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见性之明心

1、心是什么

儒、心学:经(道)主于身,谓之心。身之主宰是心。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

张载《横渠语录》:“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经,常道也。其在于天,谓之命;其赋于人,谓之性。其主于身,谓之心。心也,性也,命也,一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是常道也。其应乎感也,则为恻隐,为羞恶,为辞让,为是非;其见于事也,则为父子之亲,为君臣之义,为夫妇之别,为长幼之序,为朋友之信。是恻隐也,羞恶也,辞让也,是非也;是亲也,义也,序也,别也,信也,一也。皆所谓心也,性也,命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是常道也。

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性无不善,故知无不良 。良知即是未发之中,即是廓然大公、寂然不动之本体,人人之所同具者也。

身之主宰是心,心之所发是意,意之所在是物。

心外无物,心外无事,心外无理。

心即理也,天下又有心外之事,心外之理乎?

心即理也。无私心即是当理,未当理便是私心。

心之体。性也,性即理也。天下宁有心外之性?宁有性外之理乎?宁有理外之心乎?外心以求理,此告子“义外”之说也。

理也者,心之条理也。是理也,发之于亲则为孝,发之于君则为忠,发之于朋友则为信。千变万化,至不可穷竭,而莫非发于吾之一心。

夫喜怒哀乐,情也。既曰不可,谓未发矣。喜怒哀乐之未发,则是指其本体而言,性也。喜怒哀乐之与思与知觉,皆心之所发。心统性情。性,心体也;情,心用也。夫体用一源也。知体之所以为用,则知用之所以为体者矣。

张载说:“性者理也,性是体,情是用,性情皆出于心,故心能统之。”

心之未发,谓之性。性者,心之体。心之已发,谓之情。情者,意之动。在天地万物而言。心之体者,即理也;意之动者,即气也。理主而气运,惟心统之。心统性情,亦统理气。

心之本体,原自不动。心之本体即是性,性即是理。性元不动,理元不动。集义是复其心之本体。释义:心之本体,原本不动。心之本体即为性,性即理。性原本不动,理原本不动。集义就是恢复心之本体。

所谓汝心,亦不专是那一团血肉。若是那一团血肉,如今已死的人,那一团血肉还在,缘何不能视、听、言、动?所谓汝心,却是那能视、听、言、动的,这个便是性,便是天理。有这个性,才能生这性之生理,便谓之仁。释义:所谓的心,并非专指那一团血肉。如果心专指那团血肉,现在有个人死去了,那团血肉仍在,但为什么不能视、听、言、动呢?所谓的真正的心,是那能使你视、听、言、动的「性」,亦即天理。有了这个性,才有了这性的生生不息之理,也就是仁。

《尚书·虞书·大禹谟》:“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这十六个字便是儒学乃至中国文化传统中著名的“十六字心传”。古文《尚书·大禹谟》中有记载,《荀子·解蔽篇》(第二十一)亦有:“故《道经》曰:'人心之危,道心之微。’危微之几,惟明君子而后能知之。故人心譬如盘水,正错而勿动,则湛浊在下,而清明在上,则足以见鬒眉而察理矣。微风过之,湛浊动乎下,清明乱于上,则不可以得大形之正也。心亦如是矣。”

据传,这十六个字源于尧舜禹禅让的故事。当尧把帝位传给舜以及舜把帝位传给禹的时候,所托付的是天下与百姓的重任,是华夏文明的火种;而谆谆嘱咐代代相传的便是以“心”为主题的这十六个汉字。可见其中寓意深刻,意义非凡。儒教认为,这是尧舜禹以来所传的圣人心法。以后又传给汤、周文王、周武王,再后又经过周公、孔子一脉相传下来。这是圣人治天下的大法,也是个人修心的要诀。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四句通读,其涵义为:人心变化莫测,道心中正入微;惟精惟一是道心的心法,我们要真诚的保持惟精惟一之道,不改变、不变换自己的理想和目标,最后使人心与道心和合,执中而行。人心险恶莫测,道心微妙居中,惟精惟一是道心的心法,我们要真诚的保持惟精惟一之道,不改变、不变换自己的理想和目标。

人心惟危,拼音是rén xīn wéi wēi,意思指人心险恶难测。

道心,拼音是dào xīn,指天理,义理;客观事物最基本的精神;佛教语,指菩提心;悟道之心。

惟精惟一,拼音是 wéi jīng wéi yī,意思是指精纯专一。问:惟精惟一是如何用功?先生曰:惟一是惟精主意,惟精是惟一工夫。允执厥中,拼音是yǔn zhí jué zhōng,意思是指言行不偏不倚,符合中正之道。

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意为喜怒哀乐的情绪没有发动的时候,内心平静,没有偏倚,这种状态就叫做“中”,喜怒哀乐的情绪发出来都符合礼仪规范,没有过头和不及,这种状态就叫做“和”。

澄问:“喜怒哀乐之中和,其全体常人固不能有。如一件小事当喜怒者,平时无有喜怒之心,至其临时,亦能中节,亦可谓之中和乎?”

先生曰:“在一时一事,固亦可谓之中和,然未可谓之大本达道。人性皆善,中和是人人原有的,岂可谓无?但常人之心既有所昏蔽,则其本体虽亦时时发见,终是暂明暂灭,非其全体大用矣。无所不中,然后谓之大本;无所不和,然后谓之达道;惟天下之至诚,然后能立天下之大本。”

曰:“澄于中字之义尚未明。”

曰:“此须自心体认出来,非言语所能喻。中只是天理。”

曰:“何者为天理?”曰:“去得人欲,便识天理。”曰:“天理何以谓之中?”曰:“无所偏倚。”曰:“无所偏倚是何等气象?” 曰:“如明镜然,全体莹彻,略无纤尘染着。”曰:“偏倚是有所染着。如着在好色、好利、好名等项上,方见得偏倚;若未发时,美色名利皆未相着,何以便知其有所偏倚?”曰:“虽未相着,然平日好色、好利、好名之心,原未尝无;既未尝无,即谓之有;既谓之有,则亦不可谓无偏倚。譬之病疟之人,虽有时不发,而病根原不曾除,则亦不得谓之无病之人矣。须是平时好色、好利、好名等项一应私心扫除荡涤,无复纤毫留滞,而此心全体廓然,纯是天理,方可谓之喜怒哀乐未发之中,方是天下之大本。”

陆澄问:“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中节谓之和,要每件事都发而中节,这太难了!如果碰到一件小事,该喜或者该怒的,平时没有喜怒之心,到那时候情绪发出来,符合中正的标准,这算不算是也致中和了一回呢?”

王阳明回答:“《中庸》上说:'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你说偶尔一时一事发而中节,固然也可以说是中和了一次,但是还没达到《中庸》所讲的'大本’和'达道’。人性都是善的,中和也是人人都有的,怎么会没有呢?但是人心常常昏蔽,其本体虽然也时时发见,但终究是暂明暂灭,不是全体之大用。无所不中,才是大本,无所不和,才是达道。惟天下之至诚,才能立天下之大本。”

要得到心之全体,要点还在《中庸》——至诚无息,没有一刻停息,时刻都是至诚,至诚待人,就能得到无所不中,就能立天下之大本。

陆澄说:“老师,我对这中字的意思,还是不明白。”

王阳明回答说:“这没法再讲了,只能自己用心去体认,不是言语所能传达的。中,只是天理而已。”

“什么是天理呢?”

“去得人欲,便是天理。”

陆澄问:“天理怎么就叫中呢?”

“无所偏倚。”

“无所偏倚是何等气象?”

“就像一面明镜,全体晶莹透彻,没有染着一丝一毫尘埃。”

“那么,偏倚就是有所染着了。比如染着在好色、好利、好名等项上,那就是偏倚了。但是,如果在未发之时,美色、名利等都还没有上心,没有显现,如何知道他有所偏倚呢?”

遇到陆澄这样的学生,真是考验老师的耐心 。

王阳明回答说:“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平日里好色、好名、好利的念头并非没有。既然并非没有,那就是有。既然有,就不能无所偏倚。比如患痢疾的人,虽然有时病没有发作,但病根还在,那就不能认为他是没病的人。必须把平日里好色、好名、好利等事一一扫除干净,丝毫不留,而心里纯然都是天理,才可以称之为喜怒哀乐未发之中,这才是天地之间中道的根本。

王阳明心学关键,在至诚无息,没有一刻停息,时刻都是至诚。时时刻刻都至诚待人,至诚做事,就能立天下之大本。

性无不善,故知无不良 。良知即是未发之中,即是廓然大公、寂然不动之本体,人人之所同具者也。但不能不昏蔽于物欲,故须学以去其昏蔽。然于良知之本体,初不能有加损于毫末也。知无不良 ,而中、寂、大公未能全者,是昏蔽之未尽去,而存之未纯耳。体即良知之体,用即良知之用,宁复有超然于体用之外者乎?

性无不善,因此知无不良 。良知即未发之中,即廓然大公、寂然不动的本体,为人人所共有。但是,良知不可能不遭受物欲的蒙蔽。所以就需要通过修习 来剔除蒙蔽。然而这么做,对于良知的本体是不会有丝毫的损伤。知无不良 ,而中、寂、大公不能彻底显现是由于没有完全剔除蒙蔽,保养得还不够纯洁。体,即良知的体;用,即良知的用,又怎么会有超然于体用之外的良知呢?

佛:

问其心似何物?答:其心不青不黄,不赤不白,不长不短,不去不来,非垢非净, 不生不灭,湛然常寂。此是本心形相也,亦是本身。本身者,即佛身也。

摩诃是大。心量广大,犹如虚空,无有边畔,亦无方圆大小,亦非青黄赤白,亦无上下长短,亦无嗔无喜,无是无非,无善无恶,无有头尾。

《顿悟入道要门论》

问:其心似何物?

答:其心不青不黄,不赤不白,不长不短,不去不来,非垢非净, 不生不灭,湛然常寂。此是本心形相也,亦是本身。本身者,即佛身也。

这个无住心似何物?像个什么呢?

这个本源清净心,不青不黄、不赤不白,没有色彩;不长不短,没有形状;不去不来,没有动与不动之相;非垢非净,无有染净之说;不生不灭,没有生灭相;湛然常寂,本来如此。如果一定要说个形相的话,这就是本心的形相,亦是本心之体。所谓本心,即是佛身。

这里所说“湛然常寂”,所谓湛,即是光明,即是灵觉;所谓寂,即是空寂。就是灵觉而空寂,空寂而灵觉。所以我们在不得已描述这个真心时,常在空荡荡犹如虚空后,加一个“灵觉独耀”,就是我们在空荡荡一念不生时,此灵觉性如日月光明,遍照十方。如果以用而言,就是于行住坐卧、工作劳逸中,始终空空荡荡,不住于事境上,这就是空寂;而于空寂时又灵觉常在,了了分明,不是傻呆呆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将心寂灭,这就像痴人发呆,不要说成佛,成个傻子呆子倒有份。因此,我们才不断地强调,湛然常寂,空寂灵知,是一体,不能分开讲。如果勉强分开,就容易误导他人。

何名摩诃?摩诃是大。心量广大,犹如虚空,无有边畔,亦无方圆大小,亦非青黄赤白,亦无上下长短,亦无嗔无喜,无是无非,无善无恶,无有头尾。诸佛刹土,尽同虚空。世人妙性本空,无有一法可得。自性真空,亦复如是。

“摩诃”是什么呢?摩诃是大。心量广大如同虚空,没有边际、没有形状、没有颜色、没有方所,亦没有嗔没有喜、没有是非、没有善恶、无头无尾,这是对我们真心的形容,我们真心本来就这样。一切诸佛的国土全部都如同虚空一样,世人的妙性本来就空,实在是没有一法。自性的真空,就是这样的呀。何名摩诃。摩诃是大。心量广大,犹如虚空,这一段关于摩诃的解释,是六祖坛经最重要的一段经文。惠能大师说明「空性」,「空性」不落于「外在」的测量比较之上,这里的「外在」是指本来面目之外的一切。无有边畔,亦无方圆大小、亦非青黄赤白、亦无上下长短,边畔、方圆大小、青黄赤白、上下长短、这些是「形」与「色」。所以惠能大师说「空性」中无形色。 亦无嗔无喜,无是无非,无善无恶,嗔喜;是非;善恶;这些无「形色」,但有名相。所以惠能大师说「空性」中无「名相」。 无有头尾,头尾是时间,「空性」贯穿三世,亦不在分段生死之内。诸佛剎土,尽同虚空。三世诸佛及菩萨净土,与上述讲的完全一样。无法以外相测量,超越「名色」,亘古永存。世人妙性本空,无有一法可得。这是说世人的「菩提般若之智」本来具足,不必外求,所以曰:无有一法可得。自性真空,亦复如是。这段说的是,各人的本来面目--「自性」,一如上述所说,本来面目是「觉」、是「能」,是「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中者,天下之大本也。是不能以外在来测量的,超越「名色」,亘古永存。所以这一段是惠能大师对「自性」本体的描写。

2、明心

心之体。性也,性即理也。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问其心似何物?答:其心不青不黄,不赤不白,不长不短,不去不来,非垢非净, 不生不灭,湛然常寂。此是本心形相也,亦是本身。本身者,即佛身也。明了人心和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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