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看台999 | 钟淡到梅陇农场割水稻一个星期分了11元
广东省作家协会主席 蒋述卓 题
【作者简介】钟淡(笔名钟永坚),男,1951年生。1977年毕业于华南理工学院,分配海丰县电信分公司,从事技术、教育、管理工作。2011年退休。2015年发起成立”海丰县老年书画家协会“。书法作品参加中国硬笔书协和中国老年书画家协会举行的大赛多次获奖。出版《从螺地山下走来》《博苑文摘》等书。现是:
中国硬笔书协会员
北京人和书画院院士
中国老年书画家协会会员
广东省老干部书画诗词摄影家协会会员
岭南诗社社员,汕尾分社理事
深圳市精美艺术书画院副院长
汕尾市老年书画家协会理事
汕尾市作家协会会员
海丰县文联委员
海丰县老年书画家协会主席
海丰文学顾问
梅陇农场割水稻
·钟淡
1966年开始,中学、大学停课闹革命。我没有参加大串联,在家里闲着无事。1967年6月,听说梅陇农场水稻大丰收,需请工割水稻,我与谢明商量着到离家100多里的梅陇农场做工。
我们先到大队写身份证明书。谢会计管印,听说我们写证明的用途,很支持我们出门赚点钱,特意在证明书中备注我俩是读初、高中的贫雇农家庭出身的儿子。
文革时期各公社、各大队管理特别严格,过村找人也要证明书,不然,会被当地治保主任叫去大队部问话。
有了证明书,我准备了二条短裤(其中一条是我手工一针针自缝的三角裤),二件背心(其中一件是日本尿素包染黑做的),和我雕刻私章赚的几角钱;备好当年最流行的绿挂包和铝制行军水壶。
南方六月,天热如烤火,我买了一顶竹笠遮阳。当年家家户户、男女老少都各有一顶竹笠。第二天同谢明赤足徒步出发。
1967年,高螺村到海城,只有几班从海丰到可塘公社至赤坑公社的三十几个座位的班车。当时大队与大队之间是下雨坑坑洼洼不满一米宽的田间小道;公路也是下雨坑坑洼洼,日出尘土飞扬的、只容二车相通过的红土路。我们没有钱坐汽车,只能徒步。
高螺至沙港要经一条溪。1964年开始全县人民建防洪的东西溪两水闸。当年没有现代化机械,只有铁铲、扁担、竹箕和人,依靠农民的肩板一担担从泥泞的、抽干了水的溪中挑上岸。1967年东溪水闸已完工,结束了高螺村到沙港和到陆丰县靠摆渡相通的历史。
我们经东闸到沙港大乡后小路直过南塗余,到流冲圩过渡约20里。
以前过渡是要等渡的:只有一条船可载10余人,人少了不渡 ,多余的人载不下,后来的再等下趟渡,还要等对岸有人载过来才开船。我们从高螺到可塘公社约30多里,中午才到可塘圩吃午餐。
当年餐饮是各公社饮服公司管理的,一个公社圩只有一至二间饮食店,经营炒粉和干饭、稀饭 。我们找空位坐下,各以1 角钱要了二两稀饭。肥肥的服务员拿当年流行的单唇小砵在大锅里给我们打满稀饭(现在再也找不到当年的单唇、双唇砂砵了),上面放了三几片薄得透明的白肉片,再放点酱油递给我们。当年人的胃空而大,年轻人吃10碗稀饭不过份,二两稀饭只垫肚子底,我们将酱油调开水充腹。
那年代工作最有威信的当然是粮食局、饮服、食品公司职工了,他们有米粹、鱼、肉可买,自己也可以吃饱!
吃了午餐,我们从可塘小山后经金竹围至竹头村经羊角洲小路上海城,走了70多里,因肚饿,人很累,下午5 点钟才到达海城镇。1967是否已建赤岸桥已忘记了,如未建桥还要过渡。
1967年海城镇还有残存围墙:北门在现在的海城中心小学,西门在现在的城隍庙,东门在东门头罗,东门头下去是东笏陈;海城大街从桥东王至幼石街通车经车站(现在蓝天对面的地王商住楼),车站四周是大片水稻地。
谢明的同学曾宪厚中师毕业刚分配海城镇,我们在其宿舍住一夜,晚餐由他负责。记得买米、鱼菜自炊吃顿饱饭。
夜热得可以,别说没有空调、风扇,房子的窗也是很小的,只有高、宽约60厘米的木活动窗。没有地方可游玩,聊聊天躺在地板中,走一天路太累了,很快睡去。
第二天早餐随便吃点,趁早赶路。我们经小路去联安公社所在地渡头,再走小路(小路就是不过1米宽的田埂)到梅陇农场部约40多里。过午了才到达梅陇农场部,我们先在大礼堂的厨房找食的。然后到场部报到,找领导借了饭菜票,领了镰刀。在大礼堂的一角找位子作地铺以夜间睡觉。
梅陇农场是属于汕头地区管理的副县级单位,是汕头地区第二个粮仓。围海造田,沉积物成乌黑的泥土,肥得出油,种水稻免施农肥。整个农田一望无际,全都是金黄的稻谷,亩产达到700斤以上。农场已有拖拉机割稻了,但拖拉机极少,工人割稻是机械的补充。
当年梅陇农场没有自来水,由于靠海边,该地不能打水井,只能引水渠水入食水池。食水是脏得难以形容的臭水沟水,一口盅开水放一下让沉淀,一会口盅底是一层土。
晚饭时恰好陆丰县潭冲村有一姓林约20多岁的年轻人来农场做工。独人不能劳作,与我们合成一组。
场领导说明,田里割水稻、打谷、挑回稻谷到晒谷埕,一亩2元。第二天,我们三人扛谷桶、挑谷箩到稻田。
打谷桶是由杉木做的上宽下小檖圆型木桶;约半桶处开口,口有一长约80厘米,宽20厘米、两边有圆孔的平木板;离桶底处与上孔相对有两个铁圆环,铁环两用,一为穿绳,可拉动谷桶,也可穿竹扛桶,二穿围桶竹帘之竹子;桶内壁上沿有7个木夹以放竹帘之用,桶口平板处对边约上3厘米处有一直径约6厘米的孔,孔与拉绳可穿竹杆,以为两人扛木桶之用。桶口内斜放小木梯子,稻把打在木梯上以脱谷。
稻子长得太好了,我弯腰没抬头拼命地割,一人割水稻给谢明与林同志二人打谷,他们也打不完。我只能抽空挑谷子到谷埕晒。
1967年我的体重只有78斤,两箩筐湿谷远远超过100斤。初挑时不觉得重,田埂小只能走割好了的稻田,踏稻田脚印过脚膝,挑担走路很吃力,不小心二箩筐谷子泡在水里,更重,我咬着牙硬是顶起再走路,几次跌倒爬起,把谷挑到晒谷埕。后来轮流挑谷,我经教训第二担挑少些。
天太热,全身流汗,水壶水喝没了,等不了到食堂打开水了,只能喝田边的脏水。在田边选清点的水,弯下腰,双手割开水皮,双手弯成半弧捧上水,喝一口用力喷出,赶走杂物,再捧上水喝。
汗流太多了,汗带盐分,水汽蒸发,满身都浮现薄薄的一层盐粉。中午吃饭休息,下午约2时前开工,一直到晚近7时才收工。当天我们割水稻、打谷、挑回谷埕晒,完成3.2亩。
晚上吃饭、洗冷水澡,然后躺在地板上,手、脚、脸晒得发红,辣辣地痛。没有蓆子、没有蚊帐、没有枕头,一动不动地睡去。第二天早上起来懒懒的,吃了饭继续到稻田拼命地割水稻、挑稻谷……
我们割了一个星期,各分了11元钱,非常高兴地回家,然后再带两个人来梅陇农场插秧,记得拔秧苗、挑秧苗、插秧,一亩地2元钱,我们也做了一个多星期赚了钱……
50年过去,难忘那段经历的细节;当年做工很艰苦,只想得很简单,可以吃饱饭,又能赚钱……但它后来变为是我人生历练的财富!
朋友们,您经历过吗?
有经历过的请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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