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生活

烟火生活

小院的梅花就要开了

周末,阴天,无风。

虽说假期闲居在家,除了周末,还是一本正经地分派时间读书写字;做饭或打扫是课间操,饭后不紧不慢地手搓几件贴身衣裳当成消食,顺便在院子各处查看花草的讯息。午睡前,坐在书房窗下读两回秋水堂点评的《金瓶梅》,晚上睡前抱进卧室的还是这本书。再有两天就可读完的《史记的读法》多半在上午和午睡醒来,正襟危坐,心无旁骛,才可读圣贤书。

周末,意味着可以做一些有别于日常、尤其是那些舍不出时间来做的事——诸如以往打理园子,除草施肥,栽树或移种。眼下的数九寒冬,园子好像熟睡中的少女,最好就是不要去打扰她。在这个无风有闲的阴天假日,最适宜生火,火上煮肉,炭灰煨山芋。

午睡醒来,搬出闲置了大半年的炉子:上一次生火吃烧烤,是去年谷雨那天。

从柴房抽了许多柴火,多半是一些开裂的竹子,废弃的木条;而花园里还有积攒了一秋的修剪下来的树枝,足以喂饱炉膛,以及锅里的卤肉。

难得烧一次炉火,当然要郑重其事且大张旗鼓。冰箱里早早就存下了一大块牛腱子肉,正好做卤肉。可是,也只能卤牛肉,暂且没有其他便于卤煮的食物。

锅子里煮牛肉,炉火灰下藏了小红薯。另外又烧熟了几块炭,放进炭火盆,一门心思烤红薯。

简易炉子就摆放在屋檐下的露天处,背景有灰色的天空,一排晾晒的衣裳,也有刚搬出几天的白兰花。鸽子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都不敢进园子来索食了。我将黄色的食桶拎过去,摆在靠近鸽舍的高台过道上,它们还是战战兢兢。

今晚的葱油鸡蛋饼

先生负责烧火架柴,两根树枝做成一双大筷子给我用来翻烤红薯;儿子和我闲不住嘴,沙糖桔冰糖橙一个一个往嘴里送,剥下的橘子皮扔进炉膛里,散发出好闻的香气。可怎么也比不上烤红薯的甜香。

都说心急吃不得热红薯,果真如此。眼看着面皮焦黄、烤得不匀称的地方略微发黑,摸上去软软的红薯拿在手上,半天都送不进嘴去。这批红薯也是存了好久,专等这道炉火的。所以有的红薯已经风干甚至变坏了。剥去干瘪的外皮,露出细腻莹润的薯肉,只能用上牙和下牙小口地试探着切下一块儿,甜蜜的滋味在舌尖上慢慢化开,空气里都是香甜的气息。

大半个下午,直到天黑,我们就这样坐在炉火旁,说闲话,吃红薯。牛肉也煮熟了,一只硕大的锅,也只煮了一块牛腱子肉。晚上坐在书房喝茶的时候——这一天忙得、到晚才想起来,不曾喝一口水,更不用说喝茶了,又凑在一起盘算着该出去采买一趟卤味食材:藕片,兰花干、豆干、素鸡等各种豆制品之外,什么鸡肠鸭脑、鸡胗鸭胗、猪耳羊尾,拉拉杂杂记了小半篇儿:方便明天出去采购。

(1月31日)

梅花花苞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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