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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Hoang T X, Le D T, Nguyen H M, et al. Labor market impacts and responses: The economic consequences of a marine environmental disaster[J]. Journal of Development Economics, 2020, 147: 102538.
在工业化加剧的背景下，工业灾害的负面影响逐渐开始引起学术界的关注。由于发展中国家相对宽松的环境标准，同时具有促进工业发展和吸引外资的强烈愿望，其受工业灾害的负面影响通常更加严重。然而，很少有研究关注发展中国家的工业灾害影响，相比自然灾害，工业灾害更加难以预测，因此以工业灾害作为识别基础其结论更加稳健，本文聚焦越南工业污染造成的大规模海洋环境危机对劳动力市场的总体和分布的影响，旨在为设计有效的援助方案提供重要启示。2016年4月初，越南各大媒体和全球媒体广泛报道了一场大规模海洋危机，大量鱼类和其他海洋生物突然死亡。不久之后，事故原因经调查被确定为台塑河静钢铁厂的水下排水系统出现故障，其向海洋排放含有苯酚、氰化物和氢氧化铁等有毒重工业污染物。但是由于该事件强烈的政治敏感性，对于台塑灾害所造成的生态破坏依然没有官方和严谨的科学评估。下图是越南部分沿海区域地图，越南中部的橘色阴影省份是直接受台塑灾害影响的省份：河静、广平、广治和顺化（从北到南）。台塑河静钢铁厂显示为河静省南端的绿色星号。红色粗虚线表示政府划定的近海捕鱼限制区，有效期为6个月，从2016的4月到9月，蓝色细虚线表示越南的海洋专属经济区（EEZ）。文章主要使用两个数据来分析台塑灾害对越南中部渔业工人的影响。（1）2015年、2016年越南的劳动力市场信息，来自越南国家统计局进行的劳动力调查数据（LFS）。需要说明的是，LFS提供月度劳动力市场信息，样本包括受访家庭（基于分层抽样）的所有家庭成员，另外在每个调查年度都有代表性的家庭群体被随机选择并且被调查两次，这样就可以利用混合截面数据以及个体面板数据来估计台塑灾害对就业和收入的影响；（2）2013年至2016年越南经济区海域（EEZ）渔船数量的月度像素级面板数据。该数据是由美国国家海洋与大气管理局（NOAA）管理的遥感卫星图像数据产品，通过捕捉渔船夜间光线的亮度换算为船只数量，文章以渔船数量作为捕鱼强度的代理变量。模型（1）基于2016年截面数据分析，控制一系列个体特征变量，控制月份固定效应；模型（2）基于个体面板数据分析，控制月份固定效应以及个体固定效应。其中i表示个体，m表示月份。被解释变量是个体层面的收入和就业变量，treat是虚拟变量（处理组个体为1）；post是虚拟变量（2016年5月及其后为1）。需要说明的是，由于台塑灾害的地区特征以及产业特征，文章使用两组独立的控制组进行探究：（1）处理组，即居住在受台塑灾害影响的河静、广平、广治和顺化省的渔业工人；（2）生活在远离处理组区域以南未受影响的渔业工人的省份，即“地理”控制组；（3）生活在受台塑灾害影响的省份、在其他未受影响的行业工作的非渔业工人，即“行业”控制组。文章基于模型（3）考察台塑灾害对捕鱼强度的影响，其中c表示10平方英里的栅格单元，p表示省份，y表示年份。被解释变量衡量捕鱼强度：1）渔船探测可能性（广延边际）；2）总渔船数（集约边际）。treat是虚拟变量（受影响省份的栅格单元设定为1）。模型（3）控制栅格单元固定效应、月份年度固定效应以及月份省份固定效应，同时还控制可能影响捕捞的相关变量，包括降水量和海面温度。基于上述模型可以探究台塑灾害后中部沿海省份（处理组区域）相对于未受影响省份的渔业收入和捕鱼强度的差异。Table2结果表明台塑灾害导致渔业工人收入显著降低，第（1）（2）列是基于截面数据估计，（3）（4）列则基于个体面板数据估计。Panel C是基于三重差分（时间*行业*地区）的估计结果。Table3结果表明台塑灾害导致捕鱼强度显著减弱，估计结果显示平均渔船探测密度（集约边际）降低了22%，船只探测可能性（广延边际）降低了6%。最后，文章通过安慰剂检验发现不存在台塑灾害对未受影响的省份或产业的“假设”影响，而且在台塑灾害发生前同样没有“假设”影响。文章从地区和收入两个维度探究台塑灾害的异质影响。针对地区维度，文章根据地理位置将处理组省份分为两个独立的组：河静和广平（“上游”组）、广治和顺化（“下游”组），table4的结果显示台塑灾害对渔业的影响存在地区差异，其对下游渔民经济收入的影响更加严重。文章进一步通过分位数回归来估计渔业收入分位数的影响范围，tableA5结果显示对收入最低的渔民群体影响最大，其次是收入最高的渔民，最后是中等收入渔民群体。事实上，文章通过卫星图像初步观察发现捕鱼活动从污染区过渡到河静以北的“安全”区域，这种捕鱼方式的改变可能与海洋水域向南流动有关（河静钢铁厂排放的有毒物质很可能沿着水流向南扩散，继而影响广平、广治和顺化），而河静北部的海洋区域没有受到污染。在此基础上，文章估计了台塑灾害对与影响地区相邻的北部以及南部各省的捕鱼强度的影响，下图绘制了did估计系数及其95%置信区间。结果表明台塑灾害不仅直接影响处理组地区，同时也影响到相邻省份的捕鱼活动。溢出效应在处理组地区的南部邻近地区很明显（大致影响两个省份地区），溢出的负面影响在更南边的地区基本消失（侧面表明控制组区域选择的合理性）。而处理组地区以北的所有沿海省份，捕鱼强度都大幅增加。在地区异质影响的基础上，文章进一步探究“上游”组以及“下游”组面对台塑灾害的应对方式，table5表明上游组的捕鱼活动未有明显影响，也没有寻求渔业以外的第二职业。而下游组捕鱼活动显著降低，并且开始从事第二职业。应对灾难方式的差异原因可能是上游组可以继续在北部安全区域继续捕鱼，而下游组由于距离北部安全区域较远，不得不放弃渔业而从事第二职业。紧接着，文章进一步探究行业上的溢出影响，文章考察与海洋渔业相关的四个行业：包括淡水渔业、畜牧业、餐饮业和住宿业。基于下游组的实证结果发现淡水渔业的收入显著增加，而其他行业的收入没有明显差异。表明行业的溢出效应只存在于与海洋渔业最为相关的淡水渔业。政策背景：2016年5月，越南政府宣布禁止在越南中部省份20海里范围内进行捕鱼活动或者加工销售海鲜，担心该地区受污染的海鲜可能不符合安全标准。禁令最终持续6个月，并于2016年9月解除禁令。文章通过断点回归以及三重差分方法检验发现禁渔政策并没有对捕鱼活动产生明显影响。其中，outsidebanzone是虚拟变量，禁渔区之外（即距离海岸20海里以上）则取值1。z是运行变量，衡量距离禁渔线的距离。f（z，outsidebanzone）是关于运行变量的多项式函数。This paper examines the aggregate and distributional labor-market impacts of a large-scale marine environmental crisis caused by an industrial pollution in Vietnam. Combining labor force surveys with a novel satellite data on fishing-boat detection, the analysis finds negative and heterogeneous impacts on fishery incomes and employment, and uncovers interesting coping patterns. Satellite data suggest that the affected upstream fishers traveled north to unaffected area to continue fishing. These individuals thus bore a lower income damage. The affected downstream fishers, instead, were more likely to reduce fishing hours and work secondary jobs. The paper also finds evidence on a gradual decline in the damages on fishing intensity and fishery incomes, and a positive labor-market spillover to freshwater fishe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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