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身上，是否还保留着“陈希亮基因”？
（作者：弘虫 天平）我们陈氏在提及自己的祖先时，总是上溯到河南洛阳。那么，陈氏的洛阳祖到底是谁？答案在宗谱里记载着，他就是陈希亮。陈希亮，字公弼，故也叫陈公弼。《宅埠陈氏宗谱总志》（第一卷）在《序记》后紧接着就是《史传》，而《史传》的第一位主人公，就是载入《宋史》的陈希亮。
在古代，寻根问祖远比现在艰难百倍。宅埠陈氏最终确定陈希亮是洛阳祖，是在距今461年前的嘉靖三十九年（1560），当时房族内的陈子约、陈子声、陈伯穆、陈汝斗、陈子敬、陈孟宿等人续修家谱，特地聘请了山阴双溪的林乔先生为主修。这次续修家谱的最大成就是“去繁就简、敛华就实，谱其所可知，不牵引以乱”，从而进一步明确了陈氏世系。林乔在《诸暨枫川陈氏续修家谱序》中这样写道：
兹枫川陈氏，先世居京兆，后徙青神，自希亮公仕宋为都转运使，始迁洛阳。子四：曰悦，曰忱，曰恂，曰慥。恂之孙濂，为阌乡学录，遂为阌乡人。其子鐩，官资善堂翊善，卫皇子南渡，居临安行在所。翊善子寿，赘枫川王氏，卜居宅步，至今若干世矣。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乃推希亮公为迁洛之祖，翊善公为迁杭之祖，迁一公为迁暨之祖，其间派系井井有条，绳绳不紊。”
此次修谱正式明确：都转运使陈希亮是从四川青神迁到洛阳的祖先，学录公陈濂是从洛阳迁到阌乡的祖先，翊善公陈鐩是从阌乡迁到杭州的祖先，迁一公（经谕公）陈寿是从临安牵到枫桥的祖先。
陈希亮（1014—1077），是陈寿的五世祖（即天祖）。百度上这样这样介绍他的生平：
北宋时期眉州青神（今属四川）人，祖籍京兆（今陕西西安市）。他从进士及第开始，为官30余年，先后任过知县、知州、知府、转运使等地方官，也曾到首都开封府及朝廷任职，不论是在地方还是京城为官，陈希亮嫉恶如仇，不考虑个人的祸福进退，为平民百姓称颂，使王公贵人害怕。后因辛劳过度而逝世，享年64岁。著名文学家苏轼，自称平生不为人作行状墓碑，但他十分敬佩陈希亮的为人，担心陈希亮的事迹失传于后世，而破例写下了《陈公弼传》。
《宋史·陈希亮传》是依据苏轼的《陈公弼传》改编的，全文用2500文字记录了陈希亮30余年仕途生涯中的最具代表性的32个典型事例。《宅埠陈氏宗谱》全文选录《陈希亮传》，目的非常明确，就是将陈希亮当作陈氏子孙的一面旗帜，一根标杆，一面镜子。宅埠陈氏的家族史后来充分证明，宅埠陈氏后裔的血液里，始终流淌着陈希亮为人为官的基因。
这就印证了一句老话：“屋檐水滴落屋坑，点点滴滴不差移。”在同一屋檐下的一家人，后辈学前辈样，就像是下雨时屋檐上滴下来的水，哪怕屋子里的人换了一代又一代，也依旧会像屋檐水落旧坑一样不改变。笔者久久不敢动笔撰写这位陈氏祖先，是因为不恨轻易妄下结论，及至将宗谱中的《传赞》点校至一定数量后，终于发现了遗传上的这一大奇迹。宅埠陈氏之所以簪缨相继，人文荟萃，名人叠出，其实均得益于陈希亮的基因遗传。宅埠陈氏历史上名人辈出，他们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带有陈希亮的“胎记”。尤其是那些入仕为官的，他们的为官理念，他们的政绩官德，他们的个性脾气，与陈希亮这位祖先竟真的“点点滴滴不差移”。关于这一点，只要你细读之后的文章，必定会与我们感同身受的。
笔者在细读《陈希亮传》后，按照传记原本的顺序，将之分解成32个故事（详载于文后），并各取蹩脚的标题冠首，旨在寻找陈氏血脉里传承流淌的家族基因。同时，也为日后撰写宅埠陈氏名人，提供一个可资比照的坐标，因为笔者在阅读中惊奇地发现：宅埠陈氏宗谱上立传的人物，他们的言行举止，他们的性格脾气，他们的为官心态，他们的忠孝节义，均发端于洛阳祖陈希亮的32个故事。
陈希亮到底有多伟大，这原本不容我置喙，因为苏轼和《宋史》的传记足以说明一切，但我还是忍不住要将最新的发现告诉大家。尤其是我们作为陈希亮的后裔，如果不知道这件事，那么无疑犯了数典忘祖的不孝之罪。
2011年，陈希亮突然“火”了，成了“网红”，且从此“红”遍大江地北。为何这么说？因为他走进了2011年高考语文试卷（江苏卷），苏轼的《陈公弼传》成为当年江苏卷“文言文阅读”的素材，共设置四道题目，分值竟高达19分。从此以后，全国各地备考的语文试卷，纷纷取材《宋史·陈希亮传》，一篇不到3000字的传记，被全国各地的中学语文教师备课研读，然后设计成各种类型的文言文阅读试题，供全国的高中生备考训练。迄今，只要任意摘取一段传记文字在网上搜索，均能找到相应的阅读测试。这个现象至少说明两点：一是陈希亮的传记写得好；二是陈希亮的人品值得弘扬。高考语文试卷的设计，必须兼顾艺术性与思想性的完美统一，艺术性取决于作传之人的文笔，而思想性则取决于所传之人的人格。而我们的洛阳祖陈希亮，无疑是一个具有正能量的历史人物。
什么叫做弘扬优秀的传统文化？把陈希亮的事迹作为高考语文命题的素材，就是一个最好的例证。
现在，我们抛开传记写作的艺术性，用32个故事来缅怀我们祖先的丰功伟绩，来照鉴自己不断遭受污染的灵魂，并反躬自问：我们的身上是否还保留着“陈希亮基因”？
01【焚券消债】陈希亮幼时丧父，但很好学，十六岁时，将要拜师求学时，他的哥哥却为难阻止他，派他去将三十多万放出去的利息钱收回来，陈希亮把借款人都召集来，二话不说，当面烧掉借据，然后离家出走了。
02【好学为儒】事业有成后，他将哥哥的儿子陈庸、陈谕召去，与自己一起苦读，后来三人同时考中了天圣八年（1030）的进士。乡里人在他们家的门楣上挂了一块匾，上题“三俊”。
03【不慕权贵】陈希亮起初做大理评事、长沙知县。当地有个叫海印国师的和尚，出入章献皇后家，与权贵们往来密切，他仗势侵占百姓土地，人们没有谁敢正眼看他。陈希亮间然将他逮捕，依法治罪，引起全县震惊。
04【明察秋毫】郴州竹场有人伪造凭证给输粮户，让输粮户送到官府充当税粮，事情被暴露后，输粮户将被处死。陈希亮查出输粮户是无辜的，便将他释放了，后来果然查捕到了伪造凭证的那个人。
05【劝恶从善】陈希亮再升为殿中丞，调任鄂县知县。县府里有个叫曹腆的老官吏，怠慢法令，因为陈希亮年轻，就轻视他。陈希亮上任后，首先查到了曹腆的罪证，曹腆磕头出血，表示愿意改过自新，陈希亮警告以后，就将他放了，曹腆后来终于成了一个好官吏。
06【驱鬼毁祠】当地巫师每年勒索百姓钱财祭鬼，把这叫做“春斋”，说不这样做就会发生火灾。民间还谣传：有三个穿着红衣服的老人带来了火灾。陈希亮下令禁止这项活动，百姓不敢违犯，而火灾也再没有发生。陈希亮又毁掉不合礼制的淫祠数百座，勒令由巫师变为农民的有七十多个家庭。等到陈希亮免职离开时，当地父老乡亲送他出境，都流着眼泪说：“您离开我们后，穿红衣的老人怕又要出现了。”
07【起死回生】后来进升为太常博士。有人说他处理郴州一案，把枉判为死罪的人救活了，朝廷因此赏赐给他五品官服。
08【孝养母亲】起初，蜀人在蜀地做官，不能通判州事。陈希亮因为母亲年老，愿意降级做知县，以便侍养老母，于是任临津知县。母亲死后，陈希亮服完丧，任开封府司录司事。
09【顾全大局】福胜塔被火烧后，官府计划重建，估计要用三万两银子，陈希亮说：“陕西在打仗，希望用这笔钱馈赠给军队。”朝廷因此下令停止建塔。
10【为民请命】青州平民赵禹上书朝廷，说西夏赵元昊一定会反叛，宰相认为赵禹狂言，就将赵禹流放到了建州，赵元昊后来果然反叛，赵禹向当地官府上诉，官府不接收他的案子，于是他逃到京城，自己去向宰相理论，宰相发怒，将他关入开封府狱中。陈希亮说赵禹该重赏不该治罪，争论不停。皇帝最后释放了赵禹，赏他做徐州推官，并且想要陈希亮做御史。
11【勇于担当】碰巧外戚沈元吉因奸盗杀人，陈希亮查清实情后，沈元吉畏罪自惊，自己倒地而死，沈家上诉控告陈希亮，皇上下诏御史给陈希亮及所有狱吏治罪。陈希亮说：“杀死这个坏人的唯独我一人。”陈希亮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因此被治罪免官，废为平民。
12【除暴安民】一年后，京西兴起强盗，杀害当地郡守县令，富弼推荐说陈希亮可以起用，于是陈希亮复出，做房州知州。该州素来无兵力守备，民众惊恐万分，只想逃亡，陈希亮用守城和牢狱的士兵，再杂用山河户，共得数百人。日夜部署守卫，声振山南，百姓才得到安宁。
13【捕盗自赎】殿侍雷甲带兵一百多人追强盗到竹山，雷甲不能约束部队，所到之处，士兵暴虐百姓。有人怀疑他们是强盗，报告陈希亮说：“强盗入境，将到城门。”陈希亮立即集合士兵在河边防御，他下令士兵手拉满弓但不可发射，士兵都直立得像木偶人。雷甲用箭射他们，士兵也不动，雷甲于是下马拜地，请求死罪，说：“当初不知您是官军。”将士们都要求将雷甲斩首示众，陈希亮只是将横暴百姓的十多人治罪，而让雷甲搜捕强盗为自己赎罪。
14【昭雪民冤】当时大盗贼头子党军子正嚣张一时，转运使派供奉官崔德赟去捕杀他。崔德赟没抓到党军子，却包围了竹山上贼军曾落脚过的向氏人家，杀了向家父子三人，将他们的头砍下后挂在南阳市示众。还说：“这就是党军子。”陈希亮察觉到向氏是被冤枉的，便将崔德赟关入监狱，崔不服。后党军子在商州被抓获，皇帝下诏赐给向家绢帛，免除向家的徭役，又将崔德赟流放到通州。
15【申明大义】有人说华阴人张元逃到夏州，做了赵元昊的谋臣。皇帝下诏将张元全族百余人迁到房地，检查监视他们的出入，张家人饥寒交迫，面临死亡。陈希亮说：“张元的事真相未明，即使真有此事，那为国家做事的人最终也不会顾虑家庭，现在这样做徒然只会坚定他为敌人卖力的决心。况且这些人都是他的远亲，他们是无罪的。”于是密奏告诉皇上，皇上下诏将他们释放。张家老少在陈希亮庭中哭泣道：“我们今天要回到自己的故乡了，然而怎么能忍心离开像父母一样的你呢？”于是画了陈希亮的肖像，带回家立祠祭祀。
16【恬静淡泊】任职期满回朝，执政者要陈希亮做大理少卿，陈希亮说：“做法官守文书，不是我的理想，希望管理一郡来为皇上效力。”于是任命他为宿州知州。
17【首创飞桥】当时宿州在汴水上建造桥梁，河水满涨接近桥面，常常损坏过往的舟船。陈希亮开始首创飞桥，不要墩柱，以方便船只通行。皇上下诏赏赐细绢褒奖他，并且推广他的方法，从京城到泗州，都修建飞桥。
18【严苛律己】皇祐元年(1049)，陈希亮调任滑州知州。上殿奏事时，宋仁宗慰劳他说：“朕知你疾恶如仇，没有杀外戚沈元吉的事。”还没出发赴任，下诏令他做提举河北便籴。都转运使魏馞弹劾他擅自增减物价。不久魏馞任龙图阁学士、开封府知府，陈希亮请求上朝辩白。奏对完后，仁宗认为陈希亮有理，免了魏馞的职，降职做越州知州，并且要重用陈希亮。陈希亮说：“臣与转运使不和，不能说臣没错。”坚决请求回滑州。
19【身先士卒】遇上黄河在鱼池埽涨水，快要冲垮河堤，陈希亮召集全部河上使者，派出禁卫部队抗灾。他住在缺口下极易被洪水冲倒的一个房子里，官吏民众都哭泣着多次劝谏他撤走，但陈希亮坚决住在那里不动，直到河水慢慢退去，人们把他比作汉代的王尊。
20【力挽狂澜】这一年，盗贼从宛句兴起，白天洗劫张郭镇，抓了濮州通判井渊。仁宗很忧虑，询问执政者谁可任用来平贼。未等回答，仁宗又说：“朕已有了。”于是任命陈希亮为曹州知州。不出一个月，陈希亮全部擒住了盗贼。
21【平息米价】淮南发生饥荒，安抚使、转运使都说是寿春知州王正民没有尽职，王正民因此被免官，朝廷令陈希亮乘驿站专车前往代替他。转运使调进里胥的米而免除他们的徭役，共收十三万石，叫作折役米。米价飞涨，人民更加饥荒。陈希亮到任后，废除这一做法，并且将此事上奏，因此邻郡也都停止了这一做法。陈希亮又说王正民无罪，他任职办事努力有成绩。皇上下诏又任命王正民为鄂州知州。
22【体察下情】后来，调任庐州知州。驻守寿春的虎翼军士兵，因谋反被诛杀，其余没谋反的数百人被迁到庐州，都惶惑不安。一天，有一个士兵潜入官府将要做不利的事。陈希亮笑着说：“这一定是个醉汉。”于是减罪将他流放，再将其余士兵全部交给左右使令，而且要派他们守仓库。有人为此担心，陈希亮却对士兵更加亲信，士兵都感激他的大德，指心发誓要为陈希亮而死。后改任江东提点刑狱，升度支郎中，调任河北提点刑狱。
23【轻徭薄赋】嘉祐二年（1057），进京任开封府判官，改任判三司户部勾院。朝廷因为三司的事情繁多，公文被滞留，不能迅速传递，于是命陈希亮又兼官开拆司。荣州产盐的井共十八口，年久枯竭，但官府仍如当初一样催收课赋，盐民破产被没收户籍的有三百多家。陈希亮为他们请求朝廷，恢复他们被籍没的财产，每年减免三十余万斤。
24【日夜课吏】三司公文被滞留的，自天禧(1017—1021)以来，未登记处理完的有六百零四件，明道(1032—1033)以来新增加的有二百一十二万，陈希亮日夜督促官吏，共用九个月，处理了其中三分之二。度支官员有时不办公，陈希亮便杖打他们。副使认为陈希亮擅自决定刑罚，三司的事因此又停滞下来。
25【平息兵叛】当陈希亮迎接陪伴契丹使节回朝后，自己请求到外地任职，朝廷于是以他做京西转运使，赏赐三品官服。他一上任，石塘河服役的士兵就发生了叛乱，首领周元，自称“周大王”，在汝、洛一带颇有名气。陈希亮闻信，当天就率轻骑前往巡察。下属官员请求他带兵随同，陈希亮不同意。二十四个叛兵在半路上碰到陈希亮，见陈希亮轻车简从，面色看上去悠闲平和，一时猜不透底细，便排列在路边诉说周元的罪状。陈希亮缓缓地问他们有什么困苦，再命一老兵押着他们，并说：“把他们交送到叶县，听我的命令。”到了叶县后，下令说：“你们因为自首，都无罪，但一定有个首谋。”众人不敢隐瞒，于是斩周元示众，将一个军校流放，其余都遣派服役如同从前一样。
26【肃法正纪】升迁京东转运使。潍州参军王康前去赴任，途经博平时，有个外号叫“截道虎”的大强盗，将王康和他的女儿殴打得几乎至死，官吏不敢过问。陈希亮下令火速追捕，终于将大强盗流放到海岛；又弹劾官吏故意放纵之过，官吏因此被免官的有好几个。
27【弹劾暴吏】徐州知州暴虐苛征，因为犯小过错便被抄家没收的达数十家，抓了小偷，一定让他诬枉自己，再将他处死。陈希亮向朝廷揭发知州的罪状，最终罢去了他的官职。
28【易米赈灾】陈希亮多次上奏请求告老退休，未获允许，调任到凤翔做知府。凤翔粮仓储粮可供十二年之用，主管者担心粮食会霉变。有一年闹饥荒，陈希亮将十二万石粮食借给了百姓。官吏害怕以擅自动用官粮获罪，陈希亮便一人承担责任。这年秋天粮食大丰收，老百姓用新粮还给官府，替换了旧粮，官府民众都方便。
29【刚正不阿】于阗使者入朝，经过秦州，经略使用招待宾客的礼仪招待他。使者十分傲慢，留住了一个多月，损坏客舍里的家什器物，放纵他的随从到街市抢夺食物，当地居民的门白天都关着。陈希亮听后说：“我曾经负责接待契丹使节，了解这种事情。使者起初不敢横暴，都是翻译教唆的，我狠狠地用法令制裁他们，翻译恐惧，使者就不敢为所欲为了。何况是于阗这样小的国家的使者呢？”于是就派教练使拿着令符告诉翻译：“进入我国境内，若有丝毫不合法，我将斩了你们。”教练使取得他们立下的军令状回来。使者到后，在庭下列坐四周下拜，陈希亮下令让他们坐在两边回廊上，给他们饮食，再护送出境，没有一人敢喧哗。
30【行端身正】宋英宗即位，陈希亮升任太常少卿。狱中有个强盗，依法当处死，同僚官员认为不应判死刑。后来，强盗杀死守卫的官吏逃跑了。陈希亮将从前的议论交给朝廷审判裁定，而朝廷认为陈希亮的意见是正确的。同僚官员恐惧，要借事来中伤陈希亮，陈希亮自认为没有其事。
31【清廉自守】开始时，州郡官员都用酒来互相赠送，习惯上都由私人得了这些酒，而按法律是不许可的。陈希亮用酒赠送贫寒的游士，随后又说：“这也是私用公物。”便改用自家财产来赔偿酒钱。于是他借此事上书弹劾自己，坚持请求辞职，因此任西京分司。不久退休，后去世，终年六十四岁。陈希亮曾梦见有个异人查图后告诉他的年寿，至此果然是六十四岁。被追赠为工部侍郎。
32【两肋插刀】年轻时与蜀人宋辅交游，宋辅死于京城，他母亲年老，儿子宋端平还年幼，陈希亮抚养他母亲终身，又将女儿嫁给宋端平，让他同自己的儿子们一同学习，宋端平终于考中了进士。
什么是祖先遗留给我们的精神财富？这32个故事就是。
32个故事，成为陈希亮传记的主体。故事中，皇帝评价陈希亮用了一个成语，叫“嫉恶如仇”。此外，文中还穿插了一段评价：
希亮为人清劲寡欲，不假人以色，自王公贵人，皆严惮之。见义勇发，不计祸福所至。奸民滑吏，易心改行，不改者必诛。然出于仁恕，故严而不残。
意思是，陈希亮为人清廉、刚直、寡欲，不会对人和颜悦色，自王公贵人以下，都很忌惮他。他见义勇为，不考虑后果。所到之处，奸民劣官，都革心换面，不改的一定被杀。但他内心仁爱宽恕，所以严格而不残忍。
传记的结尾，照例有一段“论”，宗谱未录，兹补缀如下：
论曰：乘雅恬退，颍不阿贵戚，有儒者之风。挚淳静而不矫，池质易而长厚，肃议法平恕，及、堂、夔清修自守，盖侍从之选也。希亮为政严而不残，其良吏与。马亮饶才智而寡廉称，士论以此惜之。
综合以上，陈希亮的为人为官可概括为：好学，好义，孝顺，友恭；儒雅，睿智，恬退，淳静；清廉，自守，刚直，寡欲；外表严肃，内心仁恕；见义勇为，不计后果；嫉恶如仇，不阿权贵；为政严而不残，是良吏的代表。《宋史》最后作了一个有趣的比较，由陈希亮而牵出了另一个名中带“亮”的人物——马亮。作者认为，马亮（北宋大臣）为人虽有智略，且敏于政事，可惜不以廉洁著称，而陈希亮虽官衔不如马亮，但他才称得上真正的“良吏”、朝廷的“侍从”（随侍君王左右）。作者的一褒一损，不经意间就流露在字里行间了。
【附】2011年普通高等学校招生全国统一考试（江苏卷）
阅读下面的文言文，完成5—8题。
陈公弼传
苏轼
公讳希亮，字公弼。天圣八年进士第。始为长沙县。浮屠有海印国师者，交能权贵人，肆为奸利，人莫敢正视。公捕置诸法，一县大耸。去为雩都。老吏曾腆侮法粥狱，以公少年易之。公视事之日，首得其重罪，腆扣头出血，原自新。公戒而舍之。巫现岁数民财祭鬼，谓之春斋，否则有火灾。公禁之，民不敢犯，火亦不作。毁淫祠数百区，勒巫觋为良民七十余家。
盗起，知房州。州素无兵备，民凛凛欲亡去。公以牢城卒杂山河户得数百人，日夜部勒，声振山南，民恃以安，盗不敢入境。而殿侍雷甲以兵百余人，遂盗至竹山，甲不能戟士，所至为暴。或告有大盗入境且及门，公自勒兵阻水拒之。身居前行，命士持满无得发。 士皆矗立如偶人，甲射之不动，乃下马拜，请死，曰：“初不知公官军也。”吏士请斩甲以徇。公不可，独治为暴着十余人，使甲以捕盗自黩。
淮南饥，安抚、转运使皆言寿春守王正民不任职，正民坐免。诏公乘传往代之。转运使调里胥米而蠲其役，凡十三万石，谓之折役米。米翔贵，民益饥。公至则除之，且表其事。旁郡皆得除。又言正民无罪。职事办治。诏复以正民为鄂州。
徙知庐州。虎翼军士屯寿春者以谋反诛，而迁其余不反者数百人于庐，士方自疑不安。一日，有窃入府舍将为不利者。公笑曰：“此必醉耳。”贷而流之，尽以其余给左右使令，且以守仓库。
为京西转运使。石塘河役兵叛，其首周元，震动汝、洛间。公闻之，即日轻骑出按斩元以徇，而流军校一人，其余悉遣赴役如初。致仕卒，享年六十四。其人仁慈，故严而不残。
5.对下列句子中加点词的解释，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一县大耸 耸：震惊。
B．以公少年易之 易：更换。
C．甲不能戟士. 戟：约束。
D．转运使调里胥米而蠲其役 蠲：免除。
6.下列句子中，全都表现陈公弼治市“严而不残”的一组是（3分）
①公戒而舍之
②公禁之，民不敢犯
③民恃以安，盗不敢入境
④独治为暴者十余人，使甲以捕盗自赎高考资源网
⑤虎翼军士屯寿春者以谋反诛，迁其余不反者数百人于庐
⑥斩元以徇，其余悉遣赴役如初。
7.下列对原文有关内容的概括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 雩都当地的巫师，每年春天的时候，都以祭鬼免除火灾为借口，大肆搜刮百姓财物，陈公弼到任后，严令禁止。
B.陈公弼到房州后，而对盗贼横行、缺乏兵备、百姓惶恐的情况，组织了数百人，昼夜布防，声威赫赫。终于保得一方安宁。
C.淮南放生饥荒，安抚、转运使职责寿春太守王正民救灾不力，王被免职。继任者陈公弼认为王正民无罪，安排他到鄂州做官。
D．陈公弼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曾逮捕法办为非作歹的海印国师，严惩危害百姓的雷甲部下，后来又平息了周元的叛乱
8. 把文中画线的句子翻译成现代汉语。（10分）
（1）毁淫祠数百区，勒巫为农者七十余家。
（2）身居前行，命士持满无得发。
（3）贷而流之，尽以其余给左右使令，且以守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