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人文•文明之欲与精神进化7.1
自然客观的生命,有本能之欲神,理性之识神,本能之欲根据生命需要而动,理性则顺从本能之欲而动,需要食物,便有食欲的冲动,理性就做出采集、猎杀的行为,以获得食物。食欲得到满足,恶之欲就收敛起来,善成为理性主导,种群内的个体之间,情感交流,和善友爱;种群之间没有争斗,相安无事,这就是原始生存时代的基本生存状况。
本能之欲自然,为天命的存在,理性主观、能动,是本能之欲的“用”。欲为根本,欲的萌动,生发理性之用;理性之用为枝叶,受本能之欲的指挥主导。在没有文化之前,没有观念意识的时候,理性之用是自然生命需要的“用”,有需要才有“用”,不需要就不“用”。
理性之用,在本能之欲,食欲则发生采集、猎杀之用,性欲则发生争夺配偶之用,欲满足,“用”就停止作为,这是地球生物,特别是哺乳动物共同的生命特征。文化智人是哺乳动物,但有了文化进入文化生存时代,理性之用不再受本能之欲的摆布,从善则其“用”善,之后,从恶则其“用”恶,本能之欲的善恶在文化生存之中的意义,远不如原始生存时代重要。
用豺狼虎豹来比较,豺狼虎豹的欲,与食物多少息息相关,食物丰富则欲善,食物匮乏则欲恶,其善其恶的作为,基本取决于食物多少。文化智人的善恶,物质利益的多少不是决定因素,物质利益丰富了,若文化观念、理性意识恶,贪婪无度,文化智人也会恶,野性之争不止;若文化观念、理性意识善,适可而止,即便物质利益匮乏,文化智人也会善,会舍己为人。
豺狼虎豹等动物之欲的有限,是自然生命的有限,不受理性的主导,也就是胃的容量,吃饱了,胃装不下了,猎杀之“用”就不会发生,弱肉强食就不再继续。食物再多、再丰富,豺狼虎豹也不会形成贪婪之欲,“用”有自然生命的分寸。文化智人呢,文化观念、个人修养没有人文精神的话,物质利益多多益善,有银行、有仓库,有多种多样保存财富的方法,始终都装不满,没有满足了。
动物欲望是天命的欲望,有分寸,无过无不及。过,物质(食物)太多,胃受不了,活得苦;不及,物质(食物)太少,不能滋养生命,同样活得苦。动物的自然法则,物质(食物)适可而止,满足了胃,善的爱意便会洋溢出来。
文化智人效法自然,物质利益丰富之后,就不应该有争斗、有厮杀,更不应该有殖民、有战争,社会生存关系也能像豺狼虎豹那样,种群内不争斗,种群间不厮杀。但文化智人不应该止步于此,和平共处不过是文化生存的基本要求,按照中国文化的人文标准,人的社会生存关系比豺狼虎豹,比原始智人要好得多,不光有和平,还应该有仁爱,幼有所托,老有所养,病有所医,弱势者没有生存之忧,强势者不自私自利。事实却恰恰相反,西方文化力量强大起来后,贪婪无度的欧洲帝国,跨洋过海也要争,翻山越岭也要抢,只要有利可图,什么恶事都干得出来。
“中国几千年来的文化,注重政治为主,经济是辅助的。为什么?认为政治安好,天下就安定,经济自然就好。西方的文化,文艺复兴以后到现在,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线,是认为经济好了,政治就好了——根本错误的。”
文化的发明创造靠人,文化的实践运用靠人,人是恶人还是善人,人文理性还是物质理性,自利贪婪还是适可而止,等等精神层面的问题,靠物质进步或财富增长等经济手段都无法解决。人善,有仁爱精神,物质利益匮乏也能够共渡难关;人恶,为我唯争,物质利益再丰富也要谋财害命。
唯物唯利、为我唯争的西方文化把智人领上贪婪自利的恶之路,各种害人的理论——如市场竞争、超前消费、营销策略,各种杀人的武器——如生化武器、原子弹、智能机器人,层出不穷,弱势者的生存压力与日俱增,就连地球生物也都遭受到了灭绝之殃。
掌控文化,实际上是掌控科学、商业等实用性文化。实用性文化的好处是直接的、现实的,强势之人、强势之国都能够感受到;害处也是直接的、现实的,弱势之人、弱势国家都有切身感受。西方文化缺乏人性,没有真正的人文精神,把科学等实用性文化当成人类前进的方向,使智人在文化生存时代,迷失了生命的方向,除了物质就是利益,除了名位就是功利,个人价值、自我私利远远大于文化智人的生存价值。科学越进步,人心越贪、野性越张狂,核灾难的威胁,极端气候的困苦才会越来越深重,自然生存关系才会有全面崩溃的威胁!
人是动物,从原始智人走来,灵魂有野性,本能之欲有恶,文化生存时代要幸福,要文明,不净化野性灵魂,不克制恶念、自除恶意是不可能的。中国春秋战国时期的血流成河,文艺复兴后的美洲、澳洲的尸骨成山,20世纪的二次世界大战,乃至于现今的环境污染、温室效应等等,都是因为人没有进化精神,放大了原始野性的物之欲,使为我唯争的欲望通过实用性文化作恶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