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凤晒晒‖青春,是一晃而过的杨树叶子
(1)
杨树叶子是我众多女网友之一。
她长得啥样子,空间从来没展示过,我也不想了解。我和她交往了六年,互相没有删除的原因还在于和我有着共同的爱好——文学,音乐,绘画。以及她积极向上,不亢不卑的生活态度。
她取这个网名的意思是,她的青春像杨树叶子一样闪着油油的光彩,嫩绿,明耀。当风吹来时,她能感到呼吸,能接受风的一切,并且报之以拍手。我当时怀疑风,是她的男友。
她是有才的人。
我轻易不在网络品评对方。原因是我认为自己恃才傲物。但是,她的一些青春诗歌,深深地打动了我。是那样的不张扬,婉约明丽,就像雨天里一叶行走在夜色里的航船,慢慢地无拘无束地游走,随着水流,把理想主义输送到了对岸。其实,我私下认为凡是有才华的女人,一般长得都丑。漂亮的女人,漂亮就是行走这个世界的资本,用不着书卷气来装饰自己。
这六年,是我激情爆满的六年,我和她约定在新浪微博或者qq空间写够2000篇文字,就相互休笔。这种你追我赶的劲头,让我时刻有决斗的勇气。没有她的激励和引导,就没有我现在的1500多篇文字。
(2)
我们开始认识的时候聊文学,从先秦文学到自然主义,从萨特到康德,从《红字》到《静静的顿河》。有时候聊到故事的具体细节,我总是张冠李戴,她就给我一一指出来。我垂头丧气的时候,她又送来了小红花,咖啡。搞得我真是哭笑不得。
每晚的十点半,我们聊天开始。先是点评对的文字,然后聊一下的生活里的趣事。打字累了,就用语音开始。她的声音很好听,有磁性,有时又很顽皮,让人忍不住的“吞噬”下去。
我一再的告诉自己,不要沦陷在第三者感情的漩涡里,我和她只是普通的网友。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的分心。
我知道杨树叶子28岁了。
幼儿教师,未婚。
她一直坚持不婚主义,是因为她耳闻目睹了闺蜜们婚后的不幸生活。不是男人出轨,就是另一方活的很辛苦、很孤独。像一只独行狐狸,所有的美丽无人赏识。
也许有点私心,我希望她永远不要结婚,保持现在的自由,独立。最起码那样,还可以随时和我聊天,给我的生活增添无限的乐趣。
(3)
杨树叶子是知道我和现在的妻子之间的矛盾的。婚姻是凑合。这是我的原话——凑合的好的人,就像把一块石头的斑点,雕琢成了一只鸟儿的眼睛。
她听了,总是取笑我说,“那我们做精神伴侣吧。”
“不懂你这句话的意思。”
“等你懂了,我的青春已过。”她笑了一会儿,就消失了。
关于我和她的交集,就因为这句话,一直延伸下去了。
(4)
我俩直线距离400多里路。她在s市,我在z村。
杨树叶子的城市很繁华,我去那里打过工,并且把自己最美好的10年,奉献给了s市。可惜,那时没有手机,我也不认识她。不然,早已相见。
有时,我也给她讲解结婚后的好处,比如性快感以及生活里相互取暖等。我很认真的给她讲,她也并不羞涩,不耻下问。总之,作为过来人,我这样讲多多少少有点暧昧的诱惑。但是,我还是这样做了。也许我的本意是好的。我希望她快点走进婚姻的殿堂。
“再说吧。”
她丢下这句,就再也没有和我说话的劲头。
包括我给她打微信电话,也没见接。这样的作文格式,我还是头一次遇到。
(5)
大概一个半月后,杨树叶子微信里不停地发消息,问我是不是病了,咋没见说话了?说她谈了一个男朋友,彼此还很满意,准备结婚。
“猪八戒倒打一耙子!是我发消息,没见你应答,好不?”
“正在采办婚事哦。”她迅速的打了字出来。
“对方多大啊?”
“四十多吧。某集团董事长。”
“啊——”不知为何,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本来想劝说她几句,又害怕她说我是两面派,就打消了这一念头。
“祝福你啦。到时候你有了宝宝,一定要让我来给取名!”我开玩笑说。
“必须的。我把你当成闺蜜了!”她在愉快地打了这几个字后,发来了一连串的偷笑的表情。
“去你的!”
(6)
2018年临近夏至的一个晚上,月亮升得很高,惨白惨白的。我打开了手机,问她最近在干嘛,结婚了吗?她打了一个问号,就再没了言语。到十二点时,我头晕沉沉的,进入了梦乡。杨树叶子的电话打来了,她说她要来看我一下。在她结婚前,必须要知道现实里的我是一个怎样的一个人,是不是欺骗了她。
“你是怎样知道我的电话的?开玩笑!我骗你干嘛。我们俩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是婚姻的守护者,你是不婚主义者。”
“我咋知道的,你不用管。你如果骗了我,我说不定会大闹你的后宫。”说完这句话,她挂了电话,我打过去,却又没了声息。
“这个家伙!太任性了。”
(7)
还别说,秋天未到,她倒先到了。
杨树叶子穿着长袖子的汉服,踩着粉红色的布鞋,琯着高高的发髻,一脸仙气的站在我的面前。我一时惊呆了。我之所以认出她,是因为车站旁只有她一个人拿着《文萃》这本书——那是我们的接头暗号。
我没想到杨树叶子是一个美女,而且是这样的年轻!
我的一脸呆相一定让她感到有趣!她禁不住“噗嗤”一笑,“怎么,伢没见过美女啊?”
“是没见过,尤其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我结结巴巴的说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
随后,杨树叶子挽着我的胳膊,一起去了霸花大酒店吃了饭,趁着晚风习习,我俩徜徉在河滨路上,聊着各自的生活。我听了她对我的印象后,顺带问起她男友的事,“right!(还可以)”
“如果相爱,就结婚。把生活过的简单点。"
她偏过头来,“当真?”
“当真。我就是这样的。”
“听你的。”
她在我家住了三天。她以少有的温柔和懂事与我的妻子相处融洽,聊起我的缺点来,两个女人的笑声,简直要把土房的土也要震落下来。
(8)
一年后,她结了婚,空间里再也没有文字出现,偶尔晒一两张自己的照片,也是少有的憔悴。我们的聊天,也如“杨继业数儿,越数越少。”
杨树叶子婚后的第二年,她怀上了孩子。正要享受做母亲的快乐时,在一次和醉酒夜归的丈夫顶嘴中,她忍不住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砸向了丈夫。丈夫头破血流的同时,很有余勇,张大了嘴,用一把木椅砸在了她的肚子上,两人因伤住院。出来后,孩子没了,男方提出来离婚,她犹豫了一会儿,填了字。
杨树叶子,成了拥有一栋别墅的少妇。这其中,追求她的人不计其数,但是,她都一一拒绝了。她又走回了从前,我不知道这是她的悲哀还是幸运。
(9)
十点半,她也恢复了和我聊天的习惯。我们不再聊文学,聊的内容大到国际形势,小到一只蚂蚁的触角的抖动。她能把我反驳的哑口无声。我们也不再谈感情。谈那个,只会伤害她。
我把这个故事设为九章,原因是“九”是一个吉祥数字。有永久,长久的意思。但是,我知道我和她的感情,以及聊天都将坚持不下去,终会有了断的一天。所有的暧昧,都将迎来晨晓。日子,适宜柴米油盐。诗意的远方,只在梦里。
奇怪的是,又过了三年,我们还是云里雾里的聊天,像秋天的两只蟋蟀,不停地叫着,呼唤着对方,却又躲在某个角落,规避着对方。
丹凤晒晒:陕西商洛人,70后,网络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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