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诚:给日军大佐搓澡的汉奸却是卧底,一纸情报干掉日军中将
1938年的河北省涞源县,正被日寇的铁蹄践踏。涞源县距离河北张家口不远,因此地理位置比较特殊,虽然地方不大,但是军事价值很大,日军在此不仅有重兵把守,还驻扎着重要的情报机构。
自从被日军占领后,当地的百姓别说吃饱穿暖,就连生命也随时有可能被剥夺,那过得真是是提心吊胆敢、怒不敢言。这年的大街上,出现了一个卖花生的小伙子,年龄不过二十岁左右,一看就是穷苦人家出身的老实孩子。
他叫冀诚,1916年生人,认识他的人都说他老实随和、脸上总是挂着一副在乱世中显得极为珍贵的笑容,加上他花生也做得好吃,当地的老百姓都喜欢到他那里买上些花生。
喜欢吃他家花生的也不仅仅是当地的老百姓,县城里的日伪军也喜欢吃他家的花生。唯一不同的是,老百姓去买花生给钱,日伪军去买花生是不怎么给钱的。
可冀诚不管哪些,见到日伪军总是摆出一副憨憨的笑容,还主动招呼日伪军来摊上吃花生,显得格外热情。
慢慢地,当地百姓觉得这小伙子忘了家仇国恨,妥妥的就是一个汉奸,对他也多了冷眼和指责。二十岁的年龄正是血气方刚、保家卫国的年纪,翼诚却在着对日伪军点头哈腰,实在是难当中华好儿郎。
即便百姓戳着冀诚的脊梁骨骂,冀诚依旧我行我素,该喊“太君”的喊“太君”,该喊“老总”的喊“老总”。
在冀诚花生摊的客人中有两个“常客”:一个叫中田、一个叫堂前芳夫。这两人呢,经常白吃白拿,翼诚也不提结账,看他俩来了不仅递烟看茶,吃完了还主动让他俩带一些花生回去。久而久之,中田和堂前芳夫就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叫冀诚的人,要么是个大大的“良民”,要么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傻子”。
不管是哪种,他们都认为冀诚是个可以信任的“好人”、是一个对他们没有威胁的人。于是这两个人与冀诚的关系慢慢熟络了起来,时不时还教冀诚说上两句日语。1939年4月,“吃人家嘴短”的堂前芳夫又一次来到花生滩前。他一边比划一边和翼诚说,可以介绍他一个给情报部长烧洗澡水的活,一个月还有个九元大洋。
冀诚一听就当即答应了下来,为了把这个情报部长伺候的更舒服,冀诚不仅单单烧起了洗澡水,还投其所好专门费心给情报部长山本敬夫打造了一个洗澡盆。天天把洗澡水打好之后,还主动做起了打杂的活。
长此以往,被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山本敬夫也对这个在日军情报部里进进出出的中国人放下了警惕,主动让翼诚为自己搓起了背。连情报部长都对冀诚放下了戒心,冀诚在日军情报部的脚跟就更稳了些,与很多日军的军官都成了“朋友”。
就在冀诚的“汉奸”之路越走越通顺,当地百姓纷纷感叹自己当初错看翼诚这人的时候,日军突然将翼诚抓捕,用上了各种极刑。理由是,冀诚是个中共情报人员。这一切要从一个日军高官的死说起。
1939年,日本陆军中将号称是“名将之花”的阿部规秀,在涞源县被我八路军18岁的炮兵李二喜用迫击炮炸死。这其实是个看起来很正常的事,打仗么,炮弹不长眼,管你是什么将、什么花,炸着了就要死。
可令日军感到奇怪的是,阿部规秀当时正率领日军的精锐部队对我八路军根据地进行秋季“大扫荡”,无论从火力配置还是人员数量日军都是占据绝对优势。当他们到达雁宿崖、黄土岭时,他们惊奇地发现,八路军晋察冀一分区的将士们已经在此处设下了伏击圈,就等着日伪军经过这里,就连日伪军的兵力部署和火力配置,八路军也早就有了针对性的准备。
日军此次的战败使情报部门开始怀疑军中是否混入了情报人员或者叛徒,向八路军走漏了此次任务的风声,导致任务失败。阿部规秀的惨死也让日军总部下令,要严查此事。查来查去,查到了冀诚的头上。
冀诚是共产党的情报人员吗?答案是肯定的。
1938年,冀诚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晋察冀根据地建立后,面对日军的频频扫荡,武器装备落后的八路军很难从正面抵抗。经过商讨,我军决定在涞源县秘密设立情报部门,派出情报人员打入敌人内部伺机向八路军传递信息。
这是个艰巨且危险的任务,能担任这个情报人员的角色必须要有强大的心理能力、对革命的绝对忠诚、能随机应变的头脑以及足够木讷的外表能够迷惑敌人。
要找到这样一个人并不容易,就在任务下发到各级党委之后,涞源县县委书记梁正中想起了自己上学时的伙伴,冀诚。他俩在学堂里就是伙伴,知根知底,很快梁正中就把这项任务和冀诚说了。
冀诚清楚,这项任务即便成功了,也有可能是有去无回,自己除了面对敌人的威胁还要面对不知情的百姓对自己的不理解。但他选择了接受任务,化名“姚纪纲”借着卖花生和敌人打好关系,混入了日军内部。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此乃侠之大者。
仅仅靠着烧烧水、搓搓背自然弄不到情报,于是冀诚盯上了日军情报部门一个姓“水”的翻译官。当时日伪军配合作战,伪军指挥官看不懂日文,就需要翻译官将作战计划从日文翻译成中文。
水翻译就是其中一个翻译日军作战计划的翻译官,自然被冀诚盯上。为了和水翻译打好关系,冀诚投其所好,经常找他喝酒。面对已经获得日军信任、又看上去啥也不会的冀诚,水翻译也没有太多的警惕,两人一来二去就熟悉了起来。
1939年10月的一天,一向冷清的涞源县突然“热闹”了起来。大街上日军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县城门口也多出了很多岗哨士兵在严查进出人员。情报人员的直觉告诉他,涞源县要有大事发生。
为了弄清楚情况冀,诚一如既往来到情报部门口,希望能从认识的人口中套些情报出来,可以往对自己警惕性较低日军军官都不在情报部里。
这更加坐实了,涞源县要有大事发生。就在这时,冀诚想起了水翻译,他直奔水翻译的屋子里,发现一向晚起的他此时正在里面抓耳挠腮,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过了一会冀诚拿着酒进到里面,水翻译见冀诚也就放下了戒备,和冀诚喝起了酒。
水翻译一边喝酒、一边警惕地告诉冀诚,今天日军有高官要来,让冀诚不要乱跑。冀诚一边嘴上连连答应,一边将房间里沙盘上的部署牢牢记下。出了情报部,冀诚来到照相馆闲聊,实则是要看看日军的车辆部署以及火力配置。冀诚嗑着瓜子,用瓜子和瓜子皮代表机枪和士兵人数。
得到情报的冀诚将情况写在纸上,借着要给情报部出门磨面的样子,赶着驴车将情报带出了涞源县城。得到情报后的八路军晋察冀分区迅速组织力量,在敌人的必经之地给予敌人沉痛的打击,冀诚也成为了此次作战的幕后英雄。
被日军抓捕后的翼诚遭到了日军惨无人道的虐待,由于被灌辣椒水,冀诚的气管还落下了病根。自始至终,冀诚始终坚持自己是冤枉的,不肯透露一个字,18天的审问,让冀诚受尽折磨。
后来敌人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冀诚是情报人员,加上之前日军拿到署名为的“北田共”的情报和冀诚也查清没有关系,日军才把冀诚放了出来。
此后冀诚一直在日军宪兵队,为八路军提供各种情报,直到1944年他才从日军内部逃离,回到自己战友身边。
文/纪案
参考资料:《冀诚:黄土岭大捷的幕后英雄》,晓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