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四爱杯”防震减灾有奖征文延期至2020年9月30日,欢迎继续投稿!鲁玉琦,山西垣曲人,县作协会员。部分作品刊发于《运城日报》、《运城晚报》、《舜乡》等报刊杂志。
送课书五十年前冬季的一天,我提着装有四色礼的包袱,和媒人一起去岳父家送课书。文化革命时期,送课书并没有占卜的文书,而是五十块钱的彩礼。约定的送课书日子眼看就要到了,彩礼毫无着落,家里发生一系列变化,让人难以招架。我和妈妈还有二哥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母亲年迈已失去劳动力,嫂子怀有身孕,快到临产期,三个侄女最大的才六岁。在“喂猪过年,养鸡换盐”的年代,家里人口多,劳力少,在生产队常常是欠款户。平日里靠二哥有点小手艺,帮人油漆家具,挣点零花钱。可是二哥是农业技术员,今年秋后被派去海南岛种高粱了,家里我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经常为一家人的生计熬煎,送课书更愁上加愁。一天下午生产队分玉米,我夹着布袋,走向场院,站在粮堆旁,双手掬起一把玉米,放在鼻尖闻了闻,玉米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那是庄稼人赖以生存的味道。我双手撑起了口袋,旁边的人帮我装满了玉米,使足劲放在磅秤上,会计不好意思地说:“你是欠款户,今天不能分粮。”我沉着脸问队长,他只是说:“欠款户不能分粮这是规定”。我满脸愠容,抱起口袋倒掉玉米,我的心就像被尖刀戳了一样,沉浸在难以忍受的痛苦中。我沮丧着脸回家,妈妈一看见空口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解劝我“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穷日子都是熬出来的。”我气愤地说:“我又不是孙悟空,咋过火焰山。连吃粮食的钱都没有,拿啥送课书娶媳妇,干脆一辈子打光棍,反正难活出人样来。”一句无情的话像给妈妈浇了一身冰水,她的心凉了,眼里噙满了泪水,转过身去好像两只手在搓动,过了一会儿手里捧着镯子对我说“这镯子是你姥姥给我的陪嫁,从带上那天起就没下过,今天我取下来拿去卖钱吧,这是咱家最值钱的东西。”妈的话语像晴天霹雳的响雷,震撼了我的心,男儿有泪不轻弹的我像个泪人似的,扑进妈妈的怀抱“妈我知道错啦,不该惹妈妈生气。”一阵哭泣声伴随着一串串眼泪就像一条条丝线,把母子俩人的心紧紧栓在一起,“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时候,妈妈鼓励我“人穷不能志短”。我决心在苦难中挺直腰板做人,绝望中对妈妈说“我去借钱吧?找那些在外工作人员,他们经济情况会好些。”妈妈同意了,一个周末的傍晚,我怀着忐忑心情走到村头一户干部家,男主人在火车站当领导,平日里两家关系较好,见了面总会说几句客套话。我鼓着勇气撩起门帘,恰好男主人在家,寒暄一阵我提出借钱,他沉思了一会说“借钱可以,但我手头并不宽裕借不了多少,我给你找个差事去搞副业,看生产队同意不?”一句话就像黑夜里的启明星,在迷蒙中我找到了方向。连夜找到队长合盘托出,队长也提出一个苛刻的条件“每月给生产队交四十元钱,给你记三十个公分。”三十个工分只值九块钱,心里觉得委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无奈只得点头同意。队长高兴笑了,“明天就可以走,玉米马上分。”好消息告诉妈妈,借了一辆小平车,装上行囊米面,周一出发,直奔垣曲火车站。找到同村的好心人,他帮我安排好食宿,交代给副业队的头,吩咐我:“挣钱不容易,不要怕吃苦。”这个副业队基本都是外地人,唯有我是走后门插进来的。火车站本有一支装卸队,人家就像是正规军,有组织有计划干活。而副业队就像是杂牌队伍,干些零散活或苦活,像狗皮膏药一样哪里疼就贴那。副业队的宿舍是一座废弃的仓库,矮小的窗户没有玻璃透着风,两行大通铺,睡着二十多人,我在一个墙角睡着,大家脱鞋后一股脚汗的臭味,就像一缕燃放鞭炮后的烟雾弥漫,直往鼻子里钻,呛得人连气都出不来,只得蒙头睡觉。一天晚上西北风呼啸着,我庆幸今天没有臭味,可以睡个安稳觉。子夜时分,领队急促的呼叫声打断美梦“刚回来一列火车,六节车厢的煤急着卸车。”一句话撩起大家干活挣钱的欲望,我揉着迷瞪的眼睛,沿着铁轨走到车站,打开闷罐车门,煤块顺势流下,双手扒住车沿爬上车厢,开始比较轻松,用锨推煤,从高处往低处流。渐渐地要用劲铲,大簸箕锨一尺多长,一锨就有二三十斤,从车厢角落需要甩出五六米远,持续强体力劳动,脸上滚淌着汗珠,狂风卷着煤尘飞扬,脸上的汗水掺和着煤粉变成了黢黑的泥,脖子像带了黑色围领,身上增加了一种粘稠感。煤卸完了,太阳公公瞧见我们乐得笑哈哈,我看见旁人,就像是从烟囱里爬出来的一样,猜想自己肯定变成了一锭墨,找个砚台准能研出好墨汁来。简单的早饭后,到河滩装沙子,俩人一辆军车,讨厌的军车只能打开后箱板,一锨沙子想甩到车头,要使出吃奶的劲,一个上午累得我浑身散了架,胳膊酸疼得抬不起来,腰僵硬得不敢转动。午饭时我端着菜汤圪蹴在一个清净的墙角旮旯,喝了半碗汤,啃着馒头不知不觉睡着了,睡梦里我揣着钱回家,拉着媳妇过亳清河,一阵甜蜜鼾水顺口角流下。上工时工友们叫醒我,才发现黑脖子下又添了湿道道。
一天早晨,天空阴沉沉飘落着零星雨滴,我们从火车站往煤场拉煤,二十多人弯着腰拉着小平车,活像一群蜗牛在爬行。小平车煤装得满满的,顶端凸起来露出一个小尖,就像一座小山丘,足有六七百斤重。遇到一个二百多米长的慢上坡,我驾在辕里,双手紧握车杆,背带绳就像牛轭斜挎在右肩上,低着头迈着沉重的步伐,稍有松动平车直往后退,我铆足了劲,脖子像骆驼一样伸得长长的,似乎脖子伸得越长越能用上劲,背带绳深深嵌入肩部肌肉,几趟下来我的肩膀就像皮鞭抽过一样生疼,留下一道深红色的血痕。雨下大了,湿透的布鞋在脚底打滑,使劲一蹬鞋底朝天,简直没法走路。我脱下鞋赤脚拉车,砂石路面散落一层石子,尖尖石子就像针一样扎进脚掌,如同跳进了刺窝,脚底一阵阵刺痛,咬紧牙关,前脚掌蹬地,小平车摇晃着前进,可谓是“能叫挣死牛,也不能打住车”。最后一趟莫非是有了盼头,脚底疼痛加剧,仔细一看,脚趾的皱褶处裂开了口子,就像张开的小娃嘴,流出鲜红的血,脚掌几乎成了筛子底,红窟窿流血,黑窟窿钻着煤渣。雨停了,路上留下黑红交错的脚印,好像是一串拼命的印迹。十几天后食堂通知我交米面,为了不旷工,掌灯时分踏着清光步行三十多里路回家,十一点钟敲开家门,妈妈有点愕然,悲喜交加。妈妈看着我像煤黑子的模样,猛然拉住手,坐在她面前,我就像一只永远长不大的小鸟,钻在妈妈怀里,妈妈双臂抱着我,如同张开翅膀遮掩着,我感觉一下有了保护伞。妈妈抚摸着我像鸡窝一样的头发,一会儿落了一地煤渣渣。耳后是一片黑黢黢的垢痂,妈妈一边摩挲一边扣起来。接着握住我满是老茧的手,粗糙得像一块搓脚石,妈妈又带着老花镜帮我剪指甲,她无法抑制心酸的情绪,呜咽着说:“没爹的孩子像根草,送课书的钱全靠自己出苦力挣哩。瞧,人都累瘦了。”一行行泪水掉落在我手心。妈妈用袖口擦拭着眼泪开始烙饼子,燃烧着麦秸,一缕缕炊烟袅袅升起,通红的火焰划破深夜的黑暗,整个院子照得通红,把母子俩的心照得亮堂堂的。凌晨两点多了,不敢再和妈妈寒暄,怕再次揪痛妈妈的心,怕看到妈妈的眼泪。我背上几十斤米面还有刚烙好饼子,匆忙告别。月亮悄然藏到山下,星光下步行在砂石路面,发出“沙沙”声。深夜里有点怯,转过石头疙瘩的石山嘴,听见虎狼山传来“嗷嗷”的狼嚎,两道绿光时隐时现,我毛骨悚然,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霎时觉得空气里弥漫着恐怖,喘口气都有瘆人感,心在“砰砰”直跳。心里暗想“为娶媳妇挣钱,被狼吃掉是咱命短,能活着是咱有运气。”挪动了一下肩膀上的布袋,加快了步伐。脚步声伴随着鸡鸣声到达工地,晨曦里又垃起了小平车。一个月后副业队解散,找到老乡硬塞给他两盒香烟握手告别。我口袋里装着一百多块钱,感觉就像揣了一块金子一样高兴回家。送课书那天左邻右舍前来观看,屋里挤满了人。解开四色礼的包袱,有人拿起灯芯绒,手抚摸着一道道毛茸茸的隆起,赞不绝口“做条裤子好极了。”有人掂着咔叽布吆喝“这布真瓷实,颜色纯正,裁剪一个带兜的上衣拽哒憨啦。”岳母按风俗习惯返回十元聘礼,又回了四色礼。岳父说“好日就搁在明年正月初二。”媳妇送了很远,微风吹拂起飘逸的头发,脸显得像绸子一样柔和。奋斗换来的幸福,使我有了信心,有了勇气,大胆地拉住媳妇的手,发自肺腑说了一句话:“正月初二我来娶你”。
在人类漫长的发展历程中,我们经历过无数的自然灾难,人类在与自然灾难的抗争与搏斗中不断地发展成长,逐步进入现代社会。今年是“5.12”汶川地震十二周年,是“7.28”唐山大地震四十四周年,在全国处于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特殊时期,每一个人对我们生存的自然环境、社会环境、生存环境都有了新的思考,为了呼吁全社会牢记灾难,珍爱生命,特举办以爱自然、爱科学、爱生命、爱家园“四爱”为主题的有奖征文大赛,号召我们每个人都学习防震知识,增强防灾意识,尊重自然规律,掌握减灾技能,树立科学精神,争做文明市民,永远珍爱生命,共建小康社会。一、征文时间:以纪念“5.12”汶川地震与“7.28”唐山大地震为征文时间节点,征文收集时间为2020年5月12日至2020年7月28日。二、征文主题:以爱自然、爱科学、爱生命、爱家园“四爱”为主题,内容包括描述人与自然的故事,个人自然灾害的经历,或个人有关地震的记忆,有关人类与自然环境的思考,防震抗灾的故事,世界范围内人类历次自然灾难的知识与故事,家园的守护,自然灾害科学防护知识与故事等,凡是与自然、科学、生命、家园、防震抗灾有关的内容均可,但要求言之有物,生动感人,有故事,有事例,切忌泛泛而谈。三、征文体裁:本次征文为散文体裁,要求字数为1万字以内。五、投稿邮箱:来稿请投寄2121200290@qq.com电子邮箱,征文题头请标注“四爱杯”征文字样,并附作者简介及生活照片2张。六、评奖规则:参赛征文经初选后,将在作家新干线文学公众号陆续发布,由省、市作协的专家组成评委会进行评选,征文阅读量和留言量,将作为评选参考标准之一,入选作品阅读量须高于1000人次。七、颁奖时间:征文活动结束后,将于2020年8月下旬举行颁奖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