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有趣的林语堂
声音在空气里燃成灰烬
阿赫玛托娃 (俄罗斯)
声音在空气里燃成灰烬,
晚霞被黑暗逐渐吞噬,
在这个永远缄默的世界上,
只有两个声音:我的和你的。
黄昏,从看不见的拉多加湖,
透过若有若无的钟鸣声,
深夜的热烈交谈化作了
虹彩交叉的一道微光。
1945.12.20
特别有趣的林语堂
▷菩提之恶花
读林语堂先生的著书,先始于他的《红牡丹》,这本才情小说,女主红牡丹的追逐爱情的惊世骇俗,爱的欲罢不能,强过后来写给西人看的《京华烟云》。如此再瞧《苏东坡传》则是《生活的艺术》之后,日常点滴的智慧,恐与郁达夫说其“生性憨直,浑朴天真”大差不离了。
林先生对苏东坡可能过于偏爱了,他说“苏东坡是个秉性难改的乐天派,是悲天悯人的道德家,是黎明百姓的好朋友,是散文作家,是新派的画家,是伟大的书法家,是酿酒的实验者,是工程师,是假道学的反对派,是瑜珈术的修炼者,是佛教徒,是士大夫,是皇帝的秘书,是饮酒成癖者,是心肠慈悲的法官,是政治上的坚持已见者,是月下的漫步者,是诗人,是生性诙谐爱开玩笑的人”。
当年北京时局混乱,城头变幻大王旗,林语堂在《雨丝》上写了不少抨击政府的文字,直到《论语》之后,创办了《人间世》,刻意避开政治与现实,专写性灵小文,所以这时鲁迅骂他写的东西是老太太的裹脚布,不能长久,是资本主义文学。
上世纪三十年代的血雨腥风,冲在最前面的,基本上荡然无存了,喊口号的规划别人人生的,倒不如林语堂之类来得清闲。幸福安逸总是有人用生命换来的,在动荡不安的彼时,林语堂的幽默和性灵,若用左派文人的眼光批判,除了不合时宜,更是革命道路上的迷雾、绊脚石。
其实林语堂与鲁迅并非剑拔弩张,鲁迅先生的脊梁毋庸置疑,不也照样做出朱安弃之不顾,与许广平,害马害马叫得又亲昵又大方,两地书浓情透纸,可这教反封建,与牺牲于封建的小女人朱安无关。
除了鲁迅对林语堂的微词,再与品行无关,他们当初的志同道合,都被所谓的主义湮没。故此林语堂在《悼鲁迅》一文中说,“我始终敬鲁迅; 鲁迅顾我,我喜其相知,鲁迅弃我,我亦无悔。”
赤橙黄绿青蓝紫,知识分子之难,难在选边站队。林语堂没有选,至少躲开了这样非此即彼的机会。李敖言其不是一流知识分子,他以为知识分子就应该像他那样,与当权者剑拔弩张。李敖挺有趣,探访林语堂阳明山故居,坐在客厅藤椅上的刻薄,有点老顽童心性。
最近重读林先生的《苏东坡传》,有趣之人写有趣之人,这种粉丝笔下的偶像,想不完美都难。苏东坡是林语堂追慕仰视的完美人格,书中描摹的苏东坡也确实与林语堂类似,热情、真挚、幽默、豁达,但终究又因其热情真挚而不免天真,故此天真而遭受磨难与非议。譬如高晓松自以为是头头是道说南洋大学往事,断言林语堂的瑕疵,其实他的脑袋再大,心眼也小,他不会懂林先生的。
苏东坡估计还是人,不是神,喜欢他的那句“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这种旷达又比辛稼轩的豪放多了几分惆怅。因为处在历史节点的苏轼,其实并不知晓他的轨迹落在后人努力睁大的眼中,“小舟从此逝,江海寄馀生”,或许是诗人一次宿醉之后的呓语,情绪释放了就行。
有人说,林语堂对苏轼的感情,就像郭沫若对李白的感情一样,“近妖”。
【油 画:天遥(中 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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