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掌故|咖啡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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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的历史

以咖啡作饮料,现在已经很普遍了,一杯在手,确能增加清谈的兴趣。咖啡之成为重要经济产品,其最初历史颇为暧昧,但是有很多臆度的和类似神话的传说。在古代文明各国确不知有咖啡一物。

在沙特西(De Sacy)的《阿拉伯文选》(Chrestomathie Arabe)里,有一段阿拉伯的记载,据说咖啡的饮用是在西历一四七〇年以前,某阿拉伯酋长由非洲介绍至东方的;又据载称,咖啡的饮用,在古代已盛行于阿比西尼亚。可知咖啡系由该国经阿比西尼亚人传布至土耳其及世界各地。

虔信的驱睡剂

初时,回教徒在冗长的祈祷中,利用咖啡的驱睡特性以刺激精神。但此种举动会引起正宗派保守分子之反对。在可兰经里,咖啡的饮用,也列为禁例。咖啡在阿拉伯文中称Qahwa,意与酒同。虽有神罚之恐怖,饮用咖啡的习惯,仍盛行于阿拉伯回教徒间,以致咖啡的种植之在阿拉伯,犹茶之于中国。在起初两世纪,全世界的咖啡供给,几全出自南阿拉伯的也门省,著名的摩卡(Mocha)咖啡即产于此。

土耳其的咖啡室

咖啡的嗜好由阿拉伯逐渐展布,至十六世纪,伊斯坦堡(Istanbul)开始有咖啡室创立。但在该地也引起宗教界的震动。因为咖啡室的兴旺使赴回教堂祈祷的人数大为衰减,教中便亦禁止饮用。甚至教中人请求土王,对于咖啡室征收苛重的营业税。虽然如此,该项营业仍如雨后春笋。当时希腊为土耳其帝国之一部,故关于咖啡的智识系由希腊人传至西方。

到达英伦

其后一百年,咖啡始传入英国。伦敦第一家咖啡室系一个希腊人名罗西(Pasqua Rossi)者设立于一六五二年。罗西系由士麦拿(Smyrna)随土耳其商人爱多亚氏(D. Edwards)来英之仆人,伊常为爱氏烹煮咖啡以飨客。客等得尝异味后,转辗宣扬,以致爱氏宅中,座常为满。爱氏不胜其烦,乃命罗西设立公共咖啡室于圣麦考街(St. Michaels Alley, Cornhill)。罗西悬其照像于门,其后即以英国制售咖啡之第一人自居。

再遭仇视

咖啡之传入英国,也遭遇到在别国所受相同的仇视。在一六七五年却尔斯二世曾以上谕抑制咖啡事业的活动,略谓咖啡室是恶徒聚积之处,他们播散各种恶意的谣言,攻吁朝廷,扰乱社会的安宁。对于此种举动,法理权威的意见是“咖啡的售卖可认为正当的营业,但是以咖啡室的滋蔓煽乱,布散谣言,诽谤大人物而论,咖啡是一样公众的害物”,可是,政府乃开始课以重税,结果致成大规模的走私。

三大日常饮料,先后各间数年,联袂传入英国。可可是其中的第一个在欧洲出现,是由南美携来西班牙的;咖啡踵接继至,是由阿拉伯经土耳其而来的;最后一个是茶,由中国经荷兰人的媒介而来的。

欧洲的第一株

直到一六九〇年,咖啡的唯一来源一向是阿拉伯。但是那一年,荷印总督胡恩氏(Van Hoorne),由往来于阿拉伯湾与爪哇间的行商处,获得若干咖啡种子。他将它们种在八打威(Batavia)的花园里,一时异常繁殖,于是大规模的便在爪哇开始了,该地最初所生的咖啡苗,有一株被运返荷兰,赠给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总裁。这一株便被种植于荷兰阿姆斯特丹的植物园内(Botanic Garden at Amsterdam),这是欧洲的第一株咖啡。其种子所长成的幼苗,被移植于苏里南地方(Surinam),该处的大规模种植始于一七一八年。十年后,咖啡树传入西印度群岛,于是此种种植乃逐渐遍布于新大陆。今日,这一棵由爪哇移荷兰的咖啡树的后裔,在美洲所产的咖啡,竟多于其他世界各处。现在,在热带上各已开化的区域,都普遍地种植它。巴西的产量占全世界的一半以上,但是据说瓜地玛拉所产的咖啡,品质最好。

尾声——请饮大麦茶

拉杂写来,已占篇幅不少,读者感觉倦吗?好,来一杯吧。可是在这战乱的年头,这样饮料也贵得多了。你看,有些饮用很盛的地方,因为来源的缺乏,不是已经采用代用品了吗?浦东婆子所卖的焦大麦,不也有相似的味儿吗?让我们来提倡这种消食开胃、健脾利湿的土产吧!

(选自《咖啡文录》,原载《永安月刊》,194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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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黄晓彦 李夕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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