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不怕老师罚,就怕家长揍,如今世道却变了
胡子宏生命日记(475)
当年我不怕老师罚,就怕家长揍,如今世道却变了
文:胡子宏 图:网络
(一)
从小学起,我就算是一个循规蹈矩、成绩尚好的学生。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自己没有遭受过老师的惩戒。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乡风朴实,我就读的小学和初中都在我们村。乡亲们跟老师都很熟悉,甚至,彼此同为一个宗族的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小学时的启蒙老师就长我一辈,在族谱上,他是我的叔叔。初中班主任跟我同辈,在族谱上,要喊他哥哥。
几十年前,我从来没有见过所谓的家校纠纷。老师惩罚学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儿。学校那些调皮捣蛋的男生,都曾经被老师惩罚过。
罚站是被老师体罚的最常见的形式。通常是,男生们违纪、淘气了,被老师训斥几句后,就在教室后面或外面罚站。至于罚多久,那要看老师的心情了。乡村里调皮捣蛋的孩子多是二皮脸,加上跟老师很熟悉,罚站了也不觉得多么耻辱,该淘的还是要淘气,该闹的还是要闹。
有的学生会跟老师赌气。我的发小上课迟到了,在教室外面罚站。天气冷,小风一吹,鼻涕就下来了。也许老师讲课兴起,忘记了还有学生在教室外罚站,发小一气之下,背着书包回家了。
在记忆里,我爹对我的学习要求很严格,我被罚站,多是发生在家里。我这种好学生,很受老师的待见,印象中没有留下被老师罚站的记忆。
(二)
我没有被老师喝令罚站过,却曾经被要求写过检查。写检查比罚站更麻烦。罚站不用动脑子,写检查还要考验写作能力,比写作文还费劲。
五年级时,我跟女同学瑞云发生了一点纠纷。彼时,我们上学没有课桌,学生们坐在小板凳上,俯在用砖头支撑的木板上写作业。我要从木板之间的夹道里出来,不知怎么回事,就蹭到了瑞云。瑞云不干了,就推搡我,我不甘示弱,也推搡她。
男生女生之间,一旦动手,女生自然容易吃亏,很快,瑞云就嘤嘤地哭起来,起身去找老师告状。当时,班里只有一个胡老师,语文数学一起教,还是我的启蒙老师。瑞云一告状,老师就要为她主持公道。我暗叫不好,这下肯定要遭受批评,至少也要被罚站了。
胡老师貌似生气地训斥了几句,他没有让我罚站,而是让我写检查。我暗自叫苦,这比罚站更难受。我悻悻地听着老师的训斥,满脸沮丧地坐下。瑞云还朝我瞥了一眼,一副报复成功的得意表情。我顾不上理睬她,赶紧写检查,放学的时候要交呢。
记忆中,我的检查写得很成功。放学之前,胡老师喝令我拿着检查,站在教室前面的黑板下,面对同学们朗读。我先是讲述了事情经过,然后挖掘自己的错误根源,再就是表示“很对不起瑞云同学”,最后说要下决心坚决改正。
胡老师在旁边听得频频点头,我读完检查,胡老师笑着,带着欣赏的口气说,检查写得很深刻。实际上,我觉得就是那句“很对不起瑞云同学”打动了他。同学们听了我的检查,都笑了。
我知道这次检查过关了,舒了一口气。要知道,我们小时候调皮捣蛋,根本不怕老师的批评,也不怕罚站写检查,最怕的是老师把我们的劣迹通知家长。
一旦家长知道我们在学校有了错,等我们回了家,肯定会不分青红皂白,先对我们的屁股来一顿胖揍。那滋味真不好受。
(三)
我上初中的时候,犯了一次错——做了回小偷。我们前面就是小学教室,其中有个同学的叔叔在公社的修造站上工作,他写作业用的就是修造站登记簿。那种纸张很厚,村里的学生很少能见到,我偶然看到后,就动了非分之想。
某天中午,我领着几个小学生去偷本子,其中一个腿脚麻利的学生,从门上方的缝隙里钻了过去,偷了修造站的登记簿,交给了我。
本子偷到手,但是不敢用啊,一旦暴露,老师和家长肯定会惩罚我的。我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等了几个月。终于有一天,我妹妹撕了一页修造站登记簿的纸张,用来写作业,被老师发现了。老师找到我,质问纸张从哪里来的。我知道大事不好,只好支支吾吾交代了“罪行”。
很快,班主任获悉消息,自然怒不可遏。他马上告诉给我爹,弄得我心里发慌,做好了准备接受我爹的痛揍。没几天,我爹就追问了此事。庆幸的是,我爹没有怎么体罚我,只是说了一句:再偷别人东西,自己找个地方死去。
一句话让我感到醍醐灌顶,我再也没有动过偷别人东西的念头。那一段时间,每当我想起自己的偷盗行为,就觉得心沉,羞愧难当。哪知道,当了小偷的不仅是我,还有我的好朋友胡秀震。
某一日,我看见班主任拿着公社修造站的本子,在质问胡秀震。我的心情一下子轻松起来,原来,不光是我偷东西,别的孩子也会偷。
这一次,胡秀震就不如我那么幸运了。可能是胡老师觉得秀震的家教不够严,干脆,他代替家长对胡秀震来了回“修理”。
早晨上学后,胡老师薅着秀震的耳朵,在学校东面的河堤上走了一圈。河堤两侧,乡亲们正在田间劳作。胡秀震被老师领着,来了次小规模的游行示众。
(四)
现在想来,“游行示众”比罚站和写检查,更显得残酷,对孩子的心灵更具有警醒价值。
那些年,老师跟家长们都有很好的沟通。家长们把孩子送到学校,对老师说,费心了,对孩子既能打得也能骂得,一定要严格要求。这句话发自内心,即使老师真的甩给孩子几个耳光,家长也不会有意见。
对孩子们而言,挨老师一顿痛斥或体罚,根本不算什么。可是,一旦老师通知家长,回到家里还要挨打挨骂。然后,家长还要带着孩子去学校,向老师承认错误,感谢老师的严格管理。
现在,家校关系似乎跟30多年前颠倒了。以前,老师把孩子的错误告诉家长,家长不仅要批评学生,还要感恩老师。
如今,学生遭受了老师的惩戒后,家长就会“拿起法律的武器”,跟老师较真儿,大有把老师拉下马、让其丢掉饭碗才解心头之恨的态势。有些孩子容不得老师的批评,不少家长容不得孩子在学校“受委屈”。
(五)
当年,老师对那些调皮捣蛋的孩子敢于下狠手管理,家长不仅不干涉,还报以感激之情。如今,很多老师在管理学生时,不敢理直气壮,不能放开手脚。一旦遇到护犊子的家长,老师的霉运就到了。校长会抱怨,家长会找记者,会在网上造声势,家校之间斗来斗去,两败俱伤。
眼下,一些孩子批评不得,一些家长惹不得,弄得老师左右为难。对孩子不严格,则有悖于教师的良心。对孩子严格要求,有时孩子听不得批评,就会激化师生的矛盾,甚至产生极端事件。这跟几十年前的校风师风,真是大相庭径。
家校矛盾屡见不鲜,导致很多老师处于人人自危的境地,对某些学生的惩戒放不开手脚。有的老师会下意识地对学生区别对待——对那些家长配合教师工作的学生,会严格要求,重点培养;对家长经常找老师麻烦的学生,则得过且过,不会再做严格要求。
老师从来不怕调皮捣蛋的学生,就是怕护犊子蛮横不讲理的家长。家长和老师一旦产生矛盾,也许貌似老师处于下风,但是,最终吃亏的还是学生。
记住,当家长对老师施加“热暴力”之后,老师对学生会用“冷暴力”反击。貌似心平气和,但是,在态度上,暗含着冷淡和不屑,慢慢地,学生的学业就完蛋了。想来很可怕,蛮横的家长牛逼哄哄地占了上风,老师们潜意识的报复,会让家长有口难言。
家长们,请别骂老师,别挑剔老师,不要振振有词地拿所谓的师德,去向老师提过分的要求。当家长一旦护犊子的时候,他的孩子就容易成为被老师冷落在某个角落的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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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宏,供职于河北邢台市文联,毕业于中国青年政治学院, 河北作家协会会员,20多年来,在全国400多家报刊发表200多万字的散文随笔。有数篇作品入选大中学课本、阅读教材。2016年7月罹患鼻咽癌,康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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