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作家•散文】珠 峰/又到山花烂漫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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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山花烂漫时
文/珠 峰
清明将至,我便开始想念老家的山,山间肆意开放的映山红了。因为映山红的美于我来说,毫不亚于牡丹的华丽玫瑰的诱人。小时的我,最先认识的就是映山红,那如血般鲜艳的红就如美人眉间的那颗痣,总也忘不了。后来,我又见到了粉紫的、纯白如雪的映山红,它们开放的时间比红色的更早些,它们点缀在团团新绿的山中,不显眼,但却格外养眼。记得曾经做过一个梦,梦的主角就是粉紫的映山红,开在我家窗外的侧山上。梦里的我听着鸟语闻着花香醒了,我推开窗户,湿漉漉的空气里浸满乡间清新的气息,再一睁眼,我被惊呆了,一株健壮的映山红斜立着,几乎与我撞了个满怀。那粉紫的花瓣饱满水灵,清晨的露水还缀在花蕊上。尽管阳光还没来得及爱抚它,它却将阳光般的生机全都绽放出来了。就这样,只要看到映山红开放,哪怕是图文式的,我便会忆起这个有着独特之美的梦。
有了数码相机后的我为了留住映山红的美,就疯狂地拍照。无论是花骨朵还是全开放的,我都会变换着角度拍。有时拍它向上的力量,有时又拍它带羞的温婉。有一回,为了拍出花朵拥有出水芙蓉般的丽质与娇柔,我特意摘了一大把回家,插在精心准备的花瓶里,用喷雾式洒水壶给花儿淋浴,而后又轻轻弹走些许的水珠,然后开始取点、对焦、拍照。这样的照片拍出来,花是不错,但又缺了一份野趣。于是,又折回山间选景拍摄。这才发现,花的烂漫只有与草木的静默相衬,才能彰显出那份蓬勃的气势!
后来,读到《望帝啼鹃》的民间故事,对映山红的喜爱又胜一筹。以致只要读背到诸如“子规声里雨如烟”“子规夜半犹啼血”的诗句,就会想到映山红,漫山遍野的,一团团一簇簇的,开得热烈,开得奔放。爱上黑鸭子组合演唱的《映山红》后,对映山红又多一份情感,那是一种深沉的不舍的,又是充满憧憬与斗志的。
又趁清明小长假,带着女儿,为着那满山满树的映山红回家了。当车子进了山,映山红就不时地与我们招手。进入群山环绕的小湖南后,映山红更是满眼皆是,越是山顶越是开得密集,越是崖壁间越是开得旺盛。就在家门口的陡壁上,一株粉紫色映山红轰轰烈烈地怒放着,花朵密密匝匝,呈螺旋式一圈圈地向上开放,既有盆栽植物的精美造型,又有山间植物特有的野性与坚毅。带着女儿,沿着山路,登上老家对面的那座山。站在山顶,四顾而望,女儿欢呼映山红的多而美,无论我们赞或不赞,映山红就那么静悄悄地开着,开在山的这头,开在山的那角,还开在时间的山流里,不觉让我追忆起那些从乌溪江畔走出去的红军英雄们,无论何时何地,他们依然于丛中笑!
就这样,映山红开在了我的心间。我会偶尔梦见它,更会时时牵挂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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