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客随笔---我的“非”行漫记
(前言:作者是位西安小伙子,去年入住的九月,记得他是先住在别处,路过九月看了以后,就搬了过来。第二天去了杭州会朋友,杭州回来后又住到了九月,之后又去了云南。一路上经常直播他途中的见闻。刚开始,和九月的朋友只是欢喜与旅途中的遇见,后来的联系就变成了日常,我邀请他写下他在非洲的日常见闻,给自己做一个记录,也给去不了也不一定想去的朋友开开眼界,世界这么大,我们可以用别人的眼睛去看一看,也欢迎喜欢记录的客人在九月徽州公众号上寻找知音)
————————给那些关心我的人
赴非工作已有29个月了。此前,从未想过将生活中的琐碎以这种方式记录下来。一是觉得自己水平有限;二是确实时常懒癌发作;三是已经习惯这里的生活。直至2018年11月有幸赴歙县一游,结识了九月许多志趣相投的朋友。与他们交流后,我才萌生了这样的想法:我的日常对于国内的朋友来说是充满不同的。在他们的眼里,我生活在地球的另一端,甚至有点神秘。他们关心我的衣食住行和每天需要面对的问题。
仔细想来,是的。我的祖国地大物博,文明高度发达。而在这里,甚至连电力供应都是那么随性,就像我认识的那些黑哥们,永远不靠谱。
你问不靠谱的程度?就像西安高峰期的出租汽车,回答你的永远是如下几种答案:太远了,不去;伙计,加气,你重拦一辆;伙计,交班;你看着他们远去,带走了你及时回家的希望,剩下你在初夏的暴雨中无所适从,风中凌乱。
—————————题记
2016年仲夏,我打包行李,开启了人生的另一段旅程。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我将要面对什么。对于即将开始的援非工作,我的内心充满了好奇、兴奋和期待。非洲一直以来给我的印象就是赵忠祥爷爷用慈祥浑厚的声音描绘出的画面:”雨季到了,东非稀树草原上的动物们,又开始了漫长的迁徙之旅......”印象中还有一望无际的撒哈拉,和漫步其中的三毛和荷西,一片死寂和生机勃勃犬牙交错。这片大陆上,每天都播撒着如夏花般的诞生和冬雪般的逝去。这是我幻想中在非洲会经历的事情吧。
但时至今日,遗憾的是我仍从未踏足过喀麦隆以外的任何非洲国家。现在回忆那漫长的飞行,我都会觉得,像个动物一样在草原上撒欢,大概也好过在波音飞机的经济舱里蜷缩十几个小时......在这之前,我经历过最远的飞行不过是西安到曼谷,不到5小时。飞行的过程漫长而无趣,加上机舱里,浓重的来自黑哥们的体味,以及完全陌生的航空餐食,都让我觉得压抑,甚至有点窒息。一路,我都是昏昏沉沉的,好在没有什么气流,飞行十分平稳。
7月13日,清晨。我走出机舱,凛冽的空气让我精神一振。旅途中在埃塞俄比亚转机。一出舱门,我就体验到了大非洲的狂野。彼时埃塞的博莱机场还未开始扩建,候机厅内凌乱不堪,卫生堪忧。机场建在一片草原之上,温度低到必须穿件外套。与我国机场周围大不相同,这里没什么像样的建筑。但由于近年来中非合作贸易的不断扩大,更多的人选择走出国门。相对便宜、飞行时间较短的埃塞航空就成了第一选择,机场的华人数量甚至与黑人持平。
那时候,我从北京越洋而来,跨越了5个小时的时差。当时,北京气温接近40度,我在市区先后处理了几件事情。半天时间,后背就湿透了。你问非洲给我的第一印象?真凉快啊,我怕不是来了个假非洲吧?还有,不会有比这更烂的机场了吧?
后来事实证明了我的幼稚。埃塞的博莱机场应该已经算是非洲比较好的机场了,甚至有免费的WIFI。当然,那时候的我并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在我抵达喀麦隆之前。
那里,未知的东西呼啸而来,颠覆一个中国人的三观。
那才是真正的冒险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