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樟推文2198】没那么简单：流行性传染病的长期影响究竟几何？ ——基于计量手段的新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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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信息：Fang G; Feng J. Is the 2003 SARS epidemic over? Long-term effects of epidemic exposure on mortality among older adults[J]. China Economic Review, 2021, 67: 10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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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长期以来，流行性传染病一直对公共健康安全造成关键且持续的威胁，尤其是2020年突发的新冠疫情，给世界诸国均带来了不可估量的影响和损失。疫苗的研发、管理的可追溯以及对病毒本身了解的加深，推动了疫情的较好控制。但站在历史与当下的交汇点，我们不得不深刻地反思一个问题：这些狡猾的病毒和疫情会有一个句号吗。以2003年那场SARS为例，它的影响时至今日也没有结束。就其积极影响而言，它为我们国家积累了宝贵的防疫战疫知识，形成了从常态到紧急化处理的快速转换思路和流程；但就负面影响而言，许多人对其的恐慌感与心理阴影却长期存在，这严重影响了自身的健康。因此，一场巨大的流行性传染病所引发的，不止是其带来的广泛疫情，还有其深远且不良的心理压力，如何判断疫情的结束、刻画疫情的持续负面作用，就成为了科学话题下的新导向。
为了验证这一问题，调查传染性疾病对长期影响，本文作者以SARS事件为例，调查SARS引起的恐慌是否以及在多大程度上影响了老年死亡率。研究结果发现，在SARS发生后，SARS的暴露导致了老年人死亡率的上升，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不利影响变得相当明显。为了避免研究中的误差，尤其是保障接触SARS（这一变量）与影响医疗保健结果无法观察到的因素正交，作者使用了平行趋势分析、伪SARS暴露的安慰剂测试、SARS暴露的替代措施测试、以及样本选择测试，通过科学的计量手段，证明了SARS 暴露与老年死亡率之间的因果关系。证据表明，SARS暴露增加了老年人的心理压力和体育活动的限制，接触SARS的副作用在女性和文盲群体中更为显著。因此，这一研究正对应了一句老话：心病还需心药医。
工作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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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SARS）是21世纪第一种主要的新传染病，在其高发病率和高死亡率方面都很罕见。它于2002年11月在中国广东省开始流行，并于 2003年3月中旬被公认为国际关注的公共卫生紧急事件。该流行病蔓延到29个国家和3个地区，在2003年7月得到控制之前，累计共计8422例病例和916例死亡。中国是受非典影响最严重的国家，这种传染病蔓延到包括香港和台湾在内的20多个省、市和自治区。自2002年11月以来，中国大陆有349人死亡，5327起病例。SARS的感染率在各省内都有所不同。受灾最严重的地区是广东、北京、山西和内蒙古。
在疫情爆发期间，疾病的几个方面导致了广泛的焦虑。第一，在疫情爆发期间，疫情爆发的原因尚不清楚。科学家们对该病原体的身份和性质的认识有限，这无疑增加了人们的焦虑与恐慌。第二，对于降低感染概率或后果的具体干预措施、措施的有效性程度仍存在不确定性，这也增加了民众的担忧。简言之，民众既不了解它，而且对它的治愈与处置也很迷茫，这种心理压力是该疾病最早赋予社会的（爆发期间）。
尽管与其他传染病相比，SARS造成的死亡人数相对较少，但SARS可能会对许多国家的人口产生强大的负面心理影响。调查显示，非典型肺炎患者的身体状况在第一年不断改善，但他们的精神健康状况并没有得到改善。在4年的随访中，SARS的不良心理影响持续存在，并在幸存者中仍然具有临床意义。大约三分之一的非典检疫受访者表现出创伤后应激障碍和抑郁症的症状。他们还表明，隔离时间的更长，与心理障碍发病率的增加有显著关联。
因此，无论是SARS还是此次的新冠疫情，要想彻底解决其遗留下来且长期存在的不良影响，仍然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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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和验证策略
本文数据来自于北京大学的CLHLS，该数据在1998、2000、2002、2005、2008、2011和2014年分别收集更新。共覆盖了31省中的23个，调研区人口占总人口的95%。
调查小组的目标是采访选定县或市的所有百岁老人，以及附近一些80多岁老人（根据年龄单位和性别匹配的非老年百岁老人）。已故的受访者被新的受访者所取代。在随后的一波浪潮中，每个新受访者的年龄和性别都是基于在调查间隔内失去随访机会或死亡的人。自2002年以来，65岁至79岁的队列也被跟踪。根据调查年度的不同，大约12-20%的受访者失去了随访的机会。这些调研数据包含了大量的信息，涵盖了经济活动、教育结果、家庭动态和关系、心理状态和认知能力等主题。CLHLS在来自不同来源的采访中收集了死亡受访者的死亡率信息。在可用的情况下使用死亡证明，否则将使用报告的近亲死亡日期，并使用社区登记处进行验证。
该调查包含五个关于心理状况的问题：（1）您是否感到恐惧或焦虑？（2）你会感到孤独和孤立吗？（3）你能自己就个人事务做出决定吗？（4）你觉得没用吗？（5）你觉得自己像你年轻时一样快乐吗？每个问题都有五种回答选择，即总是、经常、有时、很少、从来没有。该研究创建了五个虚拟变量来表明被访者是否有这些感觉。其次，本研究设置了十一个二元变量，其中六个二元变量表明被调查者在进行六项基本的日常活动（洗澡、穿衣、如厕、室内运动、自我控制和饮食）时是否需要帮助。五个二元变量表明受访者是否报告了某些健康行为（每天吃水果、每天吃蔬菜、吸烟、喝酒和定期锻炼）。
结合世卫组织的定义，该研究将受访者的SARS暴露量量化为其省份SARS的持续时间。作者选择这种措施是因为长期接触SARS可能是导致心理问题的原因之一。此外，研究者还将每个省SARS流行的发病率和死亡率作为SARS暴露的替代措施。作者还从各种来源，包括新闻媒体、研究论文和政府网站，收集了每个省的SARS确诊病例。
最后研究者得到了1998-2011的完整样本，具体见表1、2所示。
方法模型中，研究者使用一种真实的策略来确定SARS暴露对老年人健康结果的影响。比较了不同省份，疫情流行后老年人健康结果与流行前期的相对变化。该研究的估计与标准DID策略的区别在于，其对治疗强度进行连续测量(即SARS流行强度)，从而捕获数据中更多的变化。本研究的估计方程式为
其中，Y是给定的健康结果，SARS是疫情暴露的代理变量，p为省份标志，Post为衡量2003年后是否观察到结果变量的指标（2001年为1）。X为观察向量。其余变量为固定效应检验。DID的系数即为β1，测度SARS暴露前后的影响变化。本研究的关键是别假设是，如果没有非典疫情，整个结果的趋势都将是一样的。无论各省份的流行病的强度如何，治疗会导致患者偏离这一平行趋势。
此外，本研究使用加速失效模型（AFT）研究SARS暴露对老年人生存时间的影响，该模型是用于生存分析的参数线性模型。因变量是生存时间的对数，自变量与OLS规范中的因变量相同。
研究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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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基准结果
这些估计与研究者的判断印象一致，即接触SARS在第一年适度地增加了最后一波被调查的老年人的死亡率。第二年，效果继续增加，第三年保持稳定。由此可以发现，疫情带来的压力确实造成了死亡率的上升。
（2）AFT模型估计
结果表明暴露于SARS显著降低了老年人的生存时间。样本中生存时间的第25百分比为625天。估计的系数表明，在SARS疫情后增加了100天，老年人在第25%生存时间的生存时间减少了46到53天。
（3）潜在探究
研究者已经确定，接触SARS的省份的老年死亡率风险比接触低的省份高。通过下表，本文证明了由于暴露于SARS，老年人的心理和身体健康状况有所下降。表5显示了对心理状况的估计值。第（1）至（5）列中的因变量分别是焦虑和恐惧、孤立和孤独、自己做决定、无用和幸福的伪变量。结果表明，在高接触SARS的省份接受调查的老年人相比，在低接触SARS的省份更容易感到焦虑、恐惧、孤独、孤立和无用。SARS 对自己做决定和像年轻时一样快乐的可能性没有明显影响。表6表明受访者是否在六项日常活动（洗澡、穿衣、如厕、室内运动、节制和饮食）中是否需要帮助。这些活动是自我护理的基本方面和日常方面。结果表明，暴露于SARS省份的老年人比其他老年人日常活动更有局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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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贡献
1. 本文有效利用了双重差分法评估流行病的长期影响，这种思路改变了双重差分的传统认知（作为政策效力的评估工具）。开辟了双重差分使用的新范式、新方向。
2. 本文关注了疫情的长期影响，并将之转化为科学话题，以成功的计量手段予以佐证，不仅为当下疫情治理、后期处置提供实质性对策建议，还引导学者关注疫情心理问题的处理与关注。
3. 本文利用了大量的调研数据，为调研数据与多维计量手段的融合提供了很好地使用路径，值得后续学习与延展。
Abstract
Infectious diseases put health of millions at risk and induce large socioeconomic costs each year. However, the long-term effects of exposure to infectious diseases on the elderly have received minimal attention. Using data from the Chinese Longitudinal Healthy Longevity Survey, this study adopts a differences-in-differences strategy to evaluate the long-term effects of epidemic exposure on old-age mortality. We find that intense exposure to the 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SARS) epidemic led to an increase in old-age mortality after the SARS outbreak. We provide some suggestive evidence that exposure to SARS increased psychological stress and limitations in physical activities among old peop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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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小编：梁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