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书集成·成都府
成都府部艺文三〈诗〉
登成都白菟楼 晋张载
文翁讲堂 唐卢照邻
石镜寺 前人
送范宗凯还资 李白
越王楼歌 杜甫
和裴迪登新津寺寄王待郎 前人
鹿头山〈在汉州〉 前人
成都府 前人
泛溪〈即浣花溪〉 前人
石犀行 前人
石笋行 前人
丈人山 前人
石镜 前人
琴台 前人
怀锦水居止二首 前人
蜀相 前人
绝句三首 前人
司马相如琴台 岑参
严君平卜肆 前人
升仙桥 前人
酬崔十三侍御登玉垒山思故园见寄 前人
赋得青城山歌送杨杜二郎中赴蜀军 钱起
武儋寺西台 段文昌
成都曲 张籍
蜀先主庙 刘禹锡
成都诗 钱协
题鹤鸣化上清宫 宋文同
青城山丈人观 前人
题资河 范祖禹
万里桥 吕大防
云山图为刘伯温监宪 元虞集
过资中 明杨慎
五丁峡旧传为力士开山之地据史秦用张仪司马错之谋以珍器美女赂蜀侯而取之小说迂怪传疑可也遂赋此诗 前人
锦城篇〈并序〉 刘道开
昭烈墓 前人
成都府部纪事
成都府部杂录
成都府部外编
职方典第五百九十六卷
成都府部艺文三〈诗〉
《灌令歌》汉·无名氏
崔瑗为灌令,开渠耕田,民赖其利,歌曰:
天降神明君,锡我慈仁父。临民布德泽,恩惠施以序。穿沟广灌溉,决渠作甘雨。
《登成都白菟楼》晋·张载
重城结曲阿,飞宇起层楼。累栋出云表,峣
临太虚。高轩启朱扉,迥望畅八隅。西瞻岷山岭,嵯峨似荆巫。蹲鸱蔽地生,原隰殖嘉蔬。虽遇尧汤世,民食恒有馀。郁郁少城中,岌岌百族居。街衒纷绮错,高甍夹长衢。借问扬子宅,想见长卿庐。程卓累千金,骄侈拟五侯。门有连骑客,翠带腰吴钩。鼎食随时进,百和妙且殊。披林采秋橘,临江钓春鱼。黑子过龙醢,果馔踰蟹蝑。芳茶冠六清,溢味播九区。人生苟安乐,兹土聊可娱。
《文翁讲堂》唐·卢照邻
锦里淹中馆,岷山稷下亭。空梁无燕雀,古壁有丹青。槐落犹疑市,苔深不辨铭。良哉二千石,江汉表遗灵。
《石镜寺》前人
古墓芙蓉塔,神铭松柏烟。鸾沉仙镜底,花没梵轮前。铢衣千古佛,宝月两重圆。隐隐香台夜,钟声彻九天。
《送范宗凯还资》李白
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此地一为别,孤篷万里征。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越王楼歌》杜甫
绵州州府何磊落,显庆年中越王作。孤城西北起高楼,碧瓦朱甍照城郭。楼下长江百丈清,山头落日半轮明。君王旧迹今人赏,转见千秋万古情。
《和裴迪登新津寺寄王侍郎》前人
何恨倚山木,吟诗秋叶黄。蝉声集古寺,鸟影度寒塘。风物悲游子,登临忆侍郎。老夫贪佛日,随意宿僧房。
《鹿头山》〈在汉州〉前人
鹿头何亭亭,是日慰饥渴。连山西南断,俯见千里豁。游子出京华,剑门不可越。及兹险阻尽,始喜原野阔。殊方昔三分,霸气曾间发。天下今一家,云端失双阙。悠然想扬马,继起名硉兀。有文令人伤,何处埋尔骨。纡馀脂膏地,惨澹豪侠窟。仗钺非老臣,宣风岂专达。冀公柱石姿,论道邦国活。斯人亦何幸,公镇踰岁月。
《成都府》前人
翳翳桑榆日,照我征衣裳。我行山川异,忽在天一方。但逢新人民,未卜见故乡。大江东流去,游子去日长。曾城填华屋,季冬树木苍。喧然名都会,吹箫间笙簧。信美无与适,侧身望川梁。鸟雀夜各归,中原杳茫茫。初月出不高,众星尚争光。自古有羁旅,我何苦哀伤。
《泛溪》〈即浣花溪〉前人
落景下高堂,进舟泛回溪。谁谓筑居小,未尽乔木西。远郊信荒僻,秋色有馀凄。练练峰上雪,纤纤云表霓。童戏左右岸,罟弋毕提携。翻倒荷芰乱,指挥径路迷。得鱼已割鳞,采藕不洗泥。人情逐鲜美,物贱事已暌。吾村霭暝姿,异舍鸡亦栖。萧条欲何适。出处庶可齐。衣上见新月,霜中登故畦。浊醪自初熟,东城多鼓鼙。
《石犀行》前人
君不见秦时蜀太守,刻石立作三犀牛。自古虽有厌胜法,天生江水向东流。蜀人矜誇一千载,泛溢不近张仪楼。今年灌口损户口,此事或恐为神羞。终藉堤防出众力,高拥木石当清秋。先王作法皆正道,诡怪何得参人谋。嗟尔三犀不经济,缺讹只与长川逝。但见元气常调和,自免洪涛恣凋瘵。安得壮士提天纲。再平水土犀奔茫。
《石笋行》前人
君不见益州城西门,陌上石笋双高蹲。古老相传是海眼,苔藓蚀尽波涛痕。雨多往往得瑟瑟,此事恍惚难明论。恐是昔时卿相墓,立石为表今仍存。惜哉俗态好蒙蔽,亦如小巨媚至尊。政化错迕失大体,坐看倾危受厚恩。嗟尔石笋擅虚名,后来未识犹骏奔。安得壮士掷天外。使人不见疑本根。
《丈人山》前人
《青城山记》云:此山为五岳之长,故名丈人,有丈人观。
自为青城客,不唾青城地。为爱丈人山,丹梯近幽意。丈人祠西佳气浓,绿云拟住最高峰。扫除白发黄精在,君看他时冰雪容。
《石镜》前人
蜀王将此镜,送死置空山。寂寞怜香骨,提携近玉颜。众妃无复叹,千骑亦虚还。独有伤心石,埋轮月宇间。
《琴台》前人
茂陵多病后,尚爱卓文君。酒肆人间世,琴台日暮云。野花留宝靥,蔓草见罗裙。归凤求凰意,寥寥不复闻。
《怀锦水居止二首》前人
军旅西征僻,风尘战伐多。犹闻蜀父老,不忘舜讴歌。天险终难立,柴门岂重过。朝朝巫峡水,远逗锦江波。
又
万里桥西宅,百花潭北庄。层轩皆面水,老树饱经霜。雪岭界天白,锦城曛日黄。惜哉形胜地,回首一茫茫。
《蜀相》前人
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绝句三首》前人
闻道巴山里,春船正好行。都将百年兴,一望九江城。
又
水槛温江口,茅堂石笋西。移船先主庙,洗药浣花溪。
又
漫道春来好,狂风大放颠。吹花逐水去,翻却钓鱼船。
《司马相如琴台》岑参
相如琴台古,人去台亦空。台上寒萧条,至今多悲风。荒台汉时月,色与旧时同。
《严君平卜肆》前人
君平曾卖卜,卜肆芜已久。至今杖头钱,地上时时有。不知支机石,还在人间否。
《升仙桥》前人
长桥题柱去,犹是未达时。及乘驷马车,却从桥上归。名共东流水,滔滔无尽期。
《酬崔十三侍御登玉垒山思故园见寄》前人
玉垒天晴望,诸峰尽觉低。故园江树北,斜日岭云西。旷野看人小,长空共鸟齐。山高徒仰止,不得日攀跻。
《赋得青城山歌送杨杜二郎中赴蜀军》
钱起
蜀山西南千万重,仙经最说青城峰。青城嵚岑倚空碧,远压峨嵋吞剑壁。锦屏云起易成霞,玉洞花明不知夕。星台二妙逐王师,阮瑀军书王粲诗。日落猿声连玉笛,晴来山翠傍旌旗。绿萝春月营门近,知君对酒遥相思。
《武担寺西台》段文昌
秋天如镜空,楼阁尽玲珑。水暗馀霞外,山明落照中。鸟行看渐远,松韵听难穷。今日登临意,多欢笑语同。
《成都曲》张籍
锦水近西烟水绿,新雨山头荔枝熟。万里桥边多酒家,游人爱向谁家宿。
《蜀先主庙》刘禹锡
天下英雄气,千秋尚凛然。势分三足鼎,业复五铢钱。得相能开国,生儿不象贤。凄凉蜀故妓,来舞魏宫前。
《成都诗》钱协
武侯千载有馀灵,磐石刀痕尚未平。巴妇自饶丹穴富,汉庭还负碧砮征。雨经蜀市应和酒,琴到临邛别寄情。知有忠臣能叱驭,不论云栈更峥嵘。
《题鹤鸣化上清宫》宋·文同
秘宇压孱颜,飞梯上屈盘。清流抱山合,乔树夹云寒。地古芝英折,岩秋石乳乾。飙轮游底处,空自立层坛。
《青城山丈人观》前人
群峰垂碧光,下拥岷仙家。神皇被金巾,坐领五帝衙。威灵摄真境,俗语不敢哗。精心叩殊庭,俯首仰紫华。愿言凤罗盟,毕世驱尘邪。循奉蕊珠戒,期之飞太霞。
《题资河》祖禹
海阔横空锁蜀门,资川岩岫若屯云。天倾白日千山底,峡里长江万里奔。
《万里桥》吕大防
万里桥西万里亭,锦江春涨与堤平。拿舟直入修篁里,坐听风湍彻骨清。
《雪山图为刘伯温监宪》元·虞集
我家成都雪山东,公家张掖雪山北。吴船谁载郑广文,起写昆崙半天白。张掖雪融草木长,禾生陇亩刍牛羊。烽火连台拟楼观,江海微茫秋练光。看书东观夜如水,太乙然藜照图史。从游冠带文武备,斐然四郡良家子。君不见黄河奔流百谷盈,神禹疏凿中州平。极天鸟道云气尽,惟北有斗西长庚。
《过资中》明·杨慎
起凤才华锦水头,鸣銮飞步上瀛洲。文传庄叔搂云阁,赋奏金乡花萼楼。何国白环曾入贡。至今青海未全收。庙廊终用承平策,未许栖迟老一丘。
五丁峡,旧传为力士开山之地。据史,秦用张仪、司马错之谋,以珍器、美女赂蜀侯而取之。小说迂怪,传疑可也,遂赋此诗。 前人
峡形千仞立苍颜,开辟从来有此山。自是美人倾绝国,不缘壮士启重关。蔡蒙早入梁州贡,庸蜀曾陈牧野间。谣俗流传难借问,丹青遗迹尚班班。
《锦城篇》〈并序〉刘道开
壬辰之春,余随抚军李公赴成都。盖自己亥别去,至是十八年矣。柘树满城,枯骸遍地,瓦砾堆积,蛇𧈭纵横,追忆昔游,不胜沧桑华表之感,悽然赋此云:
二十四城芙蓉花,锦官自昔称繁华。灵关玉垒古天府,石郭金城旧帝家。原隰坟衍望弥博,水陆所凑兼六合。三秋禾黍美油油,万顷粳稻纷漠漠。其中物力自然饶,将鱼代米桂充樵。旁挺龙目侧生荔,丰者绿荑蕃丹椒。一色苍松四十里,东瞻北眺无边际。昔称蓊郁千山峰,今散秾阴周道底。琳宫梵刹遥相望,昭觉青羊擅闳壮。锁江桥卧白沙边,回澜塔矗青云上。二九通门方轨途,王宫可拟承明庐。延阁缥缈面华阙,玉题璀璨映金铺。亦有甲第当衢矗,修庑长廊连比屋。堂抚琴瑟韵清幽,门施棨戟威严肃。市廛所会万商渊,货赂山积罗巨千。橦华布杂桄榔面,文君锦间薛涛笺。都人士女竞鲜丽,袨服靓妆饰珠翠。王孙公子惯骄奢,并辔联镳恣游戏。吉辰良宴集嘉宾,坐列尊垒肴核陈。清醥紫鳞飞羽爵,巴姬汉女弄瑶筝。邛蜀之豪时来往,养交都邑结俦党。家藏金穴户铜山,出则叠骑归百两。孝陵爱子始封王,礼乐诗书垂泽长。时移世易风俗坏,悍宗劣宦决堤防。淳朴散尽惟佻巧,刻薄凶狂争说好。衣服诡异饮食流,先辈典型委粪草。人事酿成百六菑,长蛇封豕自东来。金汤险隘指弹破,铁瓮名城靴趯开。藩府腊金缄縢守,同劫乌纱皆木偶。琉璃刀下血有声,成都市上人无首。一贼称尊亿兆愁,鼎镬刀砧阅两秋。已见故宫鞠茂草,可怜枯骨成山丘。我来含泪复何言,故交殄绝无一存。诛荆剪棘支茆屋,未到黄昏鬼打门。虽然天厌生民恶,谴罚不应如此虐。累朝缔构化灰尘,历代滋培馀瓦砾。若将医国比医病,纵有扁卢难下药。已焉哉,归去来。露冷铜驼泣,春深杜宇哀。要还井络坤维旧,除是蚕丛鱼凫才。
《昭烈墓》前人
锦官城外高坟起,万里桥边路迤逦。行人下马遥瞻拜,此是汉家贤天子。脐然未熄炎精微,四海英雄争奋飞。楼桑皇孙有大度,羽翼得人头角巍。高才捷足蔚如云,九州各姓成瓜分。东奔西走无宁处,唯有曹瞒识使君。南阳唤起真龙卧,数应昌期王者佐。中原难竞且收川,颠沛流离信义播。边腹俱输顾一角,国手高棋仅此著。当涂已筑受禅台,武担何得更推却。受命之年帝已老,中道崩殂亦同夭。孤儿幸可托宗臣,百姓哀如丧妣考。弓剑藏来千百秋,从无樵采犯松楸。白日不许牛羊牧,夜深亦少狐兔游。君不见公孙跃马归乌有,悍骨知他何处朽。又不见李雄王建多珠玉,麒麟古冢无踪迹。谁似君王百代思,鬼神呵护无尽时。只今祠庙多零落,犹有人寻三绝碑。
成都府部纪事
《总志》:周慎王五年秋,秦大夫张仪、司马错、都尉墨等从石牛道伐蜀,蜀王自于葭萌拒之,败绩。王遁走,至武阳,为秦军所害。
赧王元年,秦已得蜀。封其子通国为蜀侯,以陈壮为相。久之,陈壮反,杀通国。秦遣庶长、甘茂、张仪、司马错复伐蜀,诛陈壮。
《搜神记》:秦惠王二十七年,使张仪筑成都城,屡颓。忽有大龟浮于江,至子城东南隅而毙。仪以问巫。巫曰:依龟迹筑之。便就,故名龟化城。
《史记·河渠书》:蜀守冰凿离堆,辟沬水之害,穿二江成都之中。此渠皆可行舟,有馀则用溉浸,百姓飨其利。至于所过,往往引其水益用溉田畴之渠,以万亿计,然莫足数也。
《汉书·循吏传》:文翁,庐江舒人也。少好学,通春秋,以郡县吏察举。景帝末,为蜀郡守,仁爱好教化。见蜀地僻陋有蛮夷风,文翁欲诱进之,乃选郡县小吏开敏有材者张叔等十馀人亲自饬厉,遣诣京师,受业博士,或学律令。减省少府用度,买刀布蜀物,赍计吏以遗博士。数岁,蜀生皆成就还归,文翁以为右职,用次察举,官有至郡守刺史者。又修起学官于成都市中,招下县子弟以为学官弟子,为除更繇,高者以补郡县吏,次为孝弟力田。常选学官僮子,使在便坐受事。每出行县,益从学官诸生明经饬行者与俱,使传教令,出入闺閤。县邑吏民见而荣之,数年,争欲为学官弟子,富人至出钱以求之。由是大化,蜀地学于京师者比齐鲁焉。至武帝时,乃命天下郡国皆立学校官,自文翁为之始云。文翁终于蜀,吏民为立祠堂,岁时祭祀不绝。至今巴蜀好文雅,文翁之化也。
《华阳国志》:汉元鼎二年,立成都十八郭于是郡县,多城观矣。
《总志》:王莽天凤中,公孙述称帝于蜀。光武遣岑彭伐之,及后,又遣吴汉攻成都。述自将数万人出禦,自旦及日中,军士不得食。汉令壮士突之,述兵大乱,被刺洞胸,堕马而死。
献帝兴平十九年,先主入成都,刘璋降。
《蜀志·王平传》:平拜镇北大将军,统汉中。七年春,魏大将军曹爽率步骑十馀万向汉川,前锋已在骆谷。时汉中守兵不满三万,诸将大惊。或曰:今力不足以拒敌,听当固守汉、乐二城,遇贼今入,比尔閒,涪军足得救关。平曰:不然。汉中去涪垂千里。贼若得关,便为祸也。今宜先遣刘护军、杜参军据兴势,平为后拒;若贼分向黄金,平率千人下自临之,比尔閒,涪军行至,此计之上也。惟护军刘敏与平意同,即便施行。涪诸军及大将军费袆自成都相继而至,魏军退还,如平本策。
《水经注》:益州刺史皇甫晏至都,安屯观坂,从事何旅曰:今所安营地名观坂,自上观,下反上之,象其徵不祥。不从,果为牙门张弘所杀。
郫县民有姚精者,为叛夷所杀,掠其二女。二女见梦其兄,当以明日自沈江中,丧后日当至,可伺候之。果如所梦,得二女之尸于水,郡县表异焉。
《总志》:晋惠帝元康八年,李特进攻成都。后,其弟李雄又攻,走。罗尚取成都,自称成帝。
哀帝兴宁三年,司马勋反,自号成都王。引兵入剑阁,围成都。桓温表江夏相朱序为征讨都护,以救蜀。太和元年夏五月,朱序及益州刺史周楚击勋,斩之。义熙九年刘裕以朱龄石为益州刺史,率臧喜、刘钟,将兵一万,自江陵讨谯、纵诸军。倍道兼行,纵遣谯道福以重兵守涪城,备内水、龄石至彭山,纵遣侯晖夹岸筑城以拒之。翊日,龄石攻城克之,斩晖。舍船步进,贼营望风奔溃。纵出奔投道福,不纳,乃自缢。龄石入成都,诛纵宗亲,馀皆安堵。《南齐书·裴叔业传》:建元元年,除屯骑校尉。虏侵司豫二州,以叔业为军主征讨,本官如故。上初即位,群下各献谠言。二年,叔业上疏曰:成都沃壤,四塞为固,古称一人守隘,万夫沬趄。雍、齐乱于汉世,谯、李寇于晋代,成败之迹,事载前史。顷世以来,绥御乖术,地惟形势,居之者异姓,国实用武,镇之者无兵,致寇掠充斥,赋税不断。宜遣帝子之尊,临抚巴蜀,总益、梁、南秦为三州刺史。率文武万人,先启岷汉,分遣郡戍,皆配精力,搜荡山源,纠虔奸蠹。威令既行,民夷必服。除宁朔将军,军主如故。
《总志》:简文帝时,武陵王萧纪僭帝位于成都,统兵东下。梁王闻之,乞援于魏。魏遣大将军尉迟迥伐成都。时成都见兵不满万,仓库空竭,萧为婴城,自守。迥击败之。
《续博物志》:玉局观洞高骈帅蜀,取罪人以绳绊其腰,令探浅深。绳两日方绝,出青城山洞天观门。
《唐书·高骈传》:蜀之土恶,成都城岁坏,骈易以塼甓,陴堞完新,负城丘陵悉垦平之,以便农桑。讫功成,筮之得《大畜》。骈曰:畜者,养也。济以刚健,笃实,辉光日新,吉孰大焉。文宜去下存上。因名大元城。
《唐国史补》:蜀郡有万里桥,元宗至而喜曰:吾常自知:行地万里则归。
《摭异记》:元宗幸东都,偶因秋霁与一行师共登天宫寺阁。临眺久之,上遐顾怆然,发叹数四,谓一行曰:吾甲子得终,无患乎。一行进曰:陛下行幸万里,圣祚无疆。及西行初至成都,前望大桥,上举鞭问左右曰:是桥何名。节度使崔圆跃马前进曰:万里桥。上因追叹曰:一行之言,今果符之,吾无忧矣。
《总志》:伪蜀广政末,成都人唐季明因破一木,中有紫文隶书太平两字,时以为佳瑞。有识者云:不应此时,须成都破后,方见太平尔。自王师平蜀,频施旷荡之恩,仍有太平兴国之号。
庄宗同光三年,命皇子继岌及郭崇韬伐蜀州郡,望风归附。师至成都,王衍迎降。
四年,康延孝自称西川节度。副招讨任圜率董璋等讨之,诱以羸兵,而伏精兵于后。延孝逆战,大败,入汉州。官兵纵火,延孝危急,引骑出战。又败,乃奔绵州。追擒之,槛送京师。
太祖乾德三年,命王全斌等伐蜀,蜀主孟昶降。后,王全斌等不恤军士,纵部下掠子女、夺财物,蜀人苦之。曹彬屡请旋师,全斌等不从。既而,太祖诏发蜀兵赴汴州,人给钱十千,未行者给两月廪食。全斌等不即奉命,蜀兵愤怨,行至绵州遂作乱,劫属邑。众至十馀万,获文州刺史全师雄,推以为帅。全斌遣朱光绪往抚之,光绪尽灭师雄之族,纳其爱女,私其橐装。师雄闻之,遂无归志,率众攻彭州,据之自称,兴蜀大王开幕府署节帅二十馀人分据要害,两川民争应之,于是,邛蜀等十六州及成都属县皆起兵应师雄。崔彦进、高彦晖、白钦祚等分道攻讨,为师雄所败,彦晖战死,全斌等大惧。时成都城中降兵未遣者尚二万七千,全斌虑其应贼,诱至夹城中,尽杀之。久之,曹彬、刘延让力战,大破师雄于新繁,走保郫县。全斌、刘仁瞻等复攻之,师雄走,死。康延泽、丁德裕等分道招集,蜀人始定。
《湘山野录》:太平兴国四年,绵州罗江县罗公山真人罗公远旧庐有人乘车往来,山中石上有新辙迹,深三尺馀,石尽五色。知州仲士衡缘迹至洞口,闻鸡犬声。
《总志》:真宗淳化四年,李顺反,众至十馀万,攻陷绵、汉、彭、邛州,进攻成都,陷之。至五年四月,王师大破之,追至绵州。至五月,获李顺,复成都。
《宋史·程戡传》:人言岁在甲午蜀且有变,孟知祥之割据,李顺之起而为盗,皆此时也。仁宗自择戡再知益州,迁端明殿学士,召见慰遣。至彭州,民妄言兵变,捕斩之。守益州者以嫌,多不治城堞,戡完城浚池自固,不以为嫌也。召拜参知政事,奏禁蜀人妖言诬民者。《蒋堂传》:堂知益州。庆历初,诏天下建学。汉文翁石室在孔子庙中,堂因广其舍为学宫,选属官以教诸生,士人翕然称之。杨日严在蜀,有能名,堂素不乐之。于是节游宴,减厨传,专尚宽纵,颇变日严之政。又建铜壶阁,其制宏敞,而材不预具,功既半,乃伐乔木于蜀先主惠陵、江渎祠,又毁后土及刘禅祠,蜀人浸不悦,设狱滋多。久之,或以为私官妓,徙河中府。
《王觌传》:觌以宝文阁直学士知成都府。蜀地膏腴,亩千金,无閒田以葬,觌索侵耕官地,表为墓田。江水贯城中为渠,岁久湮塞,积苦霖潦而多水灾,觌疏治复故,民德之,号王公渠。
《冯京传》:京以资政殿学士知渭州。茂州夷叛,徙知成都府。蕃部何丹方寇鸡棕关,闻京兵至,请降。议者遂欲荡其巢窟,京请于朝,为禁侵掠,给稼器,馈粮食,使之归。夷人喜,争出犬豕割血受盟,愿世世为汉藩。《李璆传》:璆为四川安抚制置使。成都旧城多毁圮,璆至,首命修筑。俄水大至,民赖以安。三江有堰,可以下灌眉田百万顷,久废弗修,田莱以荒。璆率成都刺史合力修复,竟受其利,眉人感之,绘像祠于堰所。间遭岁饥,民徙,发仓赈活,无虑百万家,治蜀之政多可纪。《赵瞻传》:瞻知威州。瞻以威、茂杂群獠,险而难守,不若合之而建郡于汶川,条著其详,为《因山别录》。后熙宁中,朝廷经理西南,就瞻取其书考焉。
《单煦传》:煦知昌州时,诏城蜀治,煦以蜀地负山带江,一旦毁篱垣而兴板筑,其费钜万,非民力所堪,但筑子城。转运使即移诸郡如其议。
《总志》:至和二年,成都费孝先游青城,诣老人村,坐坏其竹床。孝先欲偿其值,老人曰:子视其下。书云:某年月日造,某年月日为费孝先所坏。孝先因师事之名闻天下。
《宋史·苏元老传》:元老通判彭州。政和间,宰相喜开边西南,帅臣多啖诱近界诸族使纳土,分致郡县以为功,致茂州蛮叛,帅司遽下令招降。元老叹曰:威不足以服,则恩不足以怀。乃移书成都帅周焘曰:此蛮跳梁山谷间,伺间窃发。彼之所长,我之所短,惟施、黔两州兵可与为敌。若檄数千人,使倍道往赴,贤于官军十万也。其次以为夔、陕兵大集,先以夔兵诱其前,陕兵从其后,不十日,贼必破。彼降而我受焉,则威怀之道得。今不讨贼,既招而还,必复叛,不免重用兵矣。焘得书,即召与计事。元老又策:茂有两道,正道自湿山趋长平,绝岭而上,其路险以高;间道自青崖关趋刁溪,循江而行,其路夷以径。当使正兵阵湿山,而阴出奇兵捣刁溪,与石泉并力合攻,贼腹背受敌,擒之必矣。焘皆不能用,竟得罪。后帅至,如元老策,蛮势蹙,乃降。
《吕大防传》:大防知青城县。故时,圭田粟入以大斗而出以公斗,获利三倍,民虽病不敢诉。大防始均出纳以平其直,事转闻,诏立法禁,命一路悉输租于官概给之。青城外控汶川,与敌相接。大防据要置逻,密为之防,禁山之樵采,以严障蔽。韩绛镇蜀,称其有王佐才。
《桯史》:成都新繁有藏艺祖御容者,莫知始何年,令长交事椟护畀付惟谨。淳熙间,胡给事元质制置四川,闻之,谓:偏陬下郡,非所宜有。命归之府,议以为乾德,平僭伪,虽銮舆不亲幸,而耆定一方。实为隽功,欲扳援章武端命故事建殿以严毖奉,遂斥羡财鸠工伐巨木千章,卜地筑宫。有日矣,僚寀或为郡国私建宗庙,非仪,盍先以闻。俟报可胡悚然,乃暂辍役驿书,请于朝廷议,果不以为然,弗之许。胡大沮,念木石已具,且动观瞻。不容已,会贡院敝甚,因撤而新之。既毕,工壮丽,甲西州焉。事有适会乃如此,向子西能言其详,因伶语而及兹说。
《总志》:太祖洪武四年辛亥,遣颍川侯傅友德攻明升将戴寿。二月,入绵。汉戴寿闻之,分兵守瞿城,自将倍道救成都。友德环兵围之,令诸军造木牌,上书:四月克汉州,又克夔关,趋重庆。夏六月二十日,左丞相刘仁以升降,戴寿在成都亦降。
十一年,妖人彭普贵反,焚掠十四州县。都指挥音亮与战,败绩,其势益张。至十二年,上命平羌将军、御史大夫丁玉移兵讨之,尽歼其众。
英宗天顺六年,蜀中盗大起。妖僧误升、安浩、铜保儿、黄鹞子等挟党数百人,流劫成都、保宁、潼川、广安等府州所属。七年,误升死,铜保儿等又附德阳县人赵铎,拥众至数千人,各自僭名号,荼毒生民。都督佥事何洪自成都领军兵万馀人攻之,铎佯北,追至彰明县花街镇朱家河,伏发,洪与都指挥刘雄、指挥杨瑛皆被杀,事闻朝廷,遣户科给事中童轩招降之。武宗正德八年,茂州民张敖、焦珙、刘芳反,执指挥万嘉言,以胁参将徐勇,索银七百,纵嘉言去。十一年,抚按遣知州封宪等勘问,贼复围城,杀旗舍廖一受、陶惠等。后皆为官军擒,斩之。
《绵州志》:州东六十里有观,曰龙会。弘治间,居人廖天恕焚献其中,以殿瓦疏漏,将为天花板数十覆其上。画工已施粉胶,有事去。数月不至,板集殿中,每静夜闻有声,疑为鼠耗所啮。后工至,起视之,则已画矣,笔迹天成,莫测起落处,至今宛然如新。
《蜀都杂抄》:嘉靖十五年丙申春二月二十八日癸丑,四更点将尽,地震者三。初震房屋有声,鸡犬皆鸣,随以天鼓,自西北而南。后数日,得报惟建昌尤甚,城郭廨宇皆倾,死者数千人,都司李某亦与焉。
熹宗天启元年,奢崇明子寅杀巡抚徐可求及以下大小官数十员,率众攻成都。三阅月,巡抚朱燮元整兵禦之。贼未克,还,据渝州。
悯帝崇祯甲申年九月,流寇张献忠攻陷成都。入城,日以断人肢体、凿人面目为事。乙酉春,曾英以千馀众败贼,都督张广才于渝州广才走,死。英兵声大振,献忠怒,复檄各郡县官各押解绅士入省,尽戮于万里桥,分布十里一塘,暗檄路兵同日举发,行尽剿法,搜沟索洞,无男妇少长,悉刃之。人烟既绝,复下令,尽杀川人之新附营者。于是弃成都,移顺庆,屯营于金山铺凤凰山间。
《绵州志》:州治北七里,旧有石,如蟆状,踞滩口,张口向南。相传城中自昔无蚊蠓,盖此石所致。弘治间,知州江洪改修朱容堰于此,凿碎其,后遂不验。
州鲤鱼桥仙迹在治北八里,即涪江汇入芙蓉溪。上游沿岸多民田,夏秋潦水逆流,鱼随水上,多食禾稼,民甚病之。后遇一异人于桥凿一叉一网,其鱼遂集滩下,不敢上。渔人每于此时捕之,得利数倍。今桥圮,鱼复为害。
成都府部杂录
《十七帖》:晋王羲之与人帖,有云:省足下,别疏具。彼土山川诸奇。扬雄蜀都、左太冲三都,殊为不备,悉彼故为多奇益,令其游目,意足也。可得果,当告卿求迎。少人足耳。至时示意迟,此期真以日为岁,想足下镇彼土,未有动,理耳。要欲及卿在彼登汶岭、峨眉而旋,实不朽之盛事,但言此心以驰于彼矣。
又帖云:知有汉时讲堂在是,汉何帝时立此知画,三皇五帝以来,备有画又精妙甚可观也,彼有能画者,不欲因摹取,当可得否。须具告。
又帖云:谯周有孙高尚,不出今为所在。其人有以副此志,不令人依依。足下具示。
又帖云:严君平、司马相如、扬子云,皆有后不。
又帖云:往在成都,见诸葛颙曾具问蜀中事,云成都城池、门屋、楼观皆是秦时司马错所修,令人远想慨然。为尔不信,一一示,为欲广异闻。
又帖云:彼盐井、火井皆有不。足下目见不。为欲广异闻,具示。
《任豫益州记》:郡西左担道,按图在阴平县北,于成都为西,注曰:其道至险,自北来者,担在左肩,不得度右肩也。邓艾束马悬车于此。
姜维抗钟会故垒,其山峭壁千丈,下临绝涧。
雁桥东君平卖卜土台,局高数丈。
鱼蛇水东北自陵州界入青神县界。
龙盘山有一石,长四十丈,高五尺,当中有户及扉,若人掩闭,古老相传为玉女房。
益州城张仪所,筑锦城,在州南。蜀时故宫也,其处号锦里。
葭萌县十里有刀环山,赤铜水出焉。
金山东临涧水,光照映川。
东隅、西隅、南隅三山相对,又曰三隅山,去陵井一里也。
五城县西南六十里,有铜宫山,高出众峰。
南充县西南六十里,有昆井、盐井,又曰鸡邮神,在相如县东,次北下步有鸡邮溪,因此而为之名。
伏犀滩东南六十里有黄鱼像岸,今在僰道县界,又曰龙腾溪,水源出南溪县。
黄葛峡有相思崖,芳泉周灌,俗谓之神窟。
司马相如宅在州西莋桥北百许步,李膺云:市桥西二百步,得相如旧宅。今梅安寺南有琴台故墟。《水经注》:李固与弟圄书云:固今年五十七,鬓发已白,所为容身而游,满腹而去。周观天下,独未见益州耳。昔严夫子常言:经有五涉其四,州有九游其八。欲类此子矣。初张仪筑城取土处,去城十里,因以养鱼,今万顷池是也。城北又有龙堤池,城东有千秋池,西有柳池,西北有天井池,津流径通,冬夏不竭,西南两江有七桥,直西门,郫江冲里桥西南石牛门,曰市桥。吴汉入蜀自广都,令轻骑先往,焚之桥下,谓之石犀渊。李冰昔作石犀五头以厌水精,穿石犀渠于南江,命之曰犀牛里,后转犀牛二头在府中:一头在市桥,一头沈之于渊也。大城南门曰江桥,桥南曰万里桥,西上曰夷桥,下曰莋桥,南岸道东有文学,始文翁为蜀守立讲堂,作石室于南城永初,后学堂遇火,后守更增二石室,后州夺郡学,移夷里道西故锦官也,言锦工织锦则濯之江流,而锦至鲜明,濯以沱江则锦色弱矣,遂命之为锦里也,蜀有回复水,江神尝溺杀人,文翁为守祠之劝酒,不尽拔剑击之,遂不为害。江水东径广都县。汉武帝元朔二年置,王莽之就都亭也。李冰识察水脉,穿县盐井,江西有望穿凿山渡水结诸陂池故盛养生之饶即南江也,又从冲里桥北折,曰长升桥。城北十里曰升迁,有送客观。司马相如将入长安,题其门曰:不乘高车驷马,不过汝下也。后入邛蜀,果如志焉。李冰沿水造桥,上应七宿,故世祖谓吴汉曰:安军宜在七桥连星间,汉自广都乘胜进逼,成都与其副刘尚南北相望,夹江为营,浮桥相对,公孙述使谢丰扬军市桥出汉后袭,破汉,坠马落水,缘马尾得出,入壁,命将夜潜渡江,就尚击丰,斩之。于是水之阴江北,则左对繁田,文翁又穿湔溲,以溉灌繁田一千七百顷。江水又东,绝绵洛径、五城界至广都北岸,南入于江,谓之五城水口,斯为北江水,又东至南安为璧玉津,故左思云,东越玉津也。
赵抃《成都古今记》:张仪楼高百尺,初仪筑城虽因神龟,然亦顺山之形,以城势稍偏,故作此楼以定南北。海棠楼,李回所建以会僚佐,议事裴坦为记。
望妃楼,在子城西北隅,亦名西楼,闻明妃之墓在武担山,为此楼以望之。
红楼,先主所建,綵绘华侈。初颖川人华洪随先主入蜀,赐姓王名宗侃,至是造红楼。城中人相率来观,曰看画红楼,先主以为应华洪之谶,乃诛之。
锦楼,在龟城上。前瞰大江,下瞰井邑,西眺雪岭,东望长松,向敏中尝赋诗于其上。
扬雄宅后置宝园寺,今为官亭,有墨池在焉。
浣花亭,临大江。鳖灵槛池。
益之为言隘也,言其地险阨,亦曰强壤益大,故以名焉。
西蜀圣寿寺僧楚安妙画山水,须一旬以来方就一扇收得其笔,谓之笔宝。
郫人刳竹之大者,倾春酿于筒,苞以藕丝,蔽以蕉叶,信宿馨达于林外,然后断之以献,俗号郫筒酒。正月灯市,二月花市,三月蚕市,四月锦市,五月扇市,六月香市,七月七宝市,八月桂市,九月药市,十月酒市,十一月梅市,十二月桃符市。
《西溪丛语》:杜甫石笋行云:君不见益州城西门陌上,石笋双高蹲。古来相传是海眼,苔藓蚀尽波涛痕。雨多往往得瑟瑟,此事恍惚难明论。恐是昔时卿相墓,立石为表今仍存。范晔《后汉书·方术任文公传》:公孙述时,武担山坼。文公曰:西州智士死,我乃当之。三月果卒。唐章怀太子贤注云:武担山在今益州成都县北百二十步。扬雄《蜀王本纪》云:武都丈夫,化为女子。颜色美绝,盖山精也。蜀王纳以为妃,无几,物故乃发,卒之,成都担土葬于成都郭中,号曰武担,以石作镜一枚表其墓。《华阳国志》曰:王哀念之,遣五丁之成都担土,为妃作冢。盖地数亩,高七丈,其石今俗名为石笋,又《梁益记》云:石笋二,在子城西门外。按《图经》:在少城中夏门外一百五十步,曾折,再立之,各高丈馀,围六七尺,云其下是海眼,即此也,或云:古誓蜀之碑,旧说昔为大秦寺,其门楼十间,皆以真珠翠碧贯之为帘,后毁,此其遗迹。每雨后,人多拾得珠翠遗物。章怀太子贤,乃高宗第六子,注《汉书》在仪凤中,岂杜甫作诗时汉注未传耶,抑老杜流寓四方未之见耶,或见而不以贤言为然耶。酉阳杂俎蜀石笋街,夏中大雨,往往得杂色小珠,俗谓之地当海眼,莫知其故,故蜀僧惠嶷曰:前史说蜀少城饰以金璧珠翠,桓温怒其太侈,焚之,今在此地或拾得小珠有孔者,得非是乎。博雅瑟瑟碧珠也。杜阳编有瑟瑟幕,其色轻明虚薄,无与为比。
杜甫越王楼诗云:绵州州府何磊落,显庆年中越王作。孤城西北起高楼,碧瓦朱甍照城郭。楼下长江百丈清,山头落日半轮明。君王旧迹今人赏,转见千秋万古情。绵州《图经》云:越王台在绵州城外,西北有台,高百尺,上有楼,下瞰州城。唐显庆中,太宗子越王真任绵州刺史日作诗,云:孤城西北起高楼,碧瓦朱甍照城郭是也。
杜诗云:匡山读书处,头白早归来。李太白,青山人,多游匡庐,故谓之匡山。绵州《图经》云:戴天山在县北五十里,有大明寺。开元中,李白读书于此寺,又名大康山,即杜甫所谓康山读书处是也,恐图经之妄。《老学庵笔记》:成都药市以玉局观为最盛,用九月九日杨文公谈苑云七月七日,误也。
张文昌成都曲云:锦江近西烟水绿,新雨山头荔枝熟。万里桥边多酒家,游人爱向谁家宿。此未尝至成都者也,成都无山亦无荔枝。苏黄门诗云:蜀中荔枝出嘉州,其馀及眉半有不。盖眉之彭山县已无荔枝矣,况成都乎。
成都石笋,其状与笋不类,乃累叠数石成之,所谓海眼,亦非妄瑟瑟,至今有得之者。蜀食井盐,如仙井,大宁犹是大穴,若荣州,则井绝小,仅容一竹筒,真海眼也。石犀在庙之东阶下,亦粗似一犀,正如陕之铁牛,但望之大概似牛耳,石犀一足不备,以他石续之,气象甚古。
成都士大夫家法严,席帽行范氏自先世贫而未仕,则卖白龙丸,一日得官,止,不复卖。城北郭氏卖豉亦然,皆不肯为市井商贾或举货营利之事,又士人家子弟,无贫富,皆著芦心布衣,红勒帛狭,如一指,大稍异,此则共嘲笑,以为非士流也。
成都江渎庙北壁外,画美髯一丈夫,据银胡床坐,从者甚众,邦人云蜀贼李顺也。
四月十九日,成都谓之浣花鳌头,宴于杜子美草堂沧浪亭,倾城皆出锦绣夹道,自开岁宴游,至是而止,故最盛于他。时予客蜀,数年屡赴此集,未尝不晴,蜀人云虽戴白之老,未尝见浣花日雨也。
杜子美梅雨诗云:南京犀浦道,四月熟黄梅。湛湛长江去,冥冥细雨来。茅茨疏易湿,云雾密难开。竟日蛟龙喜,盘涡与岸回。盖成都所赋也,今成都乃未尝有梅雨,惟秋半积阴气,令蒸溽,与吴中梅雨时相类耳,岂古今地气有不同耶。
《茅亭客话》:茂州近威戎军,有僧繇阁,山路巇崄,人烟杜绝,高冈之下,有龛豁如堂奥,石壁上有画观音像一躯及当时画功德主少长五人,其石壁年深,随势剥落,虽风雨飘润,形状愈明,岁月经久而不昏晦,不知其画何得入石。亦不知僧繇何以至此也。
《蜀中诗话》:杜少陵在成都有两草堂,一在万里桥之西,一在浣花溪,皆见于诗中。万里桥故迹湮没不可见,或云房季可园是也。
《暇日记》:成都不打晚衙鼓,刘仲、张潜夫皆说云:孟蜀多以晚鼓戮人,埋毬场中,故鸣鼓,则鬼祟必作,自是承例不打鼓。
《闻见后录》:高骈初展成都外城,后王氏、孟氏相继伪以为都,其更作奢僭之力,发地及泉也,近靖康年,帅卢立之,亦增筑,期年,役甚大,至绍兴年,霖雨,北壁坏,摄帅孙渥才兴工于数尺土下,得高骈石,记云刻置筑中,后若干年,当出,正与其年合,前累有大役,不得者数,未契也。高骈好异术,岂亦有知数者耶。
明陆深《蜀都杂抄》:蜀人多奇姓,今百家姓以为出于宋朝,故首以赵、钱、孙、李,尊国姓也,我朝千家姓亦以朱奉天运起文,然未见有天姓者,而蜀姓或有出于二家外。
蜀都大扺雨多风少,故竹树皆修耸。少陵古柏二千尺,人讥其瘦长,诗固有放言。要之,蜀产与他迥异者,谓柏之森森者,惟蜀为然;所谓乔木如山者,亦惟蜀为然。
杨柳多奇生状,类冬青,亦似紫藤经,冬不凋,春夏之交作紫花,散落满地。省衙前有数株,冬月望之,荣枯各异。
同年安给事磐,字公石,作《州志》亦云:有白石如泰山之狼牙,上饶之水晶之类,置之日隙,则有五色光;日中,则无。僧曰:佛现者,此也。予近觅视之,大类水晶。嘉定高任说禽言亦云:施主佛现,施主请回。
五块石,在今万里桥之西。其一入地,上叠四石,俱方。或云其下有一井,相传以为海眼,其南即汉昭烈陵,予疑是当时作陵时所馀,嘉定州之金银冈,亦有所谓五块石。
蜀城谓之芙蓉城,传自孟氏。今城上间栽有数株,两岁著花,予适阅视,见之,皆浅红一色,花亦凋瘵,殊不若吴中之烂然数色也。
支机石,在蜀城西南隅石牛寺之侧,出土而立,高可五尺馀,石微紫,近土有一窝,傍刻支机石三篆文,似是唐人书迹,想曾横置,故刻字如之。事本荒唐,此石盖出傅会,然亦旧物也。
天涯石,在城东门内宝光寺东之侧,有亭覆之。《旧志》以为在宁州卫李小旗家,问之蜀人,莫详所。始意亦万里桥之类,行旅之人,志远也。石首锐而微顽尔。深淘滩浅作堰六言石刻在灌县,相传以为秦李冰凿离堆以利蜀时所为,此恐后人所为,非古词也,至于节宣水利,无过此言。
李侍御凤翔号五石,其居近五块石,故云。予问成都石笋遗迹,五石指五块石是也,与少陵所赋石笋行不肖,又云五块为南笋,天涯石为北笋云。
楠木材巨而良,其枝叶亦森秀可玩。成都人家庭院多植之,有成行列者,其枝叶若相回避,然谓之让木,文潞公诗所谓移植虞芮间者,以此。
成都学宫前绰楔题曰神禹乡邦予始至视学,见而疑之。昔尧、舜、禹嗣兴冀,为中州两河之间。声教暨焉,而舆地尚未拓也。后千馀年,而周始有江汉之化。至秦盛强,蜀始通焉。彼所谓蚕丛、鱼凫、鳖灵、望帝者,文物未备,且在衰周之。世蜀之先可知也,禹都在今之安邑鲧,实四岳封为崇伯,崇今之鄠县,其地辽绝,何得禹生于此乎。《新志》亦以此为疑,问之人,士皆曰:禹生于汶川之石纽村,禹穴在焉。检《旧志》,称唐《元和志》,广柔县有石纽村,禹所生也,以六月六日为降诞云,是盖几于巫、觋之谈。至宋,计有功,作禹庙碑,始大书曰:崇伯得有莘氏女,治水行天下,而禹生于此。其言颇为无据,有莘氏于鲧,亦不经见。按莘,今之陈留,与崇近,鲧娶当或有之,鲧为诸侯,厥有封。守九载,弗绩,多在河北今诸处之鲧城,是已,安得治水行天下乎。又安得以室家自随荒裔之地,如石纽者乎。予益疑之,虽有功,亦曰稽诸人事,理或疑然。盖疑词也,此必承《元和志》之误,而后说益纷纷,此虽于事无所损益,而蜀固不可以不辩,按扬雄蜀都赋,止云禹治其江,左思三都所赋人物奇若相如,君平,文若王褒、扬雄,怪若苌弘、杜宇,僭若公孙、刘璋皆列,独不及禹生耶。至宋王腾,不平左词,作赋致辩,颇极辞锋,亦云:岷山导江,历经营于禹迹。其后云:鲧为父而禹子。此概人伦之辩尔,亦不言禹所生也。又按《华阳国志》载:禹治水,命巴蜀以属梁州,禹娶于涂山辛壬癸甲而去,生子启,呱呱啼,不及视,三过其门而不入室,务在救时。今江州之涂山是也,帝禹之庙铭存焉。志作于晋常璩,可谓博雅矣。况留意蜀之材贤然亦不云禹所生也,今徒以石纽有禹穴二字證之,又安知非后人所为耶。禹穴实在,会稽窆石在焉。古称穴居,众词也。禹平水土时,已为司空,恐不穴居。今言穴,盖葬处,非生处也。《古今集记》则云:岷山水源分二派,正南入溢村,至石纽过汶川,则禹之所导江也。由是言之,石纽盖禹迹之所始,而非谓禹所生也。又按涂山,亦有数说。江州,今重庆之巴县,有山曰涂,凤阳之怀远古钟离也,自有涂山启母石在焉。江州,治水所经钟离,帝都为近,未知孰是。苏鹗又云涂山有四,皆禹迹也,并指会稽与当涂云。宋景濂《游山记》甚详,然亦不能决,孔安国曰:涂山国名非山也。《史记》所载启,禹之子,其母涂山氏之女,又似姓氏,犹今司马氏、欧阳氏之谓,恐亦非国名也,聊附所疑于此。
今大工之费,近得工部总计九十馀万只大木一项,四川已用九十万,尚须九十万可足,川之民力可念也。
销夏,宋范成大《吴船录》云:蜀州郡圃内西,湖极广袤,荷花正盛,呼湖船泛之,系缆修竹古木间,景物甚野,为西州胜处,湖中多小菱菱,至此,始见之。
书蕉石泉县石纽村,大禹生此。石穴深杳,人迹不到。近世掘地得古碑,有禹穴二字,乃李白所书,乃知会稽禹穴之误。
《绵州志》:绵州治有院,曰水陆濒溪。有石龟,凿制莫稽。每夕北斗见时视之,正在其首,虽斗柄转移,星影常然。
州城东北五里,为芙蓉上游。其水通于灵山麓,有兽潜其中,状如驴,不时出游,上下无常,或泳水中,或卧沙渚,每出必旱、必涝,见者亦不吉。
《四川总志》:蜀献王初之国,梦有神冠冕来谒者,王问为谁,对曰:陈子昂也。今为射洪土神。王驾过,护送至。此王因问其地,立祠祀之,因谓子昂为蜀土神。成都浣花溪有石刻浣花夫人像,三月三日为浣花夫人生辰,倾城出游。《地志》云:夫人姓任氏,崔宁之妾。按《通鉴》:成都节度使崔旰入朝,杨子琳乘虚突入成都,宁妾任氏出家财募兵,得数千人,自帅以击之,子琳败走,朝廷加旰尚书,赐名宁,任氏封夫人。
成都西金容坊有石二株,旧曰石笋,前秦遗址。诸葛孔明掘之,有篆字曰蚕丛起国之碑,以二石柱横埋,中连以铁,一南一北,无所偏倚。又五字浊歜烛触蠲,时人莫晓,后范长生议曰:亥子岁,浊字可记,主水灾;寅卯岁,歜字可记,主饥馑;巳午岁,烛字可记,主火灾;辰戌丑未岁,触字可记,主兵灾;申酉岁,蠲字可记,主丰稔。后以年事推验,悉皆符验。
蜀中有竹蜜蜂,好于野竹上结窠与蜜,并绀色可爱,甘倍于常蜜。
蜀孟昶一锦被,其阔犹今之三幅帛,而一梭织成,被头作二穴,若云板样,盖以扣于项下,如盘领状,两侧馀锦则拥覆于肩,名曰鸳衾。
许真君,名逊,洪州人也。尝为德阳县令,有仙术。岁歉,点石化金以济民。今县治有炼丹井、炼丹台遗迹存焉,即豫章铁树宫所祀者。
成都府部外编
《吴越春秋》:禹父鲧者,鲧娶于有莘氏之女,名曰女狄。女狄未孳,嬉于砥山得薏苡而吞之,意若为人所感,因妊孕,剖胁而产高密。家于西羌,地曰石纽。石纽在蜀西川也。按注在茂州石泉县,其地有禹庙,郡人相传禹以六月六日生。《元和郡县志》:禹,汝山广柔人,生于石纽村。水经注:县有石纽乡,禹所生也。广柔,即今石泉军。
《水经注》:蜀郡广柔县有石纽乡,禹所生也。今夷人共营之地,方百里不敢居牧,有罪逃野,捕之者不逼,能藏三年不为人得,则共原之言大禹之神所祐之也。《开山图注》云:女狄,暮汲石纽山下泉中,得月精如鸡子,吞之,遂孕十四月而生禹。
《风俗通》:秦昭王使李冰为蜀守,开成都县两江,溉田万顷。神须取女二人以为妇,冰自以为女,与神婚,径至祠劝神酒,酒杯澹澹,因厉声责之因,忽不见。良久,有两苍牛𩰚于江岸,有间辄还流江,谓官属曰:吾𩰚疲极,不当相助耶。南向,腰中正白者,我绶也。主簿刺杀北面者,江神遂死。
《华阳国志》:周灭后,秦孝文王以李冰为蜀守,冰能知天文、地理,谓汶山为天彭门,乃至湔及县,见两山对如阙,因号天彭阙髣髴,若见神。遂从水上立祀三所,祭用三牲圭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