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莎解读：植物知道生命的答案-16

今天，我们继续来读《植物知道生命的答案》这本书。

有一个经常被人问到的佛学问题，就是，为什么吃肉算是杀生，而吃素就不算杀生，植物不也是生命吗？

对于这个问题，在佛学中是有标准答案的。这个答案就是：动物是有情众生，有意识和感受；而植物是无情众生，没有意识和感受。

这个答案基本上是符合我们的常识的，因为在我们悠闲的穿过草地的时候，在我们拨开树丛的时候，在我们摘下鲜花的时候，在我们打算在大树上建造一个树屋的时候……我们坚信，植物并不能感受到什么。也许我们的行为会让它们受到一些伤害，但只要这些伤害不严重，它们就会若无其事的活下来。至少我们坚信，它们不会感觉到疼痛。

但是，如果你把有情众生和无情众生的差别讲给一个正在逗弄含羞草的孩子听，我估计十有八九，这个孩子会追问一句：“那么含羞草呢？含羞草能知道我们在摸它们吗？如果我用力大了，它们会疼吗？”

很多人都会把含羞草这种植物当作某种很另类的植物来看待。我们会认为，含羞草是相当与众不同的植物，即便含羞草能够知道我们在触碰它，那也是个特例而已。其他的绝大多数植物都不会有这个能力。以前没有，以后当然也不会有。

我们愿意下这样的结论，是因为如果假设所有的植物都能清楚的知道我们在触碰它们，这绝对是一个让人有点儿惊慌失措的事情。

请大家想象一个场景，当你把一条你以为早已死掉的鱼放入锅里，而这条鱼土壤跳起来，你是一种什么养的心情？很多人都不敢吃活着的食物，比如说……好吧……我就不举例子了，以免给你增加太多不愉快的体验，但是你可以自己尽情的想象，那些鲜活的小生命在你的嘴唇和牙齿之间挣扎的情景。

吃活着的食物会让我们产生强烈的罪恶感。即便它们只是能感知到我们的触碰，而不能作出任何的反应，当我们知道它们真的是活的，真的能感觉到我们的触碰时，也会有一些不舒服。

我们已经非常习惯于植物的沉默了，如果它们真的能感知到我们的触碰，甚至对我们的触碰相当敏感的话，那么我们是否需要改变一下我们以往对待它们的方式呢？我曾经在一个国外的园艺视频里看到一位老奶奶，在修剪玫瑰花墙的时候，一边修剪一边念叨，“别担心，马上就好，这样不会伤害到你……”现在想起来，估计她是相当清楚，植物是拥有敏锐的触觉的。

求存，永远是生命演化过程中的首要目标，对于生存毫无帮助的功能会被逐渐淘汰，能留存下来的，都是那些对生存有用的功能。

人的手指的触觉的灵敏度大约是2克。小于2克的压力对于人的手指来说就不敏感了。但是刺瓜藤的藤蔓可以感受到0.25克的重量。这是因为刺瓜藤的生长和运动速度比我们要慢很多，必须要有更加灵敏的触觉，才能让这些藤蔓在第一时间知道自己触碰到了可以缠绕抓握的物体。这对于刺瓜藤来说，就是关乎于生存的头等大事。而对于人类来说，能不能觉察出0.25克的手指触碰，并不那么重要。

人类的触觉感受是相当丰富的。我们的不仅仅需要感受到外界的压力，还需要感知与我们接触的物体的温度，我们甚至还需要感受与我们皮肤接触的表面的硬度和质地，以便帮助我们确定我们触碰到了什么东西。

所有的这些感受都到通过我们的皮肤、肌肉、骨骼、关节、内脏上面的专门的感觉神经元通过神经系统传入我们的大脑。然后经过大脑的想象，翻译成我们的各种各样的生理感觉。经过大脑翻译后，我们才会有痒、疼痛、冰冷、滚烫等等各种各样的丰富感觉。

手指尖是我们最常用来触碰外界的器官，所以手指尖的触觉也最灵敏。我说出来你也许不相信，我们后背的皮肤只能感受到非常粗略的触觉。你可以用一个或者两个手指戳一下你朋友的后背，让他猜一猜你用的是一个手指还是两个手指，你的朋友是绝对无法分辨出来的。我们的生命很节约，后背生来就不是用来数数的，所以完全没有必要灵敏到能感觉到是几根手指的地步。

这个原则对于植物和动物来说都是一样的，并不是所有的植物都对触碰特别敏感。那些准备抓住一切的藤蔓肯定是相当敏感的。捕蝇草和含羞草的触觉肯定也相当灵敏。那么其他的植物也拥有敏锐的触觉吗？

我们都有这样的经验，就是在风很大的地方，无论是树木还是小草，都会长得比较粗壮和矮小。这是个很奇怪的事情，是因为狂风把那些长得高大的植物杀死了，只留下那些粗壮矮小的吗？

为了证明这个问题，有人专门做了实验。实验者把那些矮小的植株的种子播种到没有风的地方，发现这些小草是可以长高的。而那些无风地区采集的种子，在狂风下自然就变得十分矮小。这说明它们能够精确的感知到风的存在，并且调整自己的生长速度。

在实验室里，科学家们用燕麦苗重复了这个关于触觉的实验。只须要用羽毛每隔几个小时轻轻扫过植物的幼苗，就可以导致幼苗生长减缓甚至停滞。一个月后，经常被羽毛触碰的幼苗比正常生长的幼苗明显显得矮小。

我们阳台上的花草也是一样，那些突然进入到旺长状态的花花草草，总是那些我们很久都没有触碰过的。植物似乎普遍都不喜欢频繁的被触摸。虽然触摸并不会伤害它们，但是摇晃或者触摸确实能导致它们的生长缓慢甚至停滞。这就好像你专注的做某件事情的时候，如果有一帮人站在你身后指手画脚，你就很难把手头的事情进行下去一样。有一个很形象的比喻，说植物就好像是一只小蜗牛，受不得太多的惊吓，你一碰它，它就立即缩回壳里去了，需要安静很长时间，它才会重新把头钻出来。

不过，虽然我们会吧植物的行为用小蜗牛来比喻，但植物与动物对于触觉的感受机制是截然不同的。植物没有神经系统和大脑，它们是如何处理触觉的呢？咱们明天再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