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儿时摸瓜
儿时摸瓜
六月的太阳像粘在肌肤上的烙铁,农人们无奈地猫着腰在稻田里瞄准稗草,一会儿一趟到头,妻孑对丈夫说:去隔壁三娘棉花田里摸个瓜来,解个渴。
好的,丈夫一溜烟地钻到棉花田里,摸瓜。
说得了滑滴,摸瓜,实际上就是去偷。
乡谚说:瓜茄不算偷。
大集体的那年月,瓜是乡村孩子们夏季唯一的水果。瓜是生产队种的,通常是个小圩子大约十几亩。种上水瓜、香瓜之类,有时也在地边种些茄瓜、粉瓜,防备有人寻草时顺手牵羊。分瓜是我们的节日,队长一声招呼,全队的老少全都聚刭瓜棚边。不一会儿,便又个个背着瓜袋子、挎着瓜蓝子,欢愉撒满一路往家去。
″三丫头,别光挑柿皮烂吃,小心你奶奶揍你。"
"哎,平头,回家我准备剁瓜菜。"
这样的欢乐,随着分的瓜吃完很快就消失了,接着是一种漫长的期待。无奈的时候,只有去摸瓜。摸瓜正常都是临时动议,有时几个猴精淘气累了,伙上两三个死党,藏好拖鞋,就可以出发了。
摸瓜的事,不用提前踩点,大家都是土生土长的,对周围的地形心里早就有谱,再说干这种话儿,不能性急,而是要趴在离瓜棚百十米的地方,看有没有烟头灯火,再侧耳听听,有没有看瓜人咳嗽或哼小曲的声音。如果碰巧看瓜人回家吃饭,嘿嘿,你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摸个够。
有时摸瓜不顺,没有刭瓜田边,便被看瓜人发现,结果让人抓个正着,看瓜人都是乡星乡亲不打不骂,笑咪咪的瞅你几眼,然后去地里摘上个把瓜一分,假叱道:下次再发现你们,肯定报告队长和扣你家的工分。管他呢,我们这些记吃不记打的猴子,只要有得吃。有一年,我们听说三队的庄南边种的好香瓜,可就是看瓜人相当死,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打报告扣掉工分了。
大凡看瓜的棚都是架子床组成的。伙伴中力气最大的阿宝家又因为偷瓜被队长扣了1分,害得阿宝被母亲很很地掐了一把。望着阿宝气呼呼的样子,猴精的小三说今晚听我的,保证消气。晚上,我们几个没魂的便来到看瓜栅边,大家一齐用力,将原来棚床背朝河转成棚床背朝瓜田,然后,放心大胆地去采摘自已喜欢的瓜。但事后我父亲知道了,狠狠地打了我一顿不说,还罚三天不许下河洗澡。
罚归罚,这种游戏一直在乡间延续。看瓜人和孩子没有记恨,没有报复,像瓜田的蔓,扯也扯不开。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唐锦禄,曾用名:翰儒,笔名:德行天下、与世无争、昭阳君。号:柳叶居士。中共党员,江苏兴化人,退休干部。喜爱文学和码字,以"读书写字品香茗、听雨观云赏花草"自娱自乐,亦有2000多篇各类文学作品散见于人民日报、经济日报、法制日报、工人日报、解放日报和新华日报等省级以上主流媒体,且多有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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