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在安平杨马庄够过槐连豆
槐树是我们最最亲近的树木之一。
“大槐树,槐又槐,槐树底下搭戏台。人家的闺女都来了,俺家的闺女还没来。说着说看来到了,爹见了,接包袱;娘见了,抱孩子。嫂子见了脸一扭。嫂子嫂子您别扭,俺当天来的当天走。”这时我们小时候的童谣,很亲切是不是?
问我祖先何处是,山西洪洞大槐树。我们中华民族的根是大槐树之根,后来分支分叉,遍布全国各地,我的祖上也是大槐树下移民来的,以前地里还有我们刘氏的祖碑,清清楚楚的刻着山西洪洞县的字眼,后来不知道这碑哪里去了!
这里的槐树,是国槐,我们这咳叫做笨槐的,是长老毛豆的那种树,老毛豆是可以剥开来吃的,有一种糯糯凉凉的感觉,说不上多好吃,也说不上多不好吃,反正小时候也没有多少零食可吃的,槐米是可以当染料的,十几年前,我们这边好多有笨槐的人家,一棵中等的树光槐米就卖一二百块钱呢,干了的槐连豆也是药材,我年轻的时候,和村友张三搭伙,最远到安平县杨马庄来够槐连豆,一天能够大几十斤,卖给饶阳西沿湾一个叫震的人,一天也能挣十几块钱吧。
但我们家是没有笨槐树的,因为这种树不好成材,我们家二亩地大的院子里的最南头,种着十多棵洋槐树,长的高高大大的,六七米高的样子,已经远远的超过南邻的房檐了,它们大概是自己出来的,之间的距离有的离着很近,有的已经连上了,但是,树身很直,很少有疤瘌。
我小时候,印象最深的是槐树的枝桠上,有几个鸟巢,爹说是长尾巴拉的【应该是灰喜鹊吧,我们也叫麻野雀念巧】,这种鸟把巢选在槐树高高的枝桠上,是用小细树枝和一些干草搭建而成,有时候它们站在树枝头,颜色是花白的,比燕子大一些,模样还是有点想象的,叫的声音是哇哇哇的。有时候娘见了这种鸟就说麻野雀,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把娘背到墙头上·····
由于槐树一是太高,二是长了很多刺,我没有上去逮过鸟去,记忆中二姑家的东家抱着树干,刺溜刺溜上过去,掏过一窝麻野雀的。
但是,槐花是吃过的,每年的五月时机,当桃李的芬芳纷纷凋谢之后,此时,槐花纷纷扬扬登场了,如粉,如银,如雪,如雾,如纱,如云,也许是春色览尽更无花的缘故,她的花开的静静悄悄,遮遮掩掩,羞羞答答的,毫不引人注目。要不是缕缕的馨香钻透你的鼻孔,直沁你的心脾,你是断然不会抬头寻觅这一花香的源头的。
在新叶绿枝的掩映从中,你努力寻找这淡淡的素雅的小花,的确,这种花很小很小,她没有桃芳李菲的娇色,更缺乏杏柔梨洁的妩媚,她不施粉黛,不着色装,有着一种质本洁来还洁去的天然芳姿,但就是这串串小花组成了粉妆纱罩的白色世界,远远望去,像雪团笼罩,像冰雕玉琢,像白云萦绕,像轻纱曼舞,更宛如一位从雪野中款款走来的翩翩少女,一袭白裙拖地,一脸笑靥嫣然,娉娉婷婷,袅袅娜娜,在温热的风中若即若离,若隐若现,有时你若走到槐树底下,弯腰拾起偶尔从风中抛落了一两枚花瓣,露出一个粗粗的花柱,放在嘴里细细咀嚼,一阵酥酥麻麻甜中带辣的感觉,充满在你的心中,这馨香、淡雅、麻酥的小白花给单调、落寞的五月平添了几许色彩、几缕温馨,几多味道!
槐花蜜呢,是上等的蜂蜜,槐花蜜其蜜质水白透明,质地浓稠,果糖含量较高不易结晶;具有清淡幽香的槐花香味,甘甜鲜洁,芳香适口;是我国大宗蜜源量产的上等蜜品,也是历年大量出口、价位最高的蜜品。
我的养蜂老友呢,养了几十年的蜂,是养蜂界的高手,是饶阳蜂业协会会长,他让我把他的纯蜂蜜拿到安平来卖,朋友们都说这真的是纯正的蜂蜜,就连见多识广的赛男姐,昨天也说这是她吃到的最纯真的蜂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