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首届中国精美诗文大奖赛殷天堂作品

写小说就是让人骂的

殷天堂（河南）

一

写小说被读者羞辱或者谩骂是常有的事，写小说就是让人骂的。我1996年3月10日加入河南省作家协会，距今将近20年了。后来我出书了，有文学界的朋友推荐我加入中国作家协会，我犹豫了，一是没有多大用处，尽量不要那个噱头。业余爱好，编制不在文联，也不多拿一毛钱的工资，实属沽名钓誉而已。二是没有啥意思，无非有个象征意义,还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当然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文人的知名度高了，但问题也就来了，因为此种彼种原因，得罪了不少读者或作者，比如处事对读者有偏见，对作者不公平，于是作者读者就开始骂了。

我在中文起点网站上写小说，不是为了赚钱，也不是为了出名，就是因为爱好，喜欢写小说而已。作品褒贬不一，有真心喜欢看的，鼓励、点赞、投票、剪贴、收藏什么都有。也有不喜欢的，当然，我不奢望所有人都喜欢，这是符合唯物辩证法的，要想作品被读者一致认可，没有那回事儿。因为你不是一个完人、超人，所以你的小说作品有缺陷也是正常的，无可厚非的，这是一个或一部小说作品难以逾越的鸿沟。

但是有的人的行为很让你气愤、生疑，他（她）不喜欢你的作品，那他（她）就不要看了吧，他（她）偏要发评论不怀好意在那里骂，骂得很难听，甚至是不堪入耳，你就是一个流氓坏蛋地痞无赖儿。实际我写过陌生男人摸过女人大腿，写过马给驴配种的细节描写，也许是太真实的原由吧，所以，引来了骂声。骂过一次也就算了吧，他（她）却要天天骂，感觉我写了一本书就像是拐走了他（她）家的孩子骗了他（她）家的钱一样。我的书既没有针对某人的人身攻击，也没有签vip找读者要钱，只是因为喜欢写而写，我就不明白了，就是不知道把他们哪儿给得罪了，网上追着骂，变着花儿骂，反正是骂了。这种行为真的让我很寒心、很不高兴、很不愉快。有读者说：“他们就爱好这个，挑不完的刺儿。你不用回骂，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回头咬狗一口吗？”说的也是，我不能回咬，否则，我真的也是狗了。

我2004年从部队转业回地方工作就开始写小说了，纯属个人兴趣爱好使然，也有很多读者和网友羡慕我、支持我、激励我。一气可成，我写了8部长篇小说，都是属于情感的，有的还是历史故事改编的。现在快到退休年龄了，我将一本书中有情爱描写的长篇小说《生命提速》送给我的小姨子，实际上是小姨子自己想看的，结果我被小姨子骂成是大流氓、老公猪、黑猩猩，骂成是一堆臭不可闻的狗屎，说我写的小说都是垃圾，要多烂有多烂，要多贱有多贱，还说看了我的小说有侮辱她的眼睛、恶心，想呕吐。我说：“你不懂文学，文学需要情节。”她说：“啥破情节，流氓，埋汰人。”我还是想加油改进，认认真真看完了其他人的评价，我突然一瞬间就找不到北了……我中学时期就开始喜欢写小说，也有很多读者或网友说写的好的、棒棒哒。然而现在写着就不是人了，一句话的评价，我的小说作品还不如狗屎，比狗屎还要恶臭一万倍。但是我想，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写了几百万字的文章，似乎一文不值了。 展开满满8个本子，大到大纲构思，小到人物细节，还有两个文件夹，都成了狗屎一样，臭不可闻了。我开始郁闷了，不知所措了。

更有一位读者甚至气愤地说：“今后谁要胆敢不负责任的再胡编乱造，我就把他的小尾巴剁掉，拿去喂狗儿。”得了，我认为这位读者真的恼了，决定拿不实文章开刀了、开涮了。于是，我不敢写“流氓”小说了。甚至到了后来，我就不敢写或者想写也不能写涉及男女情事的小说了。

二

写小说就是要让人骂的，如果你写得不好，谁想骂谁就骂吧，我无怨无悔，该骂，骂的好，骂的漂亮。小说像人一样，实际上就是人的翻版。如果是写歌颂人，小说自然就美。如果不是写歌颂人，小说自然就丑。施耐庵《水浒传》笔下的西门庆，是一个大富人家的浪荡公子、纨绔子弟，好色性淫，欺男霸女，偏偏出来了一个武松，专爱打抱不平，因为西门庆与潘金莲有一腿儿，合伙用毒药害死了哥哥武大郎，结果一个西门大官人活活地被武松把给打死了，罪有应得，死有余辜。可是，偏偏有人为西门庆说情的，争夺西门庆出生之地，为西门庆雕塑神像，建纪念馆。这些恬不知耻的家伙，竟然说：“招商引资，招财进宝”，实际上世上不缺西门庆，缺的是小说家。有的人竟敢歪曲历史真相，崇拜西门庆。这与遍地“野鸡”、“情妇”、“二奶”有着异工同曲之妙。世上存在的，当然就是有的，小说家也不例外，这样的小说作品，虽然有碍你的眼球，但是否定历史就是否定文学，否定文学就是否定小说，否定小说就是否定生活。巴尔扎克说过：“小说是一个民族的秘史。”那么，小说不同于随笔、散文、诗歌，他是真实的报告（纪实）文学，需要情节贯穿点缀，仅此而已。

小说就是用来让人骂的。我认为挨骂是件好事。一个人的小说无人问津，无人敢骂，说明小说家本人就没有价值了，小说作品也就死了。但是写小说也不能太离谱，太作贱。贾平凹的小说《废都》，一到关键的时候，就省略了不少字。开始看贾平凹的《废都》，书中尽是省略号，我想省略号都是污秽语言，我想，贾平凹就是一个大流氓，什么高级知识分子，著名文化人，确切地讲就是一个流氓作家。当然，对著名或知名作家应保持尊重，但我开始不是，最后也不是，我感觉《废都》就是失误，走心又偏心之作，不能放入大雅之堂。有一回，我小姨子看了，哭了好半天。她将《废都》之书摔到我脸上，气愤地咆哮道：“真没有意思，原来写小说的作家都是猪狗啊。”特别是最后一句：“没有一丁点人性”。现在也许贾平凹的写作初衷是好的，但我依然说《废都》就是个败笔，因为从当下历史、社会形态来看，人的底线是不会那么坏的。金钱交易、权色通吃是有条件的，有限度的，有风险的，历来是国人打击的对象。所以，写小说也不能过分杜撰，偏离事实，否则，是要挨骂的。

小说被骂，说明你还没有掌握写小说的火候、时机，脱离实际的瞎写。我对武侠小说不感兴趣，什么《天龙八部》，什么《封神演义》……写的有点离奇。日本鬼子侵略中国，有读者问，这些通天的武侠都到哪里去了？武功盖世，没见用来消灭对抗日本人？倒是一个不是飞檐走壁的《霍元甲》赢得了家户喻晓，人人皆知。一部《万里长城永不倒》激励国人觉醒。小说是人杜撰的，写作者凭借想象的翅膀，自由飞翔，往往能取得读者的认同，当属有人认可、有人崇敬、有人欣赏。其次这些玩意儿尽是扯淡，把一部小说作品虚构得无边无沿、无法无天、无影无踪，真实感荡然无存，这就是败笔，无论你怎么美化，怎么涂脂抹粉，仍然是败笔。有些文学作品写的太离谱，人都飞檐走壁，刀枪不入，不见为民除害的功力。当然小说作品也能在短时间内吸引读者的眼球，可时间已长，分晓自见，读者自然就放弃了，不买账了。有的写作者，描写战争题材，每仗必赢。难怪如今的抗日战争片，不吸引观众的眼球，太假。观众不是傻逼，好坏自有分辨。因此，写小说的胡编乱造的时代，逝水东流，将一去不复返了，当然要挨骂了。

真为有的人捏把汗，写小说的人居然不知道小说是何物？小说有它专用的题材佐料，它是一门科学，现在大中院校都有中文系，开有文学课。现在包括文盲在内的农民阶层,也都爱上了文学。乡土文学、打工文学、纪实文学应运而生。似乎文学家都可以当的，有人写了一辈子也成不了文学家，我至今也不敢承认自己就是作家。我认为作家是有格调和品味的，就像秋天的云，其思想飘忽不定，云游四方，但有方向定律的，是有禅意的。那些只会写点纪实散文（随笔）的文学爱好者，实际上是滥竽充数，还称不上是作家，顶多是一个文学爱好者。当然也有出名的乡土文学作家，写出了不朽的作品，这是个案，少见。一部不朽的歌曲，配上一流的演唱家，就有不同凡响歌唱作品。不服不行，歌唱家就是歌唱家，歌唱家与歌曲爱好者是有本质区别的。小说家的作品不同于一般的作品，小说家的思想不同于一般作者的思想，小说家写的东西通常具有目的性、前瞻性、预见性，而一般的作者只会写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干瘪的叙事，死气沉沉，缺乏想象力。这就是小说家与文学爱好者的本质区别。

三

只不过，骂我的作品或我本人都是可以的，骂别的小说家可不行，防止其他小说家丑陋你，把你写进他的小说作品里，你就是当今社会上的一个大恶人，你在他的笔下就成了反面人物，你就要栽跟头，你就彻底完蛋了。大伙都知道，在《水浒传》里面，有两姓潘的女主角，一个是潘金莲，另一个则是跟和尚有一腿、被杨雄和石秀开膛破肚的潘巧云。如果说一个负面女主姓潘还情有可原，两个都姓潘就不是巧合了，毕竟潘姓也不是大姓。施耐庵为何要对这个姓进行饱和式的攻击呢？难道姓潘的得罪过施耐庵吗？是的。

施耐庵是元末明初人，早年中过举人，还跟刘伯温同榜，算是同门师兄弟。元朝的官不好做，施耐庵就辞职回家。很快，元末的农民大起义来了，读书人势必要选队站。

刘伯温选择了朱元璋；而施耐庵的就业大概是就近原则，他祖籍苏州，所以投靠了在苏州称王的张士诚。但是，张士诚没什么大理想，实现一个小目标就满足了。施耐庵提了点儿意见，见不被张士诚采纳，就此归隐江湖，专心写《水浒传》去了。

后来，朱元璋大战张士诚，朱元璋的大将徐达炮轰苏州城，守城的是张士诚的女婿，恰好就姓潘，叫潘元绍。

潘元绍一看城守不住了，就跟七个老婆们说：“我受国重寄，义不顾家，恐有不测，诫若等宜自引决，毋为人嗤也。”意思是我管不了你们了，你们赶紧死了算了，不然会受羞辱。

他的七个老婆确实挺忠烈，听了之后，果然一个个全都自杀了。没想到，口口声声说深受张士诚隆恩、要为张士诚尽忠报国的潘元绍最后竟然投降了，同时投降的还有他的胞兄。这也最终导致张士诚大败身死。

潘元绍的行为显然太过分了——你投降为何还忽悠老婆先死啊！

另外，张士诚这个人虽然没什么大理想，但为人比较厚道，对老百姓、对下属都不错。后来朱元璋当了皇帝，到南京城溜达消食，还能听到有老百姓叫张士诚为“张王”，而称朱元璋为“老头儿”。这当然让朱元璋大怒，朱元璋马上把这些人抄家、贬到云南。

施耐庵自然对潘元绍也是很痛恨的，认为其节操还不如一群大小老婆，所以故意在小说里把不顾廉耻的两个女子都写成潘姓。

有其师傅必有其徒弟，罗贯中也是这个样子。

《三国演义》是一部黑曹操的小说，也是一部抹黑整个老板阶层的小说。在《三国演义》里，读者很明显能感觉到老板的智商都很低，而且是那种不听下属的话就要倒霉的老板。袁绍不听田丰的话，就死了；曹操没有了郭嘉，就吃了赤壁败仗；刘备没得到诸葛亮之前，就是一个刘跑跑……

为什么是这样呢？这其实也跟作者的经历有关。罗贯中就是诸葛亮、郭嘉、田丰这样的谋士，他是施耐庵的徒弟，也是张士诚的谋士，当年提意见，张老板没听，搞得罗员工只好回家写小说，一写就想起来老板不听良言的事情，所以一下笔，老板们都是傻瓜，员工才是最牛的。

所以说，得罪人千万不能得罪写小说的，他在现实生活中搞不过你，说不定就会把你编进他的小说作品里，让读者们一骂就是500年，使你臭名昭著，遗臭万年，你就不鬼鸡巴了。

【作者简介】殷天堂，河南省信阳市息县人，笔名尹夫、过冬飞鹰，1965年7月25日出生，上校团职军官转业。中国自然资源作协会员，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系统作协主席。供职于驻马店市自然资源和规划局。喜爱舞文码字，多部作品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