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读汪曾祺《冬天》的乐趣
十月份,接受如东县阅读者协会的安排,领读陕西作家李汉荣的散文集《万物有情》。与《万物有情》同时启动共读仪式的,是薛璐老师领读的汪曾祺的散文集《人间草木》。
我读过《人间草木》,但版本与共读的书目不同,内容比共读的书目少些,我索性重买了一本《汪曾祺回忆录》,内容相对来说要全面一些。
汪曾祺是个灵魂有趣的人,读他的文章不累,哪怕是重大的题材,到他的笔下,也没有那种苦大仇深的感觉。而且,汪老的文章适合四季阅读,春夏秋冬各有不同的趣味。用句通俗的话说,就是冬暖夏凉。
冬日里,读一读汪曾祺的《冬天》,你就会明白,冬天不只有蚀骨的薄凉,落尽繁华的萧索,还有那特别的美食、游戏,他会让你感受到冬天的趣味。
如果你有一只脚炉,那它就给予你自下而上的温暖。“脚炉是黄铜的,有多眼的盖。里面烧的是粗糠。粗糠装满,铲上几铲没有烧透的芦柴火(我们那里烧芦苇,叫作“芦柴”)的红灰盖在上面。粗糠引着了,冒一阵烟,不一会儿,烟尽了,就可以盖上炉盖。粗糠慢慢延烧,可以经很久。”
或者抱一个手炉,马上就体验到古风的味道。“手炉较脚炉小,大都是白铜的,讲究的是银质的。炉盖不是一个一个圆窟窿,大都是镂空的松竹梅花图案。手炉有极小的,中置炭墼(用炭末做成的块状燃料,多呈圆柱形),以纸媒头引着。一个炭墼([jī],用碎末抟成的块状物)能经一天。”那是不是很美好?
来一碗塌苦菜,那曾是多少学子上午第四节课时最美好的想法。“乌青菜塌棵,平贴地面,江南谓之‘塌苦菜’,此菜味微苦。我的祖母在后园辟一小片地,种乌青菜,经霜,菜叶边缘作紫红色,味道苦中泛甜。乌青菜与‘蟹油’同煮,滋味难比。”
要不来盘冻豆腐也不错,只是如今尿酸有些高,对它敬而远之了。“豆腐冻后,不知道为什么是蜂窝状。化开,切小块,与鲜肉、咸肉、牛肉、海米或咸菜同煮,无不佳。冻豆腐宜放辣椒、青蒜”,岂不更妙。
金庸大侠曾说:“大陆满口噙香中国味的作家,当推汪曾祺和邓友梅。”《舌尖上的中国》总导演陈晓卿评价说:在众多的美食作家中,汪曾祺是我最喜爱的一位。汪曾祺也曾说:“有毛的不吃掸子,有腿的不吃板凳,大荤不吃死人,小荤不吃苍蝇”,除此之外,百无禁忌。
只要有闲暇,我就喜欢看看汪曾祺的文字,特别是关于吃的,看了以后,你会把平常朴素的家常菜,吃出文学的味道来。
数九寒天里,不妨多读汪老的文章,它可以温暖整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