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好茶，听人诉苦讲故事︱国庆日记

2021年10月5日

闲来无事刷手机。见一个带有漫画的段子，事关过节的，觉得有意思。我把文字的内容录在这里——

1号，在家看全国高速堵车；

2号，在家看各地景区排队；

3号，在家看全国酒店涨价；

4号，在家看游客到处吃喝玩乐，变成胖子；

5号，在家看游客到处被宰；

6号，在家看高速又堵车；

7号，在家看东西南北进不了城；

8号，上班泡好茶，听人诉苦讲故事。

虽说是个调侃的段子，但我很佩服这个段子手的才华。而且挤破头过节这事，可能也就是这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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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回老家去了一趟，也骑车子到乡下跑了两回。目之所及，乡人都在忙秋收。景区，酒店，挨宰，这一类事情，一般跟他们无缘。

秋收后接着的，就是秋种。不像过去「忙掉人头」，但也是「七十五开」。尤其是各式各样的农家活与天气叠加，旅游这个闲人的专利，就顾不上了。

——好像乡人从来就不知道啥叫旅游。他们常说的是「游山玩水」。或许此说，倒与旅游的本意相般配。

可是乡人又没有那个「玩心」。即使有那个「玩心」，腰包里又没有票子了。

我记得，从前的农人，对县城里闲来无事瞎逛荡，伸伸胳膊腿锻炼身体的人，评价就是「闲的蛋疼」。这还是好听的。不好听的更粗俗：就差「闲的给狗挠挠蛋」了。

——世易时移。时代不同了。农业机械化的浪潮，冲刷着农人的观念。在乡村，也都有文化广场了。俏丽的农家女，也跳起了广场舞。「闲的给狗挠挠蛋」的话，随风吹过，不闻其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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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农人还是农人。他们有他们祖辈传下来的规矩，连生活习惯，作息规律，都很难改变。有不少人为了孩子上学念书，在城里买房置业，可真的要常住城里，总是不能适应，很难融入。他们的疑惑往往很朴素：

「我总不能啃那一堆砖头水泥吧？」

对乡人而言，他们讲究的是吃饭；对市人来说，他们讲究的是游玩。两相一比较，城乡人的差别，高低立现：乡人考虑的是根本，是长远；市人考虑的是眼前，是享受。

按道理说，城里人的素质要高一些，文化程度也高一些。他们对根本，对长远的思虑要多一些才是。但事实上，则是相反的。这个事实，也许只有从巨人安泰身上寻找答案。

古希腊神话中，有一个叫安泰的巨人，力大无比。他的力量，来源于大地。只要他站在大地上，他就有力量。如果离开了大地，他一点力量也没有。他的敌人就利用他这个弱点，把他高高举过头顶，让他无法接触大地，不能恢复力量，最后在空中用双手扼死了安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