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象画，你能画吗？
作者／艺奇
编辑／小黑
校阅／Bo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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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抽象艺术
说起“抽象”一词的时候，或许人们更多的是想起西方的观念、思想和文化传统。随着全球化的进展，不同地域的艺术之间存在的界限看似模糊起来，但还是少不了有很多人面对一幅抽象作品的时候提出某些质疑，或直接说出“我家小孩也可以画”之类的话语。对抽象艺术有陌生感甚至产生偏见实则有原因可寻，那就是根深蒂固的历史观念——绘画在几百年的演变和发展中形成的一套规则和评判标准把人的眼光固定在了一种选择上。而恰好视觉艺术在近些年来发展得十分迅猛，以至于很多人还来不及适应这些新观念和新形象的产生。
康定斯基 《圆圈中的圆圈》
库普卡 《钢琴，湖》
罗斯科 《蓝色中的白色和绿色》
在印象派之后许多艺术家对绘画有了新的认识，他们认为艺术不仅仅是摹写自然或只是借助自然来引导我们进入某种精神境界，艺术是与自然平行的新的统一体，是一种新的物质形式。这些新观点给予艺术家更多的自主性；与此同时也更加促进了人的主观创造力。客观事物在被组构成画面之前，需经过画家头脑的过滤，把眼中的世界从点到线再到面，最后形成图形，改变其原有的自然形态。
莫奈 《干草堆》
记得迈耶·夏皮罗（Meyer Schapiro)在《抽象艺术的性质》中提到：“关于抽象绘画的两个方面，即排除自然形式以及艺术品质的非历史的普遍化，对于艺术的一般理论也产生了极其重要的意义。正如非欧几何学的发现给了数学独立于经验这样的观念以强有力的推动一样，抽象绘画也切断了艺术模仿的古典观念之根。这个数学的类推事实上是抽象艺术的辩护者们想到的；他们经常用非欧几何学来为他们自己的立场辩护，甚至暗示了它们之间的历史联系。”
抽象艺术之所以兴起，是因为再现性艺术已经到达了尽头。出于对“描绘事实”的厌倦，艺术家们将注意力转向了抽象艺术，他们将它视为一种纯粹的审美活动。基于共同而且强有力的冲动，创作者们放弃了对自然的表面现象的模仿，这是一种现代社会下自然发展的趋势，是艺术向前运动的逻辑和不可避免的结果。
节奏旋涡中的抽象
20世纪初的时候，立体主义和未来主义在艺术形式上的革新导致具象绘画体系的分崩离析。音乐因为其本身接近抽象的自然属性，成为了一些艺术家的参照典范。康定斯基、库普卡、保罗·克利等大师都将音乐的节奏运用到绘画语境中去。
康定斯基根据“内部音色”的概念，使其绘画作品走向了全新的道路，以提升形式、线条、颜色的纯粹表现力。库普卡则从德国作曲家巴赫的赋格曲里汲取灵感，他借鉴了“全面振荡”的概念。在此概念中，声音与形式、微观宇宙与宏观宇宙相互共鸣。擅长小提琴的保罗·克利致力于创作“复音绘画”，他通常在作品上呈现出乐谱的特点；根据包括赋格曲、对位音乐作品、节奏、和声、音调以及音色在内的音乐标准中作画。
康定斯基 《黄红蓝》
保罗·克利 《更严谨更自由的节奏》
保罗·克利 《通往帕纳斯山》
库普卡 《赋格曲两种颜色的复制品：无定形》
库普卡《椭圆镜面》
在蒙德里安提出的新造型主义中，绘画构图可从爵士乐和狐步舞的切分节奏的去中心文化特点中汲取灵感。在包括包豪斯在内的新艺术流派中，人们向往用非具象的方式重提绘画的基础，不再观察已经被创造出来的自然，而是把自然视作创造的力量。
蒙德里安 《红黄蓝的构成》
你的画？我也能画!
詹姆斯·艾尔金斯(James Elkins）是芝加哥艺术学院的一位老师，有一次当他领着学生去博物馆学习的时候，一位学生说他想要临摹著名“冷抽象”大师蒙德里安的作品，而艾尔金斯则说这个作品太简单了，不建议学习临摹。“事实证明我的观点完全错误。”他道。“当我的一个学生问他是否可以复制关于蒙德里安的作品时，我告诉他，这对他来说可能并不太有意义，因为图片太简单了。从那以后我的那个学生一直试图复制这张图片，可最终的结果几乎可以说与原作大相径庭,因为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图像，只不过它伪装成了一个简单的小抽象。”
蒙德里安 《黄黑蓝红灰，钻石形状构成》
细节图
我们可以粗略分析一下这个学生想要临摹的作品，如果仔细看，可以看到蒙德里安改变了其原有的设计方案，他将黑色条纹一直拉到画的边缘，然后他重新粉刷了黑色条纹的末端，使它们在图像边缘之前终止。如果观看者弯腰从下往上看这幅画，可以看到蒙德里安画出的黑色矩形使四周的黑线变得透明，黄色块面的漆层相比较下则要厚得多。每个面和每条线都有自己的纹理所在。条纹上布满了微小的凸起，不同色域也有不同的笔触呈现，所以这幅画的表面纹理非常丰富，并不是看上去那么“单纯”。与此同时，他在绘制这幅画的时候实则已经将他的作品和观看者之间定位了距离。在1920年代初期，蒙德里安将他的构图视为无限平面的一部分，但是随着这样的作画进程，他开始将他的画布看作是完整的物体或是完整的宇宙空间，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东西的出现。在他的创作中，提供了这—宇宙和谐的完美范例。它们平衡、有序、乐观，展示了非躁动的、宁静而清澈的人类本性。
抽象表现主义灵魂人物之一威廉·德库宁曾表示：“精神上，我总是随心所欲，任其所为，艺术似乎从未使我心如止水。有些画家包括我自己在内，不愿安坐于风格之中。确切的说，他们已经意识到任何一种绘画，任何一种风格。只要是画，事实上就是今天的一种生活方式。”这是德库宁对艺术创作的一种理解，也是其创作的理论指导。
德库宁 《女人系列5》
德库宁作品
对待艺术品应该是像对待一件劳动成果一样，采取的是理解和尊重的态度，也希望我们不会随意对抽象艺术抱有偏见，因为不管是我们乐于接受的还是难以接受的艺术，都是人类共同的精神财富。
参考资料：
阿尔弗雷德·巴尔：《立体派与抽象艺术》（Alfred H. Barr, Jr., Cubism and Abstract Art, New York: 1936）现代艺术博物馆出版
http://www.westbund.com/cn/ 2021.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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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泛化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