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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椐当年也曾是黄京城里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翩翩少年,他是侯府嫡长子,父亲手握兵权,姑姑是宫里盛宠的贵妃,他自己从小便是皇子伴读,来往皆权贵,从小到大,不曾受过什么冤屈。便是他心仪太傅之女,当年的黄京城第一美人严如娉,也得偿所愿娶为正妻,虽说严如娉自生下一子一女后便鲜少让他进房,可她贤良淑德,为他搜罗了不少他喜欢的美妾侍婢,他还真没在女人这事儿上吃过亏。他与妹妹刘桐一母同胞,妹妹嫁给郑适周为王妃,后来郑适周夺位成功又封了皇后,刘家自然也成了黄京城里最了不得的勋贵,他能带兵打仗,手里也有兵权,便是郑适周刚愎多疑,有妹妹在,有妹妹生的皇嗣在,他相信刘家不会倒。但他没想到,皇帝对他刘家有意无意的纵容,并非他的妹妹有多受宠,也非刘家对皇帝有多重要,而只不过是偷了他的夫人给他戴了绿帽子留着他装点门面看笑话而已。他可以回去一刀杀了严如娉,可是,皇帝便算是不追究,刘家还保得住吗?郑适周,那可是一个杀尽兄弟弑父夺位的人,现在连刘桐这个原配发妻都下得了手,刘家在郑适周眼里,又算得了什么?他刘椐想做忠臣,可郑适周从头到尾便没想过要他的忠,他只要他的愚而已。可刘椐不能让刘家全折在自己这一代,他是好色,他是贪生怕死,可没贪生怕死到明明知道大刀悬头,还丝毫不想反抗的地步。刘椐奉旨往北燕做先锋,掉头却往东边黄京城走的时候,刚刚办完皇后丧事的宫里,却传来了一个噩耗:冷宫的屋顶上,夜风微凉,顾长贺将沐清尘搂在怀里,手里拿着一包小糕点喂她,怕她吃了噎着,他还备了水。冷宫周围没有高手,两人相当轻松,似是来这宫里观光一般。不过,这些天,他们算是把宫里的守卫轮值,以及有多少个高手,高手所在的位置摸得差不多了。不过,郑适周那人不简单,沐清尘觉得,郑适周身边,定然还有他们没看出来的高手。不过,郑适周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也不是要打北燕了,而是,他唯一的子嗣病得醒不过来了。郑适周看着面前跪了一地的太医与宫人,恼怒得语气里都淬着毒。“臣等该死!”底下的太医伏地颤抖,太子年幼,一岁多两岁的孩子,照顾得再周到,本来便容易生病。这孩子往日里都是皇后娘娘亲自照顾的,皇后娘娘没了,这么小的孩子,可不得哭闹吗?这哭闹了几天,便病了。不是他们照顾得不精细,这孩子要娘,他们又变不出一个娘来,孩子的病便重了,眼下已经高热不退失去了神志,怕是……可偏偏,皇帝膝下就这么一个皇子,真要是有什么……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死光了怕也平不了皇帝的怒火。皇帝只有这么一个皇子,晚上他便守在孩子身边没走。只是他也从没亲自照顾过孩子,孩子与他并不算亲近,便是昏睡中对他也有所抗拒,令他心中那点因杀了皇后而起的后悔,又重了几分。长福守在皇帝身边,端水递布巾的,大气不敢喘,跟了郑适周这么久,他知道皇帝此刻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殿外忽然传来一声呼喝,郑适周紧张得一下惊起,随即又坐了回去,似根本不害怕一般。殿外的暗处,沐清尘看了一眼顾长贺引开高手的方向,不由得叹息了一声,顾长贺引开了两人,皇帝身边至少还有三人。她知道现在自己实力不弱,但她也不能冒险,即使她想去救一下那个孩子。不过,虽然最见不得孩子出事,她也不想将自己折进去,毕竟郑适周若是见她,不是杀便是用她来威胁顾长贺,不会有别的下场。她转身离开了太子寝殿,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瞄准了殿门手上使了内力将包着纸条的石子掷了过去:周围的暗处,倾刻之间便飞出来了两抹身影,快得她差点没能脱身--郑适周身边果然还有高手,而且是超级高手。沐清尘跑了一会儿,便不跑了,她停着,看着来人,对方是一个瘦高个儿,一身灰黑衣裳,怀里抱着一把剑,年纪不大,面目还算俊朗,只是左眉上有一个疤痕延伸至眼尾,当初伤的时候,应该是只差那么一点点,便将他的左眼给废了。事实上她是真的无奈,因为眼前这人,她确实极有可能打不过。跑都跑不了,怎么打?她说打一场,却没主动动手。对方仍然抱着剑看着她,也不动手。沐清尘又叹了一口气:“这位兄台,我是个大夫,我真没坏心眼。我就是经过,到皇宫里偷点吃的。然后看到人小孩子病了,宫里的那帮庸医都不敢用药,我就给了一张方子。”“对呀。我哥。他说这里高手太多了,他先引开几个,再让我给方子。免得我俩都被人给捉住了。唉,早知道我不来偷吃的就好了。要不,我把这点心还给你?”她说着,还真把身后背的一个小包裹给拿了下来,还主动打开给对方看:“这个点心特别好吃。我本来想带回去慢慢吃的。你要不要尝尝?”她说着,十分诚恳地捧着那包打开的点心走近,似真的要与他分享一般。她的脸上笑意烂漫,一双眼睛比天上的明月还要皎洁几分,看起来就是一个不怎么懂事儿的小公子。若非这种不安分的夜,任谁在路上见到一个这么友好地对你笑说要请你吃点心的小公子,怕是都不会有所戒备。抱着剑的剑客沈池到底是江湖经验极足,虽然没有后退,却对她的近前有所防备,在她忽然将点心兜头扔过来的时候,他猛然拔了剑。沈池的剑很快,但是,因为那糕点化为粉末晃了一下,他只刺中了对方的袖子。躲过了他这一剑,也应该快点逃跑才对,没想到对方却抽出了一根软鞭,攻势凌厉地杀了过来。高手对决,讲究的是专注。可她似乎毫无章法,只凭着雄浑的内力甩出那鞭子,东一鞭子西一鞭子地打着,嘴上还说着话:听起来像是练鞭子一样指哪打哪,但鞭子甩出去的却是完全不同的地方,比如说她喊左边的时候,甩的明明就是他的面门。不按章法便算了,嘴上的话还极多:“哎呀,你怎么躲开了,再来一次。”沈池一直没掉以轻心,对方扔点心过来的时候,他都屏住了气息,就防着他使什么暗招。但他没想到,毒没在点心里,倒是抹在了鞭子上,那鞭子看起来似是胡乱地甩着一次也没打到他,却在他的周围,布下了一道只有他闻得到的迷烟阵。待沈池察觉的时候,对方的同伴已经疾速而至,一掌便将他拍倒在地,那白面小子收了鞭子,脸上笑嘻嘻:
沈池:谁跟你玩儿。
顾长贺:他是我媳妇儿,她想和谁玩儿就和谁玩儿。
沈池:这男的怕不是有毛病?
凌霜降:今天我的蹄子好多啦。至少不会痛得坐立不安了。我们连载继续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