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红色年代》之《船 的 女 儿》（上4）
长篇小说《红色年代》描写上世纪三十年代在方志敏和中共闽北分区领导下，打土豪，分田地，建立苏维埃政府，领导老百姓翻身求解放的故事。《红色年代》由长篇小说《船的女儿》（第一部）、《血战草鞋岭》（第二部）《信江泪》（第三部）组成。
第一部《船的女儿》描写一群在信江驾驭木帆船的普通老百姓，在方志敏的领导下，撑着自家的木帆船，为红十军运送军需物资的出资出力，出谋出策，舍生忘死，前仆后继，带着身家性命与日本浪人和汉奸卖国贼斗智斗勇的故事。
船 的 女 儿（上）
第一章
4
下课了，他们去食堂吃饭。
在食堂路口，他俩不自觉地停下来。
路旁，一个女子衣服褴褛，像个要饭的。她抱着个小孩，跪在路上哭诉。
他俩听清了。她丈夫上山采药，一脚踩空，从高山摔下来死了。家里无钱安葬。
夏万福看那女的，两只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抱在手上的小孩，瘦得皮包骨，睁着饥饿的眼睛看着大家，似乎想说：“哥哥姐姐，可怜我娘吧，给我娘一点钱，我爸死了。”又似乎想说：“哥哥姐姐，我饿，给我点吃的吧。”
夏万福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出来。他从衣袋里拿出家里刚刚寄来的三块银元，交给那小孩，说：“姨，你快回去料理丈夫的后事吧。”
那女人放下小孩，让小孩跪着磕头；她自己也跪着连磕三个头才起身，一边说着“谢谢恩人”，一边抱起小孩走了。
“你自己不吃饭了？”刘婷香看着夏万福，心生奇怪地说，“那是你半个学期的生活费啊。”
“向你——”夏万福看着刘婷香说。
“我才不呢。”刘婷香知道夏万福想说什么，转过头，爱理不理地走了。
刘婷香知道夏万福想借饭菜票，故意转过头，爱理不理地走了。
“你帮我几天，我星期天回家。”夏万福追上去笑笑说，“那姨太可怜了。如果那三块银元能帮她家救急，怎么说也值得。”
“你做的没错，可是你也想想自己呀。我舍不得全给她。再说，你回去怎么向父母说呢？”刘婷香疑惑地说，“说救济人了，你父母会相信？那是钱，可以拿给别人吗？”
夏万福很自信，他说：“我父母一定支持救济穷人。我爷爷奶奶，我爹我娘，平时都要施舍穷人的。”
“我父亲说，世上什么东西都可以帮助，唯独钱不可以随便帮助。你的长辈真好。”刘婷香听了，心里产生一种羡慕他家长辈的情感。
她回过头来，微笑着说，“好吧，我俩共吃一份菜，节省点，行吗？”
夏万福说：“听你的。”
他俩走进食堂。
在学生的眼里，食堂的厨师谁都“抠”，总觉得饭也少，菜也少似的。
开饭了，刘婷香给夏万福饭票，让他买两份饭。
夏万福打了两份饭来，刘婷香买了一份菜，他俩合着吃一份菜。
吃饭时，他们两双筷子，第一次在一个菜碟上夹菜。
夏万福是男人，吃饭速度飞快，夹菜动作更飞快，宛如抢菜吃。
刘婷香仔细看，夏万福扒一口饭，筷子伸到菜碟上，那双筷子什么也没夹上，竟空空送到嘴边；他又扒一大口饭，那双筷子又伸到菜碟上，什么也没夹。正当夏万福的筷子飞快离开菜碟时却被刘婷香的筷子夹住了。
“谁让你不吃菜的？”刘婷香瞪着夏万福的眼睛，有些生气地说。
“吃了啊，男孩子速度快，你没看见。”夏万福微笑着说。
“诡辩，你看你的筷子上夹着菜吗？有油星吗？”刘婷香生气着反问。
“不，是你的筷子一敲，菜又掉回菜碟中了。”夏万福戏笑着说。
“好，我不敲，你重新夹上菜。”刘婷香命令似的说。
“好，你看着——”夏万福终于夹上一块白菜，把筷子提得高高的，说，“你看，是不是菜？”
“这才对，少吃点也要吃啊。”刘婷香看夏万福夹了菜，微笑着说。
读高三的一天，他俩邀伴上街，准备买些生活用品。
走到校门口，有两个十来岁小男孩在打陀螺。
那陀螺打得溜溜转，绕着校门口一溜二三个大圈。那陀螺“嗒嗒嗒”快速旋转，引来一群同学观看。
夏万福和刘婷香也停下脚，站在校门口看。
这时，三个日本浪人东瞧瞧，西看看，神神气气从校门口路过。
一个旋转着的陀螺，从校门口转到路中央，正好转到一个日本浪人的脚下。
那日本浪人眼望四天没留意，一脚踩在陀螺上，摔了个仰面朝天。
学生和路人看见了，不禁“哈哈”大笑。
那打陀螺的小孩看见那日本浪人摔跤了，惊吓得脸色发白。他内疚着走过去，低下头向摔倒的日本浪人道歉说：“叔叔，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那摔倒的日本浪人爬起来，正找不着发火的对象。他看着面前站着个手拿打陀螺皮绳的小孩低着头道歉，“呀呀”大叫一声，抽出武士刀，朝那个小孩砍去。
那小孩吓得转身想跑，可是，手起刀落，即将砍中那小孩的头。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飞来一脚，踢中那个日本浪人的手腕，武士刀一歪，小孩跑开了。
那日本浪人收刀一看，是个年轻学生，站在他面前，满脸怒容。他更加凶神恶煞地叫喊着：“混蛋，谁让你多管闲事？！”
他随手一刀，朝站在面前的那个青年学生砍下。
“你一个日本浪人，跑到我们中国来欺侮一个小孩，你不害羞。”那青年学生后退一步，横跨一脚，飞出右腿朝那日本浪人踢去。
那日本浪人冷不防被飞来的一脚踢中膝盖，跌跪在地上。
另外两个日本浪人看见了，抽出武士刀，一同朝那青年学生砍来。
“夏万福，后面来了两个，”刘婷香一身惊吓，慌慌提醒夏万福；她急中生智，朝校门口大喊：“日本浪人围攻学生啦！”
夏万福听到刘婷香的提醒，右脚退了一步，转个身子，平声静气。他两只眼睛看着那两个举刀砍来的日本浪人。
正当那两个日本浪人手举刀落时，夏万福一个下蹲，旋转一步，躲过双刀；转到两个日本浪人身后。
夏万福平推双手，从后面抓住两个日本浪人双肩，用力一推。只见那两个日本浪人踉跄两步，一左一右摔倒在地。
“好，打得好！”一群学生听到刘婷香的喊声，先先后后跑出校门，正好看见两个日本浪人摔倒在地，同声欢呼，大声叫好。
那三个日本浪人，各自爬起来，叽里呱啦商量了一阵，立即站好队形，从三个角度包围夏万福。他们三龇牙咧嘴，满脸杀气，高举武士刀冲杀过来。
“打倒日本浪人！”二三十个学生齐声吼叫，把那三个日本浪人团团包围住。
夏万福使出连环腿，打趴了一个日本浪人，夺过他的武士刀，压在他的脖子上，说：“再动，杀了你！”
跑来几个学生，抓住那个日本浪人，反剪他的双手，让他跪在校门口。
夏万福挥刀向另外俩个日本浪人砍去。三把武士刀你来我去，“叮叮当当”打了几个回合。
夏万福愈打愈勇，一刀砍去，划开一个日本浪人的胸襟，鲜血从胸部冒出来。那个日本浪人胆怯地退后几步，冷不防被后面几个学生一把抓住衣领和头发，也被按倒在地。
还有一个日本浪人缩头缩脑地溜了。
“滚！”那几个学生放开那两个日本浪人，看着他们屁滚尿流地跑了。
“哈哈哈……”学生们鼓起掌来大笑！
一场搏斗结束了。
夏万福把缴获的武士刀扔进信江河，牵着刘婷香的手走下台阶，上了浮桥，朝街上走去。
“夏万福，你的武艺谁教的呀？”刘婷香走在夏万福身边说，“好身手呀。”
“我爹，我们夏家的看家工夫。”夏万福说，“我敢同十几个人打架，三个算什么。”
“哇，你真行！”刘婷香陪着夏万福向街上走去，“那些日本浪人，平时耀武扬威，欺侮我们中国人。今天碰上对手了，也得乖乖爬着走。你让我们中国人长志气了，你让我们中国人扬眉吐气了。夏万福，和你在一块，我也骄傲！”
（待续）
作者简介
王安中，江西省铅山县人，铅山一中退休教师。1962年分配铅山县电影院工作，主编《铅山电影报》，1978年，短篇小说《豆》发表于《信江文艺》，2003年论文《高中综合实践课程理论研究》发表于《上饶师范学院学报》2003年第五期。
1998年主编《综合实践活动教案集》（第一册、第二册），由宁夏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2000年主编《高中综合实践活动教学指导与课例精选》，由中国致公出版社出版。
申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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