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闻】京剧趣闻与杂谈之四

十四、袖子里掉彩裤

早年有一位唱花脸的票友,唱得好,嗓子也好,但令人遗憾的是腿瘸,肩膀一个高一个低,差得很多。本不能彩唱,可是戏瘾大,偏要彩唱,因此到处求人帮他想主意,避免上台出丑。后来又一位专管扮戏的给他出了个主意,叫他定做一双靴子,一只高一只低,低肩膀多垫彩裤,以求平衡。于是他就按这个方法演出了《坐寨盗马》,但没想到彩裤多是绸子的,比较滑,他每次一抖袖,就由袖口掉出一条彩裤来,等这场戏唱完,掉了一台彩裤。他还是一个肩膀高一个肩膀低,一瘸一拐的下去了。台下观众大笑不止,盗马只好免了,仅演了坐寨一场。

十五、神经病

解放前天津有一个业余国剧社,其中有一位社员李先生患有神经病,有时头痛头晕。可她很爱唱,而且爱唱高调门。有一次本社有一位女老生调门比较高,他也要和人比,唱高调门。谁知刚唱一句就晕倒在地,大家一起动手将他抬到床上,半天才苏醒过来。但他的戏瘾大,还要上台彩唱。有一次票房彩排,他要唱《朱痕记》中的朱登春。上场刚唱完头一句导板就嚷头痛,叫人赶快给他掭头(甜头就是把头网和帽子都摘下来),刚掭完头,他又叫给他勒上接着唱,社员都劝他不要唱了,但他一定接着唱下去。幸亏没出意外,可是台下观众有的议论纷纷,有的大笑,一直乱到这出戏唱完。

十六、赵云是两榜近“视”出身

天津有一位票友叫瑯琊山人,曾经一些名师指教,但有一个缺点,就是高度近视。他这个近视眼的特点是怕顺色。有一次他演《黄鹤楼》中的赵云,当唱到“摔开竹节如畺粉”一句时,他将竹节扔出去,检场人给他扔出一枚令箭来,可巧令箭是蓝色的,地毯也是蓝色的,顺了色。这下可坏了,赵云摸不着令箭了。观众们哄堂大笑,有人嚷,原来赵云是两榜近视出身呀!结果还是检场人把令箭递给了他。后来他再唱这出戏,在令箭上级上一条红绸条,总算解决问题了。

十七、费力不讨好,弄巧反成拙

上世纪30年代,余派弟子李小夏来津演出,贴出了《定军山阳平关》。因为以前演的《战太平》《打渔杀家》等戏,颇有余派风格,已脍炙人口,天津戏迷都认为这出戏一定错不了,所以争先恐后购票,一睹为快。不想听了大失所望,都认为这出戏平淡无奇,唱作全不过瘾,而且亮相身段不像武老生,观众看了很扫兴。这出戏唱到黄忠被困,已接近尾声,台下无人喝彩,小夏感到很难为情,急中生智,耍了一个大刀背花下场,本想要个彩,谁知费力不讨好,弄巧成拙反而招来了观众哄堂大笑。可见当时老戏迷,的确懂戏,而且要求甚严,要求各种行当都要都要有区别。武老生不能用大刀背花,所以报之以倒好。有人说天津戏不好唱,的确如此。天津人看戏不迷信,无论你多大名气,只要错了就喊倒好。如谭富英的嘎调上不去,照样不客气。我想李君的这出戏未得叔岩真传。

十八、断臂又长出来了

老艺人马先生有一次在津演出《王佐断臂》,当演到王佐膀臂已断见过金兀术下场后,老旦乳娘上场,这时马先生可略事休息,他就用左手拿出烟卷抽烟,并和一位朋友闲谈了几句。就在这时候,马上要上场了马先生赶快熄灭烟头,扮戏人忙着过来系涤子,忙中有错,他看马先生正在用左手扔烟头,就把系在马先生的右臂上了,马先生也未加思索,就把右臂退出袖子,藏在腰间了,席上的膀子是表示断臂,可是错了,王佐断的是左臂,,怎么变成右臂了,?一出场,观众就感到变扭,起初没看出是怎么回事,渐渐的看明白了,原来是断的左臂又长出来了,右臂倒断了。于是台下观众大哄起来,吵吵嚷嚷始终不止,这出戏只好草草了事,不欢而散。事后马先生懊悔不已,但也无济于事。马先生演戏一贯细心认真,今因偶一不慎,竟造成大错。演员们应以此为前车之鉴。

十九、留神腰包

抗战胜利后,某大学演庆祝戏。有一位少女票友演《女起解》,不唱反调,从唱西皮流水一场起,,一上场唱得很好,观众全都喝彩,但唱到下跪后,念完“我苏三好命苦啊”起来时,不了一不留神踩住了腰包,摔倒在台上,手带鱼枷,起不来了。观众大笑,此时崇文道忙扶起苏三,并且说,苏三你怎么晕了,你别着急啊!等巡查大人开脱了你的死罪,你不就能到南京找你的三郎去了吗?观众认为崇文道能临时抓彩,大为赞赏。

二十、留神宝剑

又一次票友演《碰碑》。有一位票友饰杨六郎,一出场唱作还不错,可是唱完原版,将要坐在椅上打睡时,宝剑没有拢在腰间,使宝剑把椅子碰倒了,这时他往后一坐,扑通一声摔倒在台上,观众大笑不止。由此可见,票友上台因缺乏经验必须要处处细心,样样注意,请师父也要请有经验又肯负责的人,否则就会闹笑话。

二十一、临阵磨枪,不快也不光

天津有个大名票别号东山楼主。早年曾与陈彦衡先生学谭派老生,但只学唱腔不学白口和身段。因他嗓音高亢、清亮,清唱一段,红极一时。解放后有友人怂恿他彩唱一出《碰碑》。他因为戏瘾大犯,一时不智,就答应了。可是白口身段全不会,怎么办?只好来个临阵磨枪,现上轿现扎耳朵眼。于是穿上戏衣练了几天就上台了。一上台心慌意乱,将出场就唱了个重句,,好在因为他的嗓音窄,在屋里清唱好,到台上听不到,所以马虎过去了。但他随之而来的是无心板,在台上怕跑板,就用靴角打板,自以为台下看不见,其实看的很真,于是引起哄堂大笑,倒彩连声。我以为作为一个演员,不论是票友还是专业都应当虚心,重视艺术,要实事求是,能彩唱就彩唱,不会就别彩唱,;临阵磨枪,不快也不光,无非是徒败其名,不如保盈持泰,不参加彩唱。

二十二、赵云掉到水里了

有一次票友演戏,有一出《黄鹤楼》,有一位武生票友演赵云。当演到过江一场,赵云随刘备到周瑜船上以后,周瑜吩咐开船,周瑜拉刘备下,船夫及龙套均下,赵云也应随刘备下。可这位扮赵云的票友想露露武功,要个彩,就于是就来了一个踢腿四喜头下场。当时观众大笑,后台剧务不知是何原因,从门帘缝向外一看,奥,原来是赵云掉水里了!

二十三、杨宝森为什么不唱戏改拉胡琴

有一年已故老生奚啸伯来津演出,住在新华戏院旁的一家旅馆里,我去拜访,偏巧遇上杨宝忠先生也去拜访。我们同啸伯等先生欢聚一堂,促膝面谈。宝忠谈及他为何改拉胡琴的事,甚有风趣。他说,我本来唱老生,嗓子还可以,但个子太高,观众不爱看,因此演出效果不佳。我冥思苦想,想出了一个办法:我定做了一双靴子,这双靴子厚底是挖空的,可以把脚放进靴底,这样就显得个头矮了。我以为这个办法是惟妙惟肖了。这时上海来邀我演出,我既欣然前往。头一天打炮是《定军山》,我演黄忠。出场一亮相,观众都很诧异,怎么他个子不高了,扮相好看了。当时就来了个碰头好,我那时心里如枯木逢春,欢欣鼓舞,不料一迈步可坏了,走起来好像缠足女人,抬不起脚来,招的观众大笑。我这个人一贯想法是做什么时一定要做好,做不好不做。因此我不再唱戏,改拉胡琴了。经过这些年的钻研,拉胡琴倒是略有成就,比唱戏强多了。我以为宝忠此举明智豁达,能扬长避短,弃唱而操琴,终成大名。

二十四、汉人不该说唐话

京剧《捉放曹》 唱词有“凌烟阁上美名扬”一句。陈工是汉朝人,而凌烟阁是唐太宗时所造。剧中汉人陈宫岂能知唐人要筑凌烟阁呢?汉朝人说唐朝话,显见不当。汉朝为纪念功臣曾筑有功臣阁,此举是否可改为“功臣阁上美名扬”,希京剧研究家斟酌。

二十五、梨园掌故二则

京剧《文昭关》系汪派(汪桂芬)名剧,后传授与王凤卿。言菊朋下海之后欲学此剧,乃求教于陈产衡,陈系宗谭名票,曾为清朝县令,因嗜京剧而被免职,后曾为谭操琴,因嗓子欠佳遂以教戏为业。孟小冬、余叔岩、言菊朋、方心楼主(票友)等皆出其门下。陈习谭腔,而不谙汪腔,遂将文昭关改为谭腔唱法,并揉以旦角唱腔,如“哀哀长空雁”等唱腔唱法。因而显得腔调悠扬悲怆,颇为动听,轰动一时。后来杨宝森遂拾其牙慧成为杨派名剧。杨宝森唱腔基本上均系陈腔,无大变化,不过有些地方用了些余派的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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