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水 · 散文】 白雪: 将军帽 长寿面
将军帽 长寿面
文/白雪
人们常说,孩子的生日是母亲的难日。做了母亲的我,对这句话更是感慨颇多。
从小,亲戚邻居都叫我一个特别的外号——将军帽。那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一直傻呵呵地答应着。大一点后,便嘟着嘴问母亲为什么要给我起这么个名字。母亲笑吟吟说起了一段往事。原来,每年的夏天,农活不很忙了,村子后的将军山上的草药也陆续成熟了。这个时候,母亲就和村里的婶娘们一起上山挖一种叫黄芪的中药,卖了钱,贴补家用。
“将军帽”海拔两千多米,山路崎岖陡峭,藤蔓挡道,绿树浓荫迷雾重重。对一个普通人来说,爬那么高的山都不易,何况是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那天,母亲拖着沉重的身体,扛着镢头,提着竹筐依旧上山挖药。母亲原计划趁我还没出生抓紧时间挖些药,卖了钱以备坐月子的花销。没想到那天太过劳累,还在山上就把我生了。"将军帽"的外号由此而来。
姐姐是女孩,家里都希望我是个男孩,没想到又是女孩。家人的冷漠,曾让母亲伤心落泪,我的出生更加重了母亲肩上的重担。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整天劳作,还不忘对我的启蒙教育。
在我咿呀学语时,母亲就带着我认识外面的世界,教我做人的道理;每年春暖花开时,母亲都背着我走乡串镇看电影看大戏……在那段异常艰苦的岁月里,父亲在外工作,家里重担全落在母亲身上,母亲先后把四个老人养老送终,也含辛茹苦把我们姐妹俩养大。
随着岁月的流逝,母亲的身体也开始走下坡路。九年前,母亲腹内长了个瘤子,当时我们吓傻了,生怕病魔夺走母亲。漫长的六个小时过去了,母亲被推出来了,主刀教授说手术很成功,我们才松了口气。看见昏迷中的母亲我的泪如雨下,恨自己不能替母亲受难。
母亲自己的生日从来记不住,但我们的生日记得清清楚楚。小时候,每到生日,母亲都会给我做一碗长寿面,里面卧两个荷包蛋。今天我的生日,母亲又打电话叮咛我做长寿面自己吃。她说:“妈妈老了,不再希望你像将军一样出人头地了,只希望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我听了,不由得潸然泪下。
确实,我空有一个“将军帽”的绰号,却既不曾像将军一样威风凛凛,也不曾给母亲将军山一般的依靠。人到中年,我还在蒙受年迈的母亲的牵挂和关怀。我有愧啊。今天,我特地去集贸市场买了长寿面和一些母亲爱吃的东西,驱车一百多里,回到故乡。我要陪母亲一起过生日,一起吃长寿面。我希望我的母亲,健康长寿,有生的日子,天天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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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稿: 王军红 编辑:马晓毅
作者简介
白雪:原名白敏霞,70后,女,陕西蓝田人。自由写作爱好者,希望用笔尖记录美丽,用文字装点生活!作品散见于《中山日报》《海口日报》《劳动时报》《京郊日报》《德州晚报》《桂林日报》《湖北日报》《人民日报漫画增刊.讽刺与幽默》《微型小说月报》《小小说大世界》等中外报刊杂志及各网络平台,自媒体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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