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凹丁：【超然台四章】（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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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然台四章
文/凹丁
其一：至刘墉栗子园
听说树大了
就有神灵
我不知道树大
大到了一个什么样的
大 就像这时我抚摸的沧桑
冀望 让我所爱的
爱我
福禄寿喜
凝聚一方安好
在这暮秋的夕照里
因我的到来
裂变出一曲曲
柔肠寸断的祭歌
给了我崇拜的想象
没想到潍河的蓝
蓝的那么纯粹
沉郁 似曾擦肩的一段忧伤
又把重逢的颜色
涂抹在我的脸上
别在这时试图劝勉
那年那月
那些更远更远的
逆流而上
每一片秋叶都是我
千亿年前的欲说还休
凝噎迟来的
喜悦和苍凉
注:文中的福禄寿喜，乃刘墉手植的四株古栗树。
其二：行走在恐龙化石涧
你用裸露
裸露到只剩骨头
裸露到只剩下冰冷
坚硬如铁的石头
你究竟有多少话
多少委屈和悲壮
想对我诉说
在这里聚合
不为别的
只为最后的告别
没看出挣扎的痕迹
甚至有更多赴死的
决绝
成堆地横斜一个谜
一个看似简单的对视
我读不懂你的话语
却能听到你的呼唤
你破土而出的久违
一万亿年前的昨天
你是我的爹
你是我的娘
你是我的近邻
也可能是我的远亲
所以今天 我
来了
我哭不出声音的
疼痛 不是我毫无人性的
冷漠 其实我也像是
一只食草的鸭嘴兽
在这荒原上恐惧
一场掩埋
让我在这里继续
旷日持久的
忐忑
其三：超然台抚栏
有的时候
见与不见是一模一样的
就像我在你举酒的台阶上
抚摸你曾经的每一块砖
都有江城子
平仄久违的悲欢
宦游并不一定清冷
清冷的是没有温度的
迁徙
让十年寒窗徒增
无限跌宕
回不去的伤情
排遣高台上的来来往往
真真假假都是暖意
给了孤馆一倾
浊酒的酣畅
词牌的清晖里
子由 亡妻 月亮
我更泣不成声的
祈雨 筑坝 扑蝗
给一个臣子
良心发现的躬行
无处话凄凉的
日暮时分
我在游人渐去渐远的
城墙一隅 模仿起舞
放飞 似有似无的
阴晴圆缺
其四：拜访莫言故居
有时感觉我能做
想做的事时
往往别人早已
不屑再做了
就像我千里之外
乘兴而来
可满湖的红高粱
早已长成萝卜白菜
所有的景致
沾上人为的操弄
就是一种荒废了的摆设
那些匪巢以及
山寨成功的山寨
还有反复吟唱的
九儿
沟里的芦花晃荡着秋日
沟上的黄叶亲昵着黄土
却让我格外着迷
我沿着落叶的指引
看到了黄土砌成的
三间矮房
我弓腰走进屋内
差点喊出了 娘！
我刹那间想起了儿时
想起了老石磨
比我高的大水缸
土坯墙上挂满的玉米
高粱
我隐约觉得你就是我
我就是你
不因为我与你长得有点像
更觉得土屋里的炕
是我儿时的床
这三间矮房就是我
曾经的故乡
本文图片拍摄：张长青
张长青，笔名“凹丁”，行走在山水间的底层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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