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味道”散文有奖征文】年的味道/刘思邈

在儿时的记忆里年的味道是母亲包的三鲜馅饺子的味道,是父亲用筷子蘸点酒放在舌头上那股浓烈的酒香味。出生在农家小院的我从小生活比较“富足”。父亲在国企上班,那个时候国企效益好,过年时单位能分很多年货。进入腊月,父亲下班时总会带回来一些单位发的年货--全国各地的土特产,东北的榛蘑、木耳、渤海湾的刀鱼、对虾、南方的竹笋、柑橘等等。母亲在农村的生产合作社工作,冬天合作社的蔬菜大棚里绿油油一片,很多蔬菜用现在的标准来说都是绿色食品。过年时吃的芹菜、韭菜、油菜、小白菜等几乎是不用买的。生产队里过年时分的米、面、油够我们一家三口吃上半年,母亲在生产队里辛苦一年,过年时生产队里还会给母亲分红(一年干了多少活对应挣了多少工分,一个工分核算成多少钱)每年过年时家里还会有好多余钱。我家小院子里父亲养的兔子个个肥的流油,家里的母鸡留着下蛋,几只大公鸡一般都是为了过年准备的。按现在的生活标准来衡量我们家那时的生活算是非常富裕了。

八宝粥

进入腊月我就开始捧着日历数,一天、两天、三天、俗话说:“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节那天母亲早早起床,把八样食材放到锅里慢慢煮,睡梦中的我被锅里煮的八宝粥的香味所馋醒,早上喝上一碗母亲煮的八宝粥那叫一个解馋,腊八这一天母亲还会做些腊八蒜用罐子封起来,以后慢慢享用。腊八粥的味道就是年味的开始,从这一天开始,小伙伴们就开始期盼年的到来。大孩子们已经开始放寒假了,过年的气氛从腊八这一天开始越来越浓。满街跑着、叫着、跳着、笑着的孩子们是最盼望过年的。农村家家户户开始准备过年的食材、为年而忙碌。年的味道从一碗八宝粥开始。

年货大集

日子一天天的过,捧着日历数着日子的我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还有几天才能过年啊,我的心早已飞的无影无踪了。早早把寒假作业写完,把所有影响过年的功课做完,在期待中等年的到来。农村的年货大集聚集了十里八乡的人,活蹦乱跳的鸡、鸭、鹅、杀好的年猪、宰好的羊。新年的衣服、闪亮的皮鞋、红红的对联、福字,挂满了整个集市。此时在家猫冬的农民们一个个喜气洋洋拖家带口出门买年货。自行车、手推车、拖拉机、小汽车满满的装上一车。年的味道就是全家老小逛年货大集时孩子们爽朗的笑声、是小商贩们的叫卖声,是年货大家上人们点钱的声音。

二十三糖瓜粘

腊月二十三,孩子们个个手里拿着糖瓜满大街的跑,麦芽糖的味道飘散在大街小巷。年越来越近,家里的大人们开始忙着扫房子,清除一年的灰尘,驱除一年的晦气。过了二十三年的味道开始浓郁起来。邻居三叔家孩子多,看到孩子们各个馋的团团转,于是过了二十三小年,三叔家开始走油炸丸子、炸鱼、炸地瓜、炸面食。小伙伴们应邀来三叔家帮忙品尝。一屋子的孩子坐在炕上,一盘滚烫的丸子刚出锅孩子们不顾一切的冲上去你一个他一个一顿狼吞虎咽吃的每一个人的嘴角上都是油嘟嘟的。年的味道是三叔家走油时炸丸子的味道。

蒸馒头、蒸豆包

母亲过年时都会手把手教我和面、揉面、蒸馒头、包豆包,一锅馒头、一锅豆包、一锅小刺猬、一对面鱼(年年有余)、一对圣虫(放在粮仓里预示着年年有余粮)。山东后裔做面食最拿手,我的手艺是母亲传给我的,母亲的手艺是外婆传给她的。外婆家住在邻村,夏天趟过一条小河,冬天河水冻的结实,从冰面上走过十分钟就到外婆家了。母亲蒸好的馒头、豆包都会送给外婆尝尝。年的味道是母亲蒸的馒头、豆包的味道。

杀猪、宰羊、炖鸡肉:腊月二十八九家家户户开始炖肉,养了一年的大白猪、大公鸡、满山跑的大山羊,一只只一头头放到锅里炖上一天,血肠、猪肉、大肘子,一锅萝卜、一锅酸菜。瞬间农家小院沸腾起来,炖肉的香味从村这头飘到村那头,灶台里劈柴的劈里啪啦声传遍了整个农村的街与巷。年大味道是家家户户炖肉的香味。

饺子

过年家家户户都要吃顿团圆饺子,年三十儿大年初一吃顿饺子(更岁交子)。饺子里包满了祝福,包满了期待,饺子馅花样多多,大家各有所爱。饺子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说已不单单是一种饮食习惯,也是一种传统文化。饺子的形状变化多端,饺子的颜色如今也花样繁多。饺子是幸福的延续,是我们难以割舍的乡情。过年的时候,无论路有多远都要回家陪爸爸妈妈包顿饺子,吃一口妈妈包的饺子永远记住儿行千里母担忧,吃一口父亲包的饺子永远记住好男儿志在四方。饺子寓意团圆美满,逢年过节必吃饺子,初一饺子已经完全占据了我们所有的记忆。

大年三十儿

天还没亮孩子们从被窝了爬出来,与大人们准备迎接新年的到来,父亲把买来的大红字准备好,我为父亲研磨,涮好毛笔。父亲在我们村里算是文化人,几乎全村的邻居们一早就来家里等着父亲给她们写春联、福字,一副副带着墨香的春联,一副副带着祝福的福字在冬日暖阳的照射下闪着金光。大红灯笼挂起来,红红的春联贴起来。

在期盼中年真的来了,父亲母亲为一家老小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年夜饭,北京的姑姑、姑父带着孩子赶了回来、山东伯伯婶婶、四川的叔叔、广州做生意的大哥、浙江读书的二哥领着女朋友一家二十几口人从全国各地纷纷赶了回来。此时的农家小院里一片欢声笑语,南腔北调欢聚在一起。年的味道是爷爷做的一道“全家福”;是奶奶最拿手的糖醋黄花鱼;是父亲的看家菜拔丝地瓜;是母亲的传家菜四喜丸子。

年的味道传承了千年,年的祝福继承了千年。中国人对年的期盼的与生俱来的,是无法从儿时的记忆里剔出的。一年又一年,虽然我们的年龄一年年增长,但我们对年的记忆永远不会忘记。年的味道是大江南北的美食,是爆竹声声辞旧岁的喜悦,是收的长辈给的压岁钱,是一句“过年好恭喜发财”,是无数句的幸福吉祥!

作 者 简 介

刘思邈,男,40岁,中共党员,大连金普新区作协会员,大学学历,喜欢写作,摄影,旅游,文章多发表于本市各大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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