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网寻找2020春运顺风车

文/祝颖丽

编辑/斯问

离除夕只有一周时间了,抢不到火车票的人开始各显神通。

微博超话、58同城、QQ微信群、闲鱼、转转,当然还有嘀嗒、哈啰等出行平台,互联网世界日常泾渭分明的生态,在春运最后10天开始呈现相似的景象:顺风拼车,一起回家。

人们在各自活跃的平台标明日期、起点终点、座位数、车型等关键信息,寻找合适的同行者,有人找车,也有车找人。在春节回家这件事情上,社交媒体、二手交易市场、信息服务平台和出行平台一样,呈现出了非一般的繁荣。

这一方面证明,随着滴滴的缺位,出行平台在顺风车的业务上仍然有着巨大的空隙;另一方面,人们不同的选择,也说明互联网的世界已经有了足够的多样性和丰富性。

只是,顺风车撮合这件本来专业的事散落在各个不同平台,隐患依然存在。

上社交媒体、二手平台找顺风车

“1月18日至19日,宁波到江西省玉山县,一人,2猫,有笼子不占位置,出发前1天停食,排泄物不外漏,猫都打过疫苗。付路费!”

李想在“顺风车超话”发了一条顺风车求拼车的微博,这个超话的导语写着“顺风车,方便快捷,注意安全”,累计已有1.4亿阅读量和1381个帖子。

她告诉「电商在线」,因为要带宠物,今年第一次选择了顺风车回家。她是微博的重度活跃用户,类似也会在此发布招合租的帖子,分享自己针织娃娃的成果。这一次回家,她把希望寄托在这里,并没有在其他平台发布过类似的帖子。“选择在微博上发信息,是因为回应的比较多。”

安亦宁同样持有这个逻辑,他在湖北荆门从事传媒工作,在“顺风车超话”的帖子里,他的诉求是找到同行的乘客,1月16号一起回甘肃兰州,“同行二人,后排空着,为舒适起见最好带2人,不用你会开车。如果你找不到车并且不嫌拥挤3人也可。”

他告诉我,选择微博的理由是“考虑到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专业的平台,所以在社交网络上先发布”。

他们的判断有数据做支撑,2019年,微博的第三季度财报显示,截至9月底,其月活跃用户已经达到4.97亿,日活跃用户增至2.16亿。

微信QQ群和钉钉群也是约顺风车的重要阵地,相比微博的广场属性,社交平台上的顺风车指向更为熟悉的人群,比如老乡、同事。

李婷婷在杭州工作,她本来是坐火车,但没买上票,钉钉同事群里有个东北的老乡,就约着一起开车回去,分摊一下路费和油费。

58同城、闲鱼、转转等交易平台也大量外溢着顺风车的拼车需求。不同于社交平台多是乘客端的需求,二手交易平台上的发帖多是来自于车主。

闲鱼上搜顺风车,满屏都是导航路线的截图,王小可就是其中之一,从杭州到淄博标价450元。她跟丈夫在杭州做电商,过年准备自己开车回家,十多个小时的路程,找两个伙伴能聊天还能分摊油费。我询问他们对乘客的要求,回答除了时间一致之外没有要求,“我们也不是专门跑这个的,过年回家有同行顺便稍带一下,没有就自己回 ”。

58同城的调性也是如此,我找到IT工程师吴韦潮发布的帖子,他要从杭州回到湖南慈利,硬性的时间要求外,同样不介意对方身份。

“为什么不在出行平台比如嘀嗒、哈啰上寻找顺风车的同行者?”我问他们。

来自微博、闲鱼、58同城的上述用户都表示,没听过、没用过。安亦宁是为数不多听过的司机,但还是选择在社交平台上先广而告之,然后在出行平台上成交。

春运的需求与互联网出行平台的缝隙仍然很大。

出行市场的巨大缺口

据新华社报道,2020年春运,预计全国旅客发送量约30亿人次,其中铁路预计发送旅客4.4亿人次。

这意味着,剩下的近26亿人次需要道路客运承担,顺风车就是其中重要的一部分。

2019年,滴滴顺风车回归,但城际顺风车的业务还没有开通,相关负责人对具体开通时间也无法回答。由此,已成气候的顺风车出行服务平台只剩下嘀嗒出行和哈啰出行。

嘀嗒在2019年9月份曾披露,其顺风车用户超1.3亿,全国司机达1500万。哈啰则告诉「电商在线」,包括单车和电单车,总用户数量达到2亿,注册司机则有1200万人。

对于春运期间的运输人次,嘀嗒预计达到6800万次,哈啰在春运期间的人次没有相应预测,但过去一年,该平台完成了8000万单。

但对于这场一年中最大的人类迁徙运动来说,即便是哈啰和嘀嗒加起来,仍然是杯水车薪。

于是,社交平台、信息服务、二手平台接住了这些溢出的出行需求。除了微博、微信,2018年底,58同城的用户数就超过5亿,闲鱼用户也超过2亿,发布分享超过11人次。

从某种程度上,他们分流了互联网出行平台的需求。但重要的是,很多司机和乘客都对嘀嗒、哈啰这些出行平台不甚了解。

孤直公是个90后的男生,从事园林绿化行业,自称是“网络用车资深用户”。上班滴滴,下班共享租车,但之前并不知道嘀嗒和哈啰。今年过年,他要从宁波回到河南,因为买不到票,尝试用顺风车,在微博上,在微信同乡群里,他都发过帖子,“有很多,但时间对不上。”

我向他提到了嘀嗒和哈啰平台,他顺应着去注册和发布订单,结果不到一个小时就有车主接单。

对比车费,出行平台并不比其他平台的费用贵。以58同城上,IT工程师吴韦潮发布的订单为例,从杭州到长沙,他的要价是500元,而哈啰顺风车的订单预估也是505元。

哈啰出行相关负责人告诉我,顺风车只抽取部分的信息撮合费用,很小的一个比例。嘀嗒的客服则明确提到,其市内顺风车最高信息费不超过8元,城际顺风车最高不超过15元,而高德顺风车,此前就宣称不收取任何佣金。

换句话说,对乘客和司机而言,在平台上交易并没有太多的成本,问题就在于他们根对这些平台没有感知。

哈啰出行方面表示,他们的推广方式主要是通过电视、电梯等广告进行渗透,有时候,微信朋友圈也能看到哈啰的广告露出,此外支付宝的入口以及哈啰单车自然带来的流量是他们顺风车司乘的来源。

嘀嗒的用户积累则来自最开始的拼车用户,以及滴滴顺风车下线那段时间涌入的流量。对比起当初滴滴的烧钱扩张,现在的两个平台都足够“佛系”。

这或许也是由顺风车业务本身的性质决定的,对安全的追求,决定扩张速度不可能很快。

2020年,哈啰推出了8000万“春运基金”激励司机和乘客使用平台搭乘顺风车,但更重要的仍是安全问题。春运期间,哈啰方面表示,他们升级了五大安全措施,包括车主资质专项筛查、安全护航、十省交管深度合作全线护航、司乘客保险升级,安全客服升级等等。

嘀嗒顺风车则上线“小春运报平安”和“路线偏移预警”两项新功能,其中,“小春运报平安”功能让用户分享的实时行程位置更精准;而“路线偏移预警”可让用户自主选择与车主约定的行驶路线,一旦路线产生偏离,系统会立即提示。

滴滴顺风车年底重新回归,但仅限同城“顺风”。安全依然是滴滴的底线,2019年12月10日,滴滴出行安全委员会组织召开双节(元旦、春节)安全保障工作会议,成立双节安全工作指挥部,滴滴出行CEO、安全委员会主任程维任总指挥,滴滴出行总裁、安全委员会副主任柳青任副总指挥。滴滴网约车、顺风车、客服、代驾、小桔车服、两轮车等均成立了“春运安全生产保障工作领导小组”。

安全如何保障?

顺风车的要义是互助,是共享,也是信息的互通有无。社交平台、二手平台都有相应的功能。

但考虑到安全,没有人能肯定回应。

微博上发帖找车的李想说,到同一个地方都是老乡,所以安全问题不大。在微信群里寻找同伴的孤直公说,男生没问题,但一个女生最好不要这样找顺风车。李婷婷找的是相熟的朋友,没有太多顾虑。

车主们心更大一点。吴韦潮要回湖南慈利,长路漫漫,但他觉得自己的车技挺好,问题不大。出了事故,判责任呢?“都是过年回家,好商量。”

来自山东的王小可夫妇和吴韦潮一样,他们也是小夫妻一起回家,并不担心什么纠纷。

“过年回家”,仿佛有了一层滤镜,散落在同一个城市的普通人,对一起回家的人都有了善意的信任。

平台对此的态度则更加暧昧,「电商在线」联系上述社交平台、信息服务平台以及二手平台,他们对于顺风拼车的帖子,要么没有回应,要么认为只是用户自发行为,不希望被讨论。

浙江省工业和信息化研究院院长的兰建平说了他自己的意见,能找到合适的顺风车为什么不去呢?

理论上确实如此,乘客和司机作为用户应该承担自己所发布信息的后果,平台应该是中立的。

但一旦出现后果,平台是否应该承担责任?回想滴滴的顺风车事故,即便因为司机乘客私下交易,平台也难辞其咎。

为了安全,2019年末,滴滴束手束脚地回归。乘客反映叫不到车,司机反映规定太严格。

事情陷入一个两极境地,出行平台战战兢兢,其他平台则几乎没有监管。如果可以,还是让其他平台互通有无,出行平台成为司机和乘客中间监督者。

提前做好风险预防,春运会更加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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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炒币”散场,区块链“国家队”入场

十、罗永浩咪蒙王思聪,网红创业阵亡在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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