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抗癌进行时•随王三虎教授临证日记
2021年4月7日下午，同恩师王三虎教授出诊西安市天颐堂中医院。接近下班的时候，门外候诊区仍有患者待诊。下一位李xx，随着医助的叫号，一位中年男子坐到了王教授诊桌前，恩师面带微笑问到：“吃了药怎么样？”患者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王教授我吃了你的药后，腹痛腹胀都减轻了，现在有时乏力，腹泻，其他没有明显的不适了。”看着患者眼熟，我接过病例，问：“你是前段时间脸上长血管痣的患者吗？”答曰是的。那你脸上的血管痣怎么不见了呢？患者高兴的说：“吃了王教授的药，一个多月后就慢慢消失了！”恩师的药就是这么神奇，跟诊恩师常常看到奇迹的发生！幸亏我当时拍下了血管痣照片为证。恩师对在场跟诊的多位弟子们说：你们看这位患者又是一个阴阳毒案例。 近日恩师几次在讲《金匮要略》篇《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证治第三》，我们发现百合狐惑阴阳毒以后，越来越发现癌症患者中百合狐惑阴阳毒都非常密切出现，实际上这是多系统疾病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不是说百合病就是癌症，狐惑病就是癌症，阴阳毒就是癌症，但是他们就是癌症的基础病，先师张仲景把这三个病放在一起，说明他们是密切联系的。“面赤斑斑如锦文”我们以前就局限在“面赤斑斑”这句话上，现在临床观察越来越感觉到不是只有“面赤斑斑”，我们发现不仅是斑斑，还可以是红痣、面赤如醉、面部灰黑斑、还可以是多种形式的，不仅是面部的，还可以是全身的，四肢手脚，皮肤上出现痣，丘疹，斑疹甚至外阴部湿疹样改变就是阴阳毒的表现，在肿瘤患者中常见。眼前这位患者多种疾病于一身，自然引起了我格外的关注。今天是患者第三次就诊。李xx，男，58岁，西安人，2020年11月6日初诊于王教授处。主诉：肝癌术后一年三个月，头面部红痣三个月，乙肝20年。病史：查胃时发现肝占位，2019年6月于唐都医院行肝脏部分切除术后，7月行肝动脉D S A+拴塞朮。化疗6次。2019年3月复查CT提示双肺转移瘤，口服索拉菲尼抗肿瘤治疗。2020年4月肝內新增病灶，再次行肝动脉D SA +灌注拴塞朮。术后更换靶向药物为瑞戈非尼抗肿瘤治疗。2020年 5月、8月分别联合卡瑞利珠单抗免疫治疗。西医主要诊断：肝癌综合治疗朮后、双肺转移瘤、甲状腺癌术后、右侧肾上腺转移瘤、门脉高压症、乙肝肝硬失代偿期、肝囊肿、右肾结石。刻诊：自诉服用靶向药物后出现毛细血管增生面部散在红色痣，大如绿豆小如米粒儿，痛，痒，手足脱皮溃烂三个月，阴囊潮湿四个月，大便正常，上腹痛，痛无定处，泛酸，口干口苦口渴，偶咳，咳白黄痰，气短胸痛，乏力。舌红苔白腻，脉滑。辨病：肝癌。辨证：血中热毒。病机：湿热熏蒸、血中热毒外溢。治以升麻鳖甲汤、白虎汤、犀角地黄汤、三物黄芩汤加减。用药：水牛角40克，紫草15克，大青叶30克，连翘30克，升麻30克，地黄60克，赤芍30克，牡丹皮15克，当归10克，姜半夏20克，土茯苓30克，滑石15克，薄荷15克，黄芩20克，苦参15克，白芷12克，石膏60克，知母12克，夏枯草30克、败酱草30克，青蒿12克，鳖甲20克，地骨皮12克。30剂，水煎服，一日二次。
2021年3月3日，二诊，患者自诉吃王教授开的中药一个多月后头面部血管痣已经消退，后因肝病在唐都医院住院介入治疗，未能来王教授处就诊。这次是来看肝病的，主诉：右胁下痛，睡眠差，口干，食后胃胀痛，舌红少苔，脉弦细。治以小柴胡汤、百合地黄汤、百合滑石散加减。30剂，西黄丸10盒。处方：柴胡15克、玄参15克、石斛15克，白芍15克，当归15克，生地50克、元胡15克、地耳草15克、炒蒺藜15克、鳖甲20克、滑石10克、蜜百合50克、天花粉30克、炒川楝子12克、炒白术12克。30剂，水煎服，一日二次。2021年4月7日三诊，患者头面部血管痣，全部消退，腹痛腹胀明显减轻，乏力，腹泻，舌红苔薄白，脉滑。给予小柴胡汤汤 、四君子汤。处方：柴胡10克，生黄芩10克，姜半夏10克，生晒参10克，干姜10克，大枣30克，炙甘草10克，煅牡蛎10克，生白术10克，茯苓10克，山药20克，生薏苡仁30克。20剂，水煎服，每日二次。
按语：本案一诊，患者湿热熏蒸、血分热毒外溢病涉阴阳毒。患者血管痣多发面部，面部足阳明经循行部位，故首选阳明经证主方白虎汤，清热生津。叶天士说：“入血就恐耗血动血，直须凉血散血。”选用犀角地黄汤。阴阳毒阳毒发病首选升麻鳖甲汤清热解毒、行血散瘀。三物黄芩汤是恩师燥湿相混致癌论大肠癌的主方，有清热滋阴燥湿解毒之功效。这里考虑患者阴囊潮湿，加青蒿鳖甲养阴透热。全方具有清热解毒、凉血散瘀、养阴清热、躁湿解毒作用。立方严谨，组方灵活，可见恩师深厚的中医功底，临床自然效如桴鼓。二诊患者有小柴胡汤证还有百合病证，小柴胡汤是恩师治疗早期肝癌的主方，百合地黄汤是百合病专方，百合滑石散是治疗癌症发热的代表方，恩师三方合用，具有寒热并用、补泻兼施、通利三焦、疏肝解郁、养阴清热、补益心肺、清热利尿作用。三诊考虑的是患者肝郁脾虚、湿热蕴结，枢机不利，故用小柴胡汤四君子汤加薏苡仁、山药、煅牡蛎疏利肝胆、健脾利湿、收敛固涩、软坚散结。现在学习《金匮要略》觉得百合狐惑阴阳毒是不是不常见啊？带着问题查我阅了有关资料，其中清代名医陈修园，在《金匮要略浅注》中《百合狐惑阴阳毒症治第三》对百合病有这样一句评价：“此病最多，医者不识耳。”振聋发聩！我看到这里感觉发现了金钥匙，百合病患者多了，只是医生没有想到而已。百合病就在我们身边，百合病就是“百脉一宗，悉致其病”“悲哀愁忧则心动，心动则五脏六腑皆摇”百脉具受其累，症状百出。只是我们没有意识到。百合病的＂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眠不能眠＂，進一步發展為＂默默欲眠、目不能閉，臥起不安＂睡眠情志病加重；百合病的＂意欲食复不能食⋯欲饮食或有美食，或有不用闻食嗅时＂发展到＂不欲饮食，恶闻食嗅＂脾胃病加重；从百合的＂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发展为＂乍热、乍寒、乍白＂最后到了寒热错杂的地步。狐惑病，是从百合病发展而致，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狐惑病发展就有阴阳毒。现在许多慢性病，如糖尿病，高血压，肿瘤等，从发现到发展经历的是漫长过程，常常多系统多脏器受损，这类疾病往往与先师张仲景讲的“百合狐惑阴阳毒”相关，既然百合病是癌症基础病，临床只要有百合病症状就可以参考百合病治疗，这是恩师这几年的新发现。百合狐惑阴阳毒符合恩师独创的“燥湿相混致癌论”“寒热胶结致癌论”“风邪入里成瘤说”癌症如此，许多慢性病、大病亦如此。只有重视基础疾病的治疗，中医抗癌之路才会越走越宽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