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清浅,花落无声,在一盏茶的光阴里,等待花开的相逢

这一生很长,我们的身边总来来往往过许多人;这一生又很短,总有一些人,遵循着宿命的约定,准时离开。

似乎随着每个离开的人,心的角落都会生出落寞的青苔,落下一片片荒凉。

有人说,所谓云水禅心,就是在一盏清茶中,品出生者必死,聚者必散,荣者必枯的真意。

我们都深深地明白,人生来孤独,并且最终孤独。只是在漫漫的人生路上,那一场场离散的痛,仍让我们千疮百孔。

离别,是生命写下的惆怅

梁实秋在《送行》里这样写道:

我不愿送人,亦不愿人送我,对于自己真正舍不得离开的人,离别的那一刹像是开刀,凡是开刀的场合照例是应该先用麻醉剂,使病人在迷蒙中度过那场痛苦,所以离别的痛苦最好避免。一个朋友说:”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要去接你。“我最赏识那种心情。

换句话说,我多希望你能来到我的生命里,我多希望你来了之后,便再不离开。

时光若水,日子如莲,无论是身处喧嚣红尘,还是寂静山林,我们都渴望有一知己相伴,渴望有人能懂你悲欢,能栖息在彼此的心海里,知你心之所向,明你情之所在。

只是在汹涌不安的岁月里,有多少人可以看透迷离的世相?又有多少人,可以在一场场的离散里,无喜无悲,淡看来去。

时光流转,云水千年,有些感情,却能穿透时间的云烟,在不同时空的河山里找到归宿,弹响不同心海里的琴弦。

一曲《高山流水》,奏响了伯牙、子期响彻千年的相遇、相知;一首《梁祝》,唱响那段千古绝恋的爱情。

时光温厚却又残忍,在写下相遇时,也写好了离别,在写下花开时,也写好了凋零。

我们敬畏时光,因为它赐予众生苦乐;我们无惧时光,因为踏遍河山后,蓦然回首,才发现,红尘里的苦乐,最终都只是浮云花事。

相逢一醉是前缘

知音者诚希,念子不能别。行行天未晓,携酒踏明月。

知己,是那年明月里,彻夜的畅饮长谈;知己,是自从别后,刻于眉间的一道弯,写于心上的一抹怅。

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

知己,是世事忘机里,淡不去的殇,是浮云流水中,悠悠清波间,散不去的影。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知己,是那年浔阳江头的相逢,是那如泣如诉,暗含忧怨的琴声,是江州司马衣衫上的泪痕。

相逢一醉是前缘,风雨散、飘然何处。

知己,是相逢一醉的前缘,是人去楼空的怅然;是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痛快,也是别后无处寻的寂寥。

翻遍长长的通讯录,谁会是那个陪你西窗剪烛的人?谁会是那个陪你醉笑三万场,不诉离殇的人?谁又会是那个,会在八月十五的夜里,剪月华,寄遥思与你的人?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听雨,一个人吃饭,一个逛街,一个人看电影。独自在深夜里消化一天的悲喜,独自和着眼泪咽下生活的苦,独自在一杯红酒里享受生活的甜。

有时候,在一群人的狂欢里放纵落寞,不如独自煮一壶茶,温一壶白月光,在似水流年里剪一寸光阴,在寂静的午夜,和一弯明月遥遥相望,享受受时光清清浅浅的暖。

你来,我扫榻以待

知己,是风雨红尘路上最美的相遇,是命运最好的馈赠。

遇见知己,也是遇见最好的自己,是一场生命最好的自我完成。

世间最好的默契,并非有人懂你说出的故事,而是有人懂你说不出的心事。

这世间有一种懂得,叫相顾无言,默然于心;这世间有一种相逢,叫倾盖如故;这世间有一种相知,叫伯牙绝弦。

我们这一生,都曾有过知己,有些人只是偶然相逢,聊过一次天,吃过一顿饭,喝过一次酒,便各自转身离开。

有些人曾陪你走过一段路,见证过那时的你,陪你走过一段风雨,沐过同一片阳光,知你彼时悲喜。只是到了人生的某个渡口,你们便被命运的舟载往不同的方向。

只有少数人,有幸能得遇陪你一生的知己,能够参与你人生的每一个阶段。人生是一场旅行,有知己相伴,是幸;不遇知己,我们也要坚守真实的自己,坦然地活于当下,做岁月的勇者。

浮生若梦,皆为泡影,踏过千山,行遍万水,听花落水无声,看日出晓烟迷。生命中遇到的人,如流云来去自由。没有谁知道,下一个路口,你会遇到谁。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去遇见你想要遇到的人。

我们只能坦然地等待命运的安排,扫榻以待,等那个叫知己的人来访。

一切有情,皆为过往。每个人都只是天地间的微尘,在那些烟云迷眼的路口,告别之后,便不再回头。转身的刹那,便将那些我们曾经重叠过的时光抛于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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