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很坏的人，我也是。

初见总是诚恳

总是微笑倾首，斟酌着说话

什么都体谅，都情愿

多温柔的两个人啊

如今早已不复往来

也别说「你是很好的人」了

你是很坏的人，我也是

多善谈的两个人

如今早已讳莫如深

——《地球琐事》

向来，我只见到两个人分开时，说：“你是很好的人，但我们已不能在一起了。”这样的话终归有些虚伪，不是吗？我很少见到有决绝而冷漠的，说：“你是很坏的人，我实在是嫌恶你，记恨你。”

仿佛说了这样难听的、不近人情的话，自己也会变得面目可憎起来。然而这样的顾虑又有什么必要呢？分开以后，你也不必想着自己仍然在对方心中有一席之地，甚至于仍然光辉，你们从今是永不相干、路人也不如的两个人了；若是觉得旁人会因此认定自己不顾念旧情，不能始终如一，则更没有必要了。感情里谁能始终如一呢？好的坏的，总会有变数。况且那些爱恋的日子里，你曾经真诚努力，也没有想过让谁了解。

我知道，你是难过的，你是心有不甘的，你是欲说还休的。

你甚至是卑劣而阴暗的。

那么，就说出来吧，和他说：“你是很坏的人，我也是。”

这样的两个坏人，没有在一起，大概也挺好的。

音乐：古川本舖

图片：MONO  诗文：李倦容

2019年5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