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丨推动科学与哲学互鉴共进

本文刊载于《中国科学院院刊》2021年第1期

本刊特约评论员

科学和哲学构建起人类重要的知识体系，积累着宝贵的文明财富。然而，在两者关系的认识问题上，长期以来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作为独立并行的学科，其结构和形态等方面必然存在种种差异。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各自发展的历程中，两者相互依存，相互促进，对彼此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科学和哲学同根同源。

回溯到古希腊时代，科学和哲学相伴或俨然一体，没有明确的研究对象和固定的学术边界。到近代，哲学中的科学理论逐渐独立出来，但在各流派哲学思想中仍能轻易地找到当时科学认知的投影。在牛顿、笛卡尔等科学巨匠取得的杰出科学成就中，闪烁着哲学智慧的光芒。事实上，科学飞速发展，从形式上摆脱了对哲学的依赖，但并没有割裂科学活动和哲学思维之间的必然联系。

科学的目的是探索自然的客观规律，将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

恩格斯指出，一个民族要想登上科学的高峰，究竟是不能离开理性思维。在具体的研究过程中，无论是判断推理，还是分析综合都离不开哲学思考。特别是科学选题，作为学术研究的起点，更需要通过分析批判，处理好当前与长远、一般与特殊、对立与统一的关系，以保证研究工作的意义和价值。

哲学思想是科学革命的催化剂。

在科学发展的创立、危机和革命的各个阶段，哲学思想均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当今世界科学技术发展呈现出多点、群发突破的态势，重大理论和技术创新蓄势待发。未来的创新机遇，可能依然偏爱善于哲学思考的科学家。通过思维的自我超越，以更广阔的视野和更深邃的眼力去观察事物和思考问题，有望摆脱原有范式的羁绊，取得更具颠覆性、革命性的突破。

哲学旨在反映真实世界的本来面目，不仅会促进科学研究，还会努力让科学的发展保持在促进人类进步的轨道上。

科学知识产生的力量，改变着我们的生产、生活方式，给我们提供种种便利。在科学备受尊崇的光环下，其局限性往往有意无意地被忽视。分析哲学创始人之一维特根斯坦曾指出，科学说清了各种事物，可是生活问题尚未触及。科学技术不是包办一切的灵丹妙药，甚至还可能加剧道德伦理、生态环境等方面的问题。哲学的使命就在于跟随在事实后面反复思考。正是不断地追问，避免理性的自我陶醉，使人类对真理的追问不断走向深入。这种批判性的互动和合作，让人类可以更加真切地认识客观世界，并从中获取真正的幸福。

脱离现代科学的滋润，哲学的理论之树也难以枝繁叶茂。

每个时代的理论思维，都是一定历史的产物。恩格斯说过，随着自然科学领域中每一个划时代的发现，唯物主义也必然要改变自己的形式。随着一次次的科学突破，哲学也不断发展到新的阶段，展现出鲜明的时代特征。然而，面对日新月异的科学进步和波澜壮阔的社会进程，当今哲学的发展显得滞后于时代。霍金曾提出“哲学已死”的论断，直言哲学跟不上物理学发展的脚步。虽然该观点有其偏颇之处，但也值得哲学界警醒。真正的哲学是对全部人类知识的总结和概括。如果跟不上科技的进步，哲学又如何能够作出普遍解释，进而为科技的发展提供思想武器？

在哲学僵化的社会，科学必将停滞。在科学暗淡的时代，哲学也会枯萎。两者呈现交汇融通的发展趋势，是历史的必然，也是时代的呼声，并将指引人类社会走向更加灿烂的文明。

文章源自：

本刊特约评论员.推动科学与哲学互鉴共进.中国科学院院刊,2021,36(1):1-2.

总监制：杨柳春

责任编辑：张帆

助理编辑、校对：PAN

排版：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