑战,你还是能够这么全心全意呢?”
这个14岁的特级厨师带着坚定的眼神回答:
“因为我无法接受这么棒,这么好吃的料理,最后只能成为传奇而已。”
曾经我们每个人之于青春的那份不甘,不正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