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莫怪，成长本狼狈

莫怪，成长本狼狈

文/江一

“叫爸爸。”抱着女儿，我逗着她喊我爸爸，可是她哪里会喊爸爸，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

“嗯。”她突然发出一个类似这样的声音。虽然我知道她不是在说话，但我还是很惊喜，我又逗她一次。

“叫爸爸。”我期待她回话。

“嗯。”她第二次发出这样的声音。

我哈哈大笑起来，可爱的小芊芊居然给我了回应。无论这个回应是否有意义，但我非常高兴，转念一想，又一次和她开玩笑了。

“是叫我爸爸，不是我叫爸爸，你答应呀。”我笑着说。

她却一脸淡定，妻在一旁笑了。

与孩子在一起是非常开心的，他们的举动可以融化我们心中所有的苦痛。由此，我想到了对一个高三学生的采访，高三要举行成人礼，这是一个发生在亲子之间的大事。他们走到了亲子之路的重要节点，而我和芊芊，才开始我们的亲子之路不久。

“成人礼时，我感觉我会哭，因为我想了想，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长这么大，真的很不容易。这是一件大事，到时候，我怕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感。”易桥同学说。

“成人礼你会哭吗？为什么？”这是我采访的问题，易桥同学的回答在我意料之中，不过也有让我惊讶的句子，如“这是一件大事”，这件大事是什么呢？自然是成长。

“你说的太对了，你小时候的状态就是嗷嗷待哺。”接住易桥的话，我这样说。

“嗷嗷待哺”，这四个字我感受的很深刻。所以，当听到易桥同学说到这四个字时，我就瞬间笑了。因为我刚出生十几天的女儿就是这个状态，嗷嗷待哺。

是呀，在她的世界中，只有吃喝拉撒睡五个字，把这个五个字做好，她就算是很幸福了。因为这五个字就是成长。一天中，女儿多数时间在睡觉，也就是在成长。睡觉之外重要的事情就是吃，她用嗷嗷来维护自己吃的权利，也就是成长的权利。

待哺是一个婴儿正经百八的劳动，做好这个劳动，她就获得了劳动的果实，即自己的成长、强大。可是这个劳动却用“嗷嗷”两个字来修饰，那么这个劳动，或者说这个成长就显得有点儿狼狈了。

深夜或者凌晨，从梦中醒来，借着卧室外昏暗的灯光，我多次看着芊芊的脸庞，一定要多看一会儿才满足。脸蛋胖胖的，却有着鸭蛋圆的样子，大眼睛，小嘴巴，小小的鼻子，她安静地睡着，睡的那么享受。偶尔动一下嘴唇，似乎是在笑，嗯，梦笑呢。不知道梦到什么美好事情了。她呀，虽然是小小的，可是却给我一种安稳、宁静的感觉。看着她，我心里充满了美好与希望。

真想永远这样看着，可是，梦总是要醒，天总是要亮。醒来之后，她依旧嗷嗷待哺，嗷嗷的样子有失梦中静美的风范。说到这，妻也笑了。

“你看她还算乖吧，除了饿了会大声招呼，其他时间都很安静。”妻说。

“对，对。”这样说着，我还是怕她待哺时的嗷嗷。

一直安静不好么，为什么要嗷嗷，那样不就狼狈了吗？

“她才多大呀，饿了自然会大声哭喊，这很正常，再者，成长本狼狈，重点不是狼狈，而是成长。”一个声音在我心中响起。

我领悟了，从一个婴儿那里领悟了。不仅是婴儿，成年人不也是如此吗？成长本身就是狼狈的，我们不要把重点放在介意狼狈上面，而应该珍惜所求和所得的成长。

榷山翁

庚子桂月（9.23）

于湖城湖畔

【作者简介】

江一，原名金江昆，1988年生，东北师范大学教育硕士，青年作家，诗人，现为河北衡水中学语文教师,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衡水市作家协会会员、签约作家，教育学术杂志课堂内外好老师签约作者，出版作品有《渡缘》《桃花坞雨》《艺术里的童颜》《美的唤醒》《情境之门》等。教育与写作理念：师德是知与行的合一，信仰中文，写作育人，让灵魂的启蒙不断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