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精神病”医案引发的思考
图片发自简书App人为什么癫狂,就是所谓现在的精神病蒋仲宾,江阴人,来吴中,人未知奇。有老兵行泣道上。问之,曰:吾儿为鬼魅所凭,医莫能治,今垂笃矣。仲宾往视之,其子方裸体瞠目,大诟且殴,人不可近。仲宾即令其家取蚯蚓数十条捣烂,投水中去泥,以水遥示病者。病者见水,遽起持饮,未尽。帖然安卧,更与药泻之而愈。由是名著吴下。——朱丹溪·邪祟案龚廷贤治一人颠狂乱打,走叫上屋,用瓜蒂散吐出臭痰数升,又以承气汤下之而愈。——龚廷贤·癫狂案一男子落马发狂,起则目瞪,狂言不识亲疏,弃衣而走,骂言杂出,气力加倍,三人不能执缚。烧符作醮,问鬼跳巫,殊不知顾,丹砂、牛黄、犀、珠、脑、麝,资财散去,室中萧然。张以车轮埋之地中,约高二丈许,上安中等车轮,其辋上凿一穴,如作足盆之状,缚病人于其上,使之伏卧,以软裀衬之,令一人于下,坐机一枚,以棒搅之,转千百遭,病人吐出青黄痰沫一二斗许,绕车轮数匝。其病人曰:我不能任,可解我下。从其言而解之,索凉水,与之冰水饮数升,狂乃罢矣。(奇思幻想,得未曾有。张公真妙人也。)——张子和·癫狂案浙江一妇人颠狂不止,医以瓜蒂半两为末,每一钱重,井花水调满一盏投之,随得大吐,吐后熟睡,勿令惊动,自此无恙。——孙兆·癫狂案很显然,这四个医案都是癫狂,各式各样的“发狂”:有赤身裸体,打人骂人的,有登高而歌,弃衣而走的。过去没有“精神病”这样的病名,把这样的“发狂”称之为“中邪”,或者说身上有不干净的“邪祟”。医案一第一个医案中患者赤着身子,瞪着眼睛,骂人打人,别人也近身不得。有一位叫蒋仲宾的医生,正好路过,他就叫人找了数十条蚯蚓(地龙)捣烂,用水洗去泥。因为患者失去理智,没法正常喂药,于是把蚯蚓汁就放地上(地龙腥味浓,味厚,能够祛深层瘀血),让患者自己去索取。没想到才喝下去,就已经安静下来并且睡着了。之后再用泻药,这个患者就好了。真的是好神奇的“覆杯而愈”,我们现在看来就好像是虚构的故事一样,但无可否认这就是真实的发生。医案二、四第二个和第四个医案也是癫狂不止,用的是瓜蒂散催吐,也有用承气汤下之,结果也是豁然而愈,自此无恙。医案三第三个医案就更离奇了,一男子从马上掉落下来之后就开始发狂,亲疏不认,而且力气还变大了,3个人都没有办法把他拿下....用了各种各样的方法,比如巫蛊之术,各种安神醒脑的药,结果耗尽了几乎全部家产也未能获效。病是奇怪的病,但是医生治病的方法更怪:制作了一个旋转的车轮,把患者绑在车轮中间,另一个人转动车轮,就好像飞行员选拔考试那样,让患者不停旋转,直到吐出青黄痰一二斗,再撑不下去了才停止。停止之后,患者喝了冷水数升,之后就不发狂了。(目的其实就是为了让患者把痰吐出来,换言之,用手抠或者用瓜蒂散之类催吐的方法也能起到同样效果。)不难发现,“痰瘀、食瘀、血瘀”就是让人癫狂、精神异常的邪祟,看似无形异常的精神反应,身体内往往是有有形的瘀堵与之相应。如何辨别身体里的“痰瘀、食瘀、血瘀”呢?——教你自查身体的潜在瘀毒。《伤寒论》解决这些瘀堵决的方法很简单,常用的无非吐、下二法,一般而言,吐法针对的是偏上焦的痰饮,下法针对的是偏下焦的燥屎或者瘀血,这是根据人体排邪的就近原则来处理的:病在上从上解,病在下从下解,病在表从表解,病在里从里解。一旦这些有形的实邪被清出体外,身体的运行就能回到常态。无形之邪必有有形之宿主。这就好比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样,你去赶苍蝇,未必能赶走,但是只要把坏的鸡蛋清走了,苍蝇自然就没了。大自然中有一个规律,那就是“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易·乾》。为什么古人要常佩戴香囊,室内要燃香,其实就是取这些香料的清正之气来避邪秽。香是阳物,邪秽是阴物,阴物最怕阳物。为什么我们总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正气存内,邪不可干”,如果人是一身正气的,邪气自然不那么容易能够进入人体。但如果一个人的心念中充满着纠结、恐惧、贪婪,这些无形的欲念久而久之就会在有形的身体里留下印记:结节、囊肿、肿瘤、血栓等等。原因很简单,当我们开心、豁达、乐观的时候,我们的身体是放松的,放松的身体就有宽敞的空间让体内的津液、气血流通,代谢的垃圾就不会在体内停留;但是我们在焦虑、紧张、算计、嫉妒时,身体的肌肉是僵紧的,那自然体内的津液、血液所运行的通道就会变得狭窄,空间的狭窄,就是瘀堵的开始。所以永远不要小看无形的力量,这个世界是无形有形并存的,肉眼看不到不代表它不存在,唯有心存敬畏,方能一步步接近那个更真实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