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田里的奶奶

豆田里的奶奶

文/汪乾容

深秋的早晨,凉风呼呼地从巷口吹过,仿佛要吞没整个世界,淡淡的薄雾笼罩着大地,如同一条洁白的薄纱。

奶奶早早的便起了床,收拾收拾去了田里,我睡眼惺忪的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她踩着那辆破旧的三轮车,左脚用力,身子就向左边倾斜,右脚用力,身子就向右边倾斜,就这样崴来崴去把车子骑到豆田里。

太阳渐渐升起,淡淡的薄雾已渐渐消散,凉风依旧用力的呼啸着,但是伴着阳光已不像清晨那样寒冷。

我骑着车来到豆田,奶奶已把大豆割了一大半,她双膝跪在地上,每挪动一步都非常吃力,但是双手却从来没有停止过。她把豆杆从紧贴地面的茎部割断,然后将它们汇成一小堆一小堆。风干了的豆荚如同刀片,在她手上重重的划下伤口,血珠直冒,但是她也不顾这些,只是埋头不停地割着。我上前去帮她,刚抓起一把豆杆,就像抓着刺猬一样,手掌一阵刺痛,我不由地发出“嘶嘶”的声音,奶奶望着我笑了笑说:“姜还是老的辣,你们小孩子,太嫩了,做不来的。”但我还是帮她一起割,动作却没有她那么灵活熟练。风儿吹过旁边的玉米杆,发出瑟瑟的声响,仿佛是在为我们呐喊助威。

豆田里的奶奶依然在弯着腰,忙碌着,她全然不顾燥热,不顾豆荚的刺扎,不顾劳累,她依然不停手的忙着,忙着。

我仿佛看到了爹爹去世时,奶奶撕心裂肺的哭泣,只是那哭声辽远,远到我的耳边只剩下了奶奶轻声的叮咛;我仿佛看到了我四岁时,妈妈离开时的笑脸,一如秋日的暖阳,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了温度,能忆起来的也只有奶奶,她拉回了哭着追逐妈妈的我;我仿佛看到了病房里的爸爸,他正咧着嘴笑着,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奶奶,我却不敢靠近他,只有奶奶,只有那慈祥才能抚平爸爸的暴躁的情绪。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秋风吹干了我的泪痕。我扶起奶奶,把豆秸装上三轮车,我们一老一幼,在漫天的霞光中蹬车回家。

奶奶,我多想对你说,谢谢你,是你一个人艰苦的撑起这个家,让我回家有了依靠,有着安心。谢谢您给我一个家,也是我心灵的家。

汪乾容,吴集中学八年级4班学生,14岁的文静女孩,成绩优异,做事认真,喜欢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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