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荔文学·小说连载·夏春晓】刀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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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秘密

文/夏春晓

王子剑再次提审了刘喜录，问他究竟除过自己妻子以外，还和别的什么女人有不正当关系？刘喜录一口否认！王子剑只好另想办法，他带领方克文和黄志，按照那张照片上所印的字，直奔沙柳镇。调查结果，该镇三里大队赵明贵的女人，于一年前外出，至今下落不明。另据反映，他家正是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于是，他们便赶往三里村，去走访赵明贵。赵明贵是个木匠，适逢外出做活，早已寡居的老妈给他看门。当下，王子剑对老婆婆说，想看看她孙子孙女，老婆婆寻回来两个孩子，和照片一对照，相貌特征完全一样。由此断定，那女人肯定是赵明贵的妻子无疑。问老婆婆她儿媳出走的原因，说是和儿子打了架走的。访问左邻右舍，都证明那媳妇是赵明贵打下的，怕汉子怕的厉害。问她以前有没有神经病，为人如何？大家都说她没有口外号病，为人还本分。关于她的出走，却众说不一。有人说是被赵明贵打走的，有人说是被人贩子拐出去卖了。问起赵明贵，大家公认是个有本事的人，在外头交往广，朋友也多；在村里有点霸道，不怕事，特别是脾气不好，好起来好的不行，坏起来坏的怕人。
为了更多地了解情况，王子剑让方克文去上寨，黄志去南庄，他自己留在三里大队，一边在群众中开展工作，一边等候赵明贵回来。
事有凑巧，没过三天赵明贵回来了。当天，王子剑就找他谈了话。
王子剑问：“你女人是什么时候出走的？”赵明贵回答：“一年前的事了，记不太清，大概是去年二三月份。”
“她为什么要出走？”
“怪我打她手重了点。可女人家生就的贱骨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新社会打人是犯法的！”
赵明贵一怔，口气软软地说：“她再回来，我不打就是了。”
“她回不来了。”
“怎么——”
“她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你大概比我更清楚！”王子剑看着赵明贵的脸色说。
“我？”赵明贵夹纸烟的手一抖，随即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看了看王子剑，说：“她出去近一年了，连点音信都没有，我怎么会清楚？”
“你就没找过她？”
“找过，没找到。”
“出走以前，你最后一次打她为了什么？”
“为了——她，她给我的饭碗里有只苍蝇。”
“胡扯！一只苍蝇值得动那么大肝火？”
“唉，”赵明贵叹了口气，似乎有点委屈地说，“两口子这事，谁喜欢谁了，咋看咋顺眼；一个见不得一个了，看见就有气，没事也想寻点事。”
“你们结婚几年了？”
“十年。”
“过去你们感情怎么样？”
“还过得去。”
“以后怎么又不好了？”
“我也说不上。”
“后来，是不是你有了外遇？”王子剑的语气十分逼人。
“王公安说笑话呢。”赵明贵略显惊慌，但很快又镇静下来，摇摇头说，“外遇我没有，凭我这号胎胎，哪个女人能看上咱呢？”
“这你自己明白！关于你女人的事，我们一定要查清楚。希望你随时给我们提供情况，如实反映，包括你女人平常肯和什么人来往，有什么反常现象。好吧，你回去再考虑考虑。”
赵明贵起身走到门口又停下，回过头来对王子剑说：“同志，你能不能告诉我，她死在什么地方？我也好去收尸，好歹我和她也夫妻一场。”
“到应该告诉的时候，我们自然会告诉你。”
“谢谢警察同志啦。”赵明贵转身出了门。
赵明贵走后，王子剑回味了他的言谈，证明群众的反映属实。至于他们夫妻之间的不和，这倒不足为奇。现时的农村婚姻，大多仍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男女双方婚前缺乏了解，新婚之初，由于异性的吸引，彼此之间关系尚好。可时间一长，就会出现各种情况。一种是双方经过重新了解，培养了感情，生活美满幸福。一种是双方或者其中一方发现对方不是自己理想的配偶，便产生厌倦，但又不能随便离婚，只好勉强凑合，生儿育女，了此一生。还有极个别的，一方另遇新欢，虐待对方，致使家庭破裂，夫妻离散。有的甚至酿成悲剧，致使犯罪。赵明贵的婚姻可能属于这极个别的一种。既然如此，她女人的反常现象又作何解释呢？也许是她离家出走后，受了社会上犯罪分子的引诱，误入歧途，参与了某一起杀人案，因胆小吓得神经出了毛病，被犯罪分子扔掉。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看来那女人与刘喜录一案没有什么关系。第二天，赵明贵来找王子剑，反映了一桩出人意外的情况。说他和他女人刚结婚的时候，感情确实不错。他女人不光人样俊，脾气好，心也灵，手也巧，人又贤惠，乡亲说她是沙窝窝里的一只金凤凰。有这样一个媳妇，他自然心满意足，用他自己的话说，爱媳妇爱到骨头里去了。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女人表面上装得本分正经，暗地里却招蜂引蝶，竟和刘喜录勾搭上啦。
“刘喜录！”王子剑心中一震，让赵明贵继续往下说。
“刘喜录是个卖豆腐的，”赵明贵接着说，“经常到我们村来卖豆腐，慢慢认识了我女人。他知道我经常外出做活，就打开了我女人的主意。我女人每次拿豆子换豆腐，刘喜录不是多给半斤豆腐，就是少要几两豆子。女人家眼皮子浅，爱吃个小利；时间一长，两人就勾上了手。起先我也没觉察，认为自己的女人，根本不是那号人。可是，后来竟让我碰到了当面。当时，我真想拿刀劈了他们，见他俩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也就不忍下手，只是把刘喜录美美收拾了一顿，放走了。事后我想和女人离婚，念起已有了两个孩子，只好算了。有心上告，又怕张扬出去，不光我女人没脸活人，于我也没啥光彩。我又忍不下这口气，女人便成了我的出气筒子，我抬手就想打，张口就想骂。想起来也是我不对，人活一世，谁没个错处。”
听了赵明贵的叙述，王子剑责问他上次为什么不说这些。赵明贵说嫌丢人，不愿意提这事。问他究竟有没有外遇，他说那不是外遇，是女人出走后另找的对象，只是还没办结婚手续，就过到一块了。
“那女人是什么人？”
“一个寡妇，刘喜录的表妹。”
“噢！”王子剑不由得心中一惊！原来刘喜录还有这么一段！由此推理，那女人肯定与王石头被害有关，显然刘喜录的供词中打有埋伏，这将使他罪上加罪，自食苦果！
王子剑又问了些情况，让赵明贵先回家去。他前脚走，上寨村的治保主任后脚就进了门。不等王子剑开口，他急火火地说：“我们大队代销店被盗，作案人已被抓获，方克文正在审问。他请你马上去一趟……”王子剑一听当即直奔上寨。
（未完待续）
本文编辑：杨荔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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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夏春晓，渭南师专中文系毕业。中共渭南市第一届代表大会代表，政协大荔县委员会第十届、十一届委员。陜西省作协会员:陜西省剧协第三届理事，渭南市第一届文联委员，渭南剧协理事，渭南作协会员。曾任大荔县文化馆创作组组长，《沙苑》主编，现任大荔作协主席。从事专业创作四十余年，共发表、出版、上演、上映各类文学、戏剧、影视作品约四百余万字，先后三十余次获中、省、市（地）级奖励。

总编：夏春晓

副总编：邢根民

顾问：张仕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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