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父子俩的房中女人无数,却无一人生育
《君子当归》
上集说到,沐清尘打算易容乔装,带顾长贺出城养伤。(第一次看的宝宝可点击上方话题阅读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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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易了容的关系,沐清尘的面目有些变化,但那双清亮如星的眸子,顾长贺绝对不会认错的!
这就是无埃!
顾长贺只觉得心脏一阵颤动,牵得心口边上那伤口痛得似要撕裂,但那痛又是带着欢喜的:
“无埃?”
“如何,可像女扮男装的小厮?声音是不是要尖一些?”
“不……”
顾长贺还在心脏的颤动中不能自已,他差点忍不住要伸去去按住那颗欲跳出来的心了,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沐清尘的胸――那是假的,还是……
他忽然想起了金二给他的那个说是属于沐公子的锦囊。
那锦囊里,是一根长达十数尺的白绸……
那是……做什么用的?
他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
沐清尘见顾长贺久不作声,俊眉一挑,明白过来了:
顾长贺大概已经猜出她是个姑娘了。
沐清尘也并未打算隐瞒:
“将军,此刻安全出城为重,你若有疑惑,待我们安全出了城,我将此中缘由与将军细说。”
“好。”
半晌,顾长贺才答了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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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我扶你上马车。”
沐清尘很快进入了角色,她的手扶上顾长贺的胳膊的瞬间,顾长贺只觉得心中情潮翻涌似血液在四肢百骸里倒灌,几乎被她影响得难以思考。
大概因为自小身体与普通姑娘不同,沐清尘本来便毫无妩媚娇弱的女子气质,声音亦雌雄难辩,性格从无女子的扭捏娇羞,甚至比一般男子更洒脱爽朗三分,是以顾长贺从未觉得她是女子。
但……此刻的种种迹象却包着一个令人惊喜的答案――
但若那个答案不是惊喜,顾长贺竟也不觉得难过,因为本来便已接受了自己心仪一个男子事实。
非也。
他心仪沐清尘,不论他是男子还是女子。
他原以为,男人志在天下,娶几个娇美乖巧的娇娘在后宅生养,便也是男女婚配之道了。
然,自与沐清尘相识,那再娇美的女人,即便是剥去衣裳送到他的榻上,也未觉得可入眼。
甚至兴致全无。
闲时细想的事,都与无埃有关。
往后日子里若没有无埃,男女婚配又有甚么意思。
顾长贺心思散乱着,与沐清尘阿树同坐在马车里,趁着傍晚时分出城。
金一扮作车夫与他们同行。
金二与火一暗中行事。
一路竟出乎顾长贺意料的顺利。
只是那守城的兵将全都以搜查之由,来撩开帘子看了马车里的面色铁青脾气极坏的“卫夫人”。
不过,也就看一看笑一笑,便让“卫夫人”出城了。
卫夫人今日在家中调戏小厮被丈夫撞破,那小厮反脸要告上公堂之事,早已成为今日马城的热门谈资,街道巷尾皆在谈论卫夫人的艳事,守门将士,岂有不知之理?
北燕与民风开放的大银国相邻,女人好色倒也不稀奇,但到底风月之事让人起猎艳好奇之心。
是以。
守城的将士们皆觉得,出了风流丑闻,这会儿卫夫人要出城“散心”避人口舌,倒也不算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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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贺没想到竟如此顺利,金一却是怀着窘迫知晓其中隐情:
因为他便是那个被卫夫人“调戏”,又反告卫夫人的小厮。
唉,公子竟让他去出卖色相,这隐情真让他有些难堪。
顾长贺白日里昏睡着,醒来便出发,自然亦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也不好此刻开口问,只能盯着沐清尘的脸等她解释。
但沐清尘只笑不语,那微微勾起的唇角,似化成了一窝欢蚁,在顾长贺的心里乱爬着。
出了城到了卫夫人的别院,一行人便弃了马车换快马。
顾长贺的伤势自然不宜如此奔波,但此刻不走,待皇帝的人反应过来,派亲信来搜城,再走便成难事。
离了卫夫人别院,马行几十里后,是崎岖山路。
跃马颠簸,重伤在身的顾长贺此时已近晕厥,心里觉得自己能撑,但到底能不能撑,他不能动的身体已经给了他答案。
沐清尘早想了办法,拿出一颗药丸给他:
“将军,睡一觉可好?”
夕阳最后一丝余晖已尽,月华泄地,清辉幽幽,那微光中她的脸如细瓷般发着俊美异常。
别说只是一颗药丸,便是毒药,他亦是愿意吞的。
半个时辰之后,金一金二看着被一些木板固定捆绑得很结实的将军,一时不知是应该感叹沐公子为保将军伤势稳定而想的办法,还是替将军难过:
北燕数十年来最骁勇的战将,竟被人陷害狼狈至此。
“此法可固定将军的躯体,避免山路颠簸伤口复裂。你二人抬着将军行夜路,也要尽量小心些。”
此前让他强撑着骑马已是命悬一线,再让他走几十里山路,那他这条命便是白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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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一金二点头。
将军若醒着,必不愿如此这般被他们扛着走几十里山路。但那山路是万不能让将军自己走的。
金一金二抬着顾长贺向前,阿树看沐清尘:“你行么?”
月光下,阿树微有笑意,也显得清俊出尘。
沐清尘却瞪他:
“不行也是要行的。”
月光下,阿树难得绽了笑意:
“那公子先请。”
那几十里山路,沐清尘到底没能行。
顾长贺是金一金二抬进谷的。
她是阿树背着走完的。
几十里的山路,夜里更是难行。
金一金二抬着重伤的顾长贺,阿树背着体力不支的沐清尘,火一背着沐清尘清单里的物什,当真是行路艰难。
一行人到药谷时,天已大亮。
这样连夜赶山路,任是金一金二与火一阿树这样的武功好手,亦已是一身狼狈。
但在看到药谷里的景象时,他们明白沐公子为何坚持要把将军带来这儿了。
这山谷里,只有几间已经破旧得快不能住的草屋,但进去一看,屋里都是各种各样的珍贵药材,特别是养伤要用的人参当归首乌,算是应有尽有。
刚才进来时,金一已经看到小鹿惊跑的影子,当下决定先去打猎再回来休息。
金二说去看看谷内那条溪流,因为他已观察到那溪流里不时有肥鱼跃起。
火一终于知道,公子为何让他背了众人的行李还背着一套锅具盐巴香料了。
公子当真是考虑周到。
顾长贺醒来时,沐清尘正将新做的疗伤膏药往他伤口上抹:
“将军醒了?稍安勿动,片刻便好。”
她还未来得及换下女装,但脸上的易容药已经洗净,顾长贺从躺着的角度看她,更觉得她琼姿仙质,美得无人可比世间罕有。
“无埃。”
他有许多话要问,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无埃,清尘贤弟,你是女子么?
你既是女子,对我可有意么?
我心悦你。
即便此前以为你是男子,亦觉欢喜。
以前还想过,若你同意,愿与你相结断袖之交。
可他问不出口,怕唐突,也怕,就此将他吓跑了。
然,沐清尘的所言所为,却远超了顾长贺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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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清尘上了药,又细细包扎好,才净了手到简陋的木榻边坐下:
“清尘并非有意瞒着将军。”
“我是女子,但亦非寻常女子。”
“此前我只告诉你我与那董家有仇,你可知,是什么样的仇么?”
“那董白修,是我的亲生父亲。”
她一句一句,细细与他道尽自己的身世。
……
“说来也是心魔作崇,自我祖母死后,董家父子二人纳入房中女子不少,但皆未生育下健康的婴孩。”
“现在我虽没了那男子的物什,但身上却留着些许男子特征,将军此前不曾疑我,应该也是见我微有喉结,声音不似女子。我是女子,却非寻常的女子身,我至今没有女子应有的葵水,腹下那物割除后的丑陋疤痕此生无法去除,师傅说,女子若无葵水,是不能似寻常姑娘那般怀孕生子做母亲的。”
“我师傅为了救我,在一些人身上试了刀,有些人死了。这债我是要还的。不管是治病救人还是行医卖药,男儿身更方便行事,便一直以男子面目示人。”
“我亦未想过要做一个普通女子嫁人生子,本是打算一直以男子身份示人的。但金一金二贴身为我做事,对我的身份已有疑虑,此次我昏睡过去,卢大夫想必也因我的脉息得知我是女子。自相识以来,将军待我至诚,今日见了我着女装,我亦不好再相瞒。”
“我确是女子,又并非世间普通女子。”
她轻语若雷,俏面上却皆是坦荡,目光盈盈有若湖光映照,眸底清亮如星河潜藏,顾长贺一时语塞,竟久久未能回应。
故事未完待我明天来续
小跑回来写个小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