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分别
关于分别
木灵
可有发现,身边的人或天边的人,都总在告诫自己,成年人对待伤感需要更理性,不该像小时候一样用哭泣来发泄,更不可能买那带锁的小本子来写日记。收拾了一整晚的行李,你可能以为是东西太多,而实际上实在只是因为我不知道该将哪些带走而已,毕竟再回来时,上了灰尘,去了颜色,指不定我就不再需要它了,而这恰恰和分别,过于相似。
出行前夜,元宵的灯火别样特别,仿佛即将踏上征途的人都爱在这热闹的时候在心里回望和道别,街灯如往常按时亮起,对面的老人,也如我所知的惯常于一个人静坐门口,她家向来是只开着一扇小木门的,不见她与他人过多来往,也不见晚辈儿孙相伴。旁边的小卖部每天接待无数的顾客,而从来没有多少人是重复的,毕竟在这叫旱码头的小镇上,人们都很是匆忙。我总能在这种时刻嗅到悲伤的味道。反正有时触景生情这种事情,没有太多原因。
上演别离的戏码,可能从来不可叫人觉着意外,谁不知道由生至死归根结底就是一场相遇和分离。就比如说,至今我都还记得外婆走的时候,母亲红肿的眼睛。那时关于分别,除了自己舍不得时候的表现形式――哭泣,便只见过母亲眼里无尽的“空”和“痛”了。我曾试着去体悟年迈的老人无声息的哭泣,那和孩童对伤心无可作为的“嘶吼”绝不一样。人是一种感性的动物,聪明而笨拙,表达的方式有很多种,而我们所选用的其实也只有哭泣,沉默,冷言冷语,恋恋不舍或者伪装的坚强而已。教育心理学说,人在相对安全的心理环境下能更正常地发挥,而发挥不正常,是分别的时候概率很高的事情,心里不再安全,或是跨过防备,去预设安全,再不得空去体悟进行时的心理环境。因为有时我们会选择一种最合适的方式去面对,兴许是为了不感染更多的人,也可能是为了让行为看起来更趋于合理。这种事,本身就是伤感的,因为有情,而分别这种事,有时也真是伤感,因为无义。
最见不得车站送别,反思下来,我定是一个极容易感动或者容易愤怒的人,一个二十岁的人似乎很容易在激进中对成熟充满误会。因此特别煽情的道别则少有发生在我的身上。不必所有的分开都要有一场庄重严肃的仪式,麻木或成熟时,甚至应该头也不回,像一个看透爱情的人对刻意的浪漫丝毫提不起兴趣,权当不重视,无期待或可担当。
读龙应台的《目送》,湿了我的眼睛。这让我想起和父母分别时,我脸上不自然的笑,努力伪装的坚强总会在转身后崩塌,重建,再崩塌,再重建。但我始终以为这比在她们面前不舍大哭更好些。同时,这也让我想起和心底深处那人分别时,以为会三步一回头然后奔向对方给出一个用尽全身力气的拥抱,而结果是,被勇敢的自己憋了回去,成了微笑着挥手告别。所以关于分别,可能我们早已习惯,虽然关于分别的心情,我们仿佛又从未习惯……
可人们都说“要走的人留不住”,“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人走茶凉”,“分别即再见”,对了,还有“时过境迁”。所以有时候主动去迎接分别,似乎比被动接受时的措手不及来得更平稳些。大概我们是可以逼迫自己去处之以平常的,把它当成一般的事,当成时刻都可能发生的小事,如此,想是就不至于会那么慌张地去面对了,后知后觉,能抵挡当时的种种不忍心。
关于分别,该用更成熟的方式去面对,我们得终其一生去适应,去实行!
〖作者简介〗木灵,原名朱静,97年生 在校大学生,云南镇雄县人。自幼热爱文字,有随笔散文发表,作品见于多家杂志报刊及网络平台。创作理念:以自己的文字,写自己的感悟,有关生活,有关人生那深浅不一的认识,感叹时光,瞩意珍惜。崇尚自由人生,便志以自强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