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文章也讨论过手工雪茄与机制雪茄,也提到了如果不怕浪费,机器也能作出紧实度合适,一致性很高的长芯雪茄,在技术层面可能比手工更好。那么手工雪茄的价值在哪里?工业化时代手工的东西就显得难得,这就是手工雪茄最具价值的地方。所有的手工雪茄也会以这一点作为核心价值之一。通常都会提到雪茄除了原料可贵外,还有它经过几个世纪时光锤炼的纯熟的手工卷烟技术。通过人工捡叶与卷制,完成雪茄成型的过程。虽然看上去不如机器卷制那样平滑整齐划一,但却多了工人对雪茄紧实度与强度的理解,也避免了机器带来的油污对雪茄纯净味道的干扰。所以雪茄好坏区分最重要的一条分界线就是机制还是手工。可以这么判定,机制雪茄整体都不如手工雪茄,机制和手工就是雪茄好坏的一个分界线,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只是也有人会有疑问,已经迈入人工智能时代,手工是否依旧有存在的必要?之前也写过文章介绍过,如果不在意烟叶浪费,使用最好的烟叶,机器完全可以制作出比手工更为精确、标准、稳定的雪茄,机器可以卷制出紧实度完全一致、重量完全一致、透气性标准的雪茄。在雪茄卷制领域,机器完全可以比手工更为高效。
我是这么看的,通常奢侈品都会在重复的地方堆积大量的人工,虽然机器效率更高,甚至品质也更好。这一点不管是劳斯莱斯的内部装饰,还是爱马仕喜马拉雅都是如此。在效率面前人工是一种稀缺资源,这种稀缺性给商品带来了溢价。雪茄同样,人工卷制赋予了雪茄一种稀缺性,让雪茄可以有更高的溢价。但这并不是手工的全部价值,手工永远无法做得像机器一样标准。可是雪茄世界需要的就是这种不标准(这句话听起来好像和雪茄制作中的一致性相悖)。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也就不可能有两支完全相同的雪茄。雪茄工人的双手在制作雪茄的时候,尽可能的根据不同的烟叶状态调整烟叶组合和卷制力度,这会给雪茄带来一种灵动的变化,雪茄的惊喜也由此而来。
土壤、烟叶品种、气候、地理因素、加工方法、收获方法、发酵过程、醇化环境、卷制方法、保湿情况等等都在影响着烟叶的味道。雪茄工人将这些变量组合形成相对稳定的恒量,这是一种既有一定一致性又带有细微个性的恒量,这就是雪茄工人最大的价值。这是工业时代的手工的尊严也就在这里。
虽然我们再也回不到也不可能回到手工技艺时代,手工技艺也必将被工业时代的代表机器生产所替代,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手工技艺的实用价值和审美价值也会随着手工技艺的消亡而逝去,恰恰相反,其实用价值和审美价值反而在工业时代被日益突显出来。
手工技艺品凝结着“技”和“艺”的统一,手工技艺的价值具有二重性:实用性与审美性。实用性永远抗衡不过机器,手工能够呈现出来的价值是审美性。点燃一支雪茄,是远方一个工人的温度呈现这就是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