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疯儿我是傻,我们一起浪迹天涯(五)
2016年2月10日下午
从一点左右到达街心花园,等到四时许,还不见有车来。从山上下来的人说,山上堵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车下来。
就在我们准备重新踏上徒步的征程时,事先联系好的司机开着越野车从山上下来了,原来路上有车陷入冰坑,堵了好久才畅通。
车子停下来,三男一女抢先上了车,他们占据了越野车的4个座位,七座越野车因为需要装运物资被改成5座,小迟跟3个男人挤在后排,我和钱敏则跟行李一起被塞进后备箱。
越野车装着满满一车人和背包,摇晃着向山顶驶去。我坐在地垫上,看不到山路的崎岖陡峭和险象环生,只看到坐在座位上的人和坐在木箱上的钱敏身体大幅度地摇晃着。钱敏死死抱着车座靠椅,而我像只乒乓球上下不停弹跳着。钱敏一路小声说了好多“天哪”。
看不到的还有车窗外的风景,钱敏总是对着我喊:“高,快看外面,多美哦!”我除了能够看到山壁上挂着的冰瀑,其他什么也看不了。说钱敏是疯子再恰当不过,她打开车窗将手机伸出去拍起照片来,我立刻焦虑不安,生怕她被甩出去,而边上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绝壁。可我什么也没说,跟疯子说理那是白费口舌。
车子剧烈地摇晃,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危险垭口。越野车水箱是坏的,开一段就需要加水。我们就借机下车舒展自己,更重要的是,可以站定了凝视这片美的让人窒息的山峦云海。
这时候太阳已经深没在云雾之中,日落是看不到了,这下我们倒不急了。司机小高很贴心,慢慢地加水,并不催促我们。
这是我们走过的路,红土将融化的冰雪染成红色,深深的血色车辙让我们很有安全感。
在一个背阴的转弯垭口,冰雪融化度不够,车子上去比较困难,我们全都下车,等小高将车开过这段。
我问小高:“要不要戴上冰爪?”他笑着说:“不用。”
好失望啊,冰爪一直没有使用上。
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两个多小时后,终于到了山顶,风很大。这里的海拔是3660米,我们出发的渔进沟村海拔1000米多一点。山顶很开阔,号称360度无死角的天然观景台。
我们无心观景,长时间的徒步加上车上颠簸时紧绷着身体和神经,已经疲惫至极。所以第一时间是找事先订好的客栈,找到刘姐。
在找刘姐的过程中出了点小岔子。刘姐因为先于我们乘车登了顶,走之前钱敏交代了订好的客栈名称——360客栈。司机小高在山上也有自己的客栈,叫天空之城,它的对面有家361客栈。360和361,只是一度的差别,让我们吃了不少苦头。
在山下时,请渔进沟村的邓军长帮忙订“牛背山客栈”,满员。后来又订了“360客栈”,而我一路上听到的也都是“360”客栈。然而面对“361”,钱敏的记忆立刻从牛背山直指361。她问361的老板,有没有个姓刘的中年卷发女子订4个人的铺,老板说没有印象,他们是不登记来客的。我们就在他黑暗的木棚里大声喊着“刘姐、苏红姐”,无人回应。
钱敏想起最先订的是牛背山客栈,我们三个背着愈发沉重的背包向牛背山客栈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去。结果还是一样。我们就这样在牛背山和361之间来回了两趟,濒临崩溃。两个客栈之间相距不过100米,那一刻的感觉仿佛远在天边。
在这过程中钱敏也问了两个客栈老板,居然都不知道360客栈,就在钱敏对360的记忆越来越模糊的时候,再次遇到小高,他给我们指明360的方向。果然,刘姐和在渔进沟结识的那几个小伙子正等着我们。
天已经全黑,隐约可见横七竖八的棚屋布满山顶,第二天才看清山顶的全貌。
放下行李,一起吃晚饭,一大盆辣子土豆炖鸡,260元一只,蔬菜3个,一律20元,饥饿让每道菜都美味无比,包括夹生饭。
8点钟的时候,客栈开始发电。因为司机小高很厚道,钱敏上山的时候就跟他说好,明天下山继续包他的车。为了确保明天能赶上晚上的火车,钱敏执意要我同她一起去找小高再次确认。摸着黑找到天空之城,小高正忙着给客人做饭。闲聊中我们得知,小高家是50元一位,有电热毯,发电到12点。这时我们意识到,邓军长是不可靠的。他告诉我们所有客栈都是80元一位,有电热毯,还说”360客栈“有WiFi。实际情况是:“360”看似很老实的老板告诉刘姐没有电热毯,加被子也不可能。WiFi更是个笑话,连移动信号都没有,更不要说网络信号了,显然我们被他们联手坑了。
钱敏打算付了饭钱就搬到“天空之城”,360老板当然不能放过已落网的鱼,争执的结果是我们接受了80元一个床铺(之前老板还想收睡一张铺的钱敏和小迟一人80),一人加床被子,电热毯也神奇地从天而降,尽管有一个小的还是坏的。因为我不觉得冷,就懒得要他换了,三床被子确实也不冷。
不到9点,我们就钻进被窝。外面的风怒吼着。去找小高的时候,我们领略了像刀子刮脸的滋味,洗漱也就讲究不得。
9点半,钱敏接到小刘的电话,从街心花园与我们分开,他终于徒步到达山顶,这个第一次徒步的年轻人,也谱写了自己的骄傲。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负重登山的疲劳通过高反爆发出来。高反让我们都无法入睡,消化产生的水分逐渐将膀胱撑起,最先强烈感受到的是小迟,显然她本想忍到早晨去解决的,可失眠让膀胱的刺激清晰地传达到大脑,她的一声“妈妈,我想小便”也唤醒了我们的膀胱。可那咆哮着的风,那两根木头横搭出的大茅坑,都让我们望而生畏。刘姐最先想到用塑料袋,顾不得形象了,可没想到两个塑料袋都是破的,好在破洞不大,液体流出的速度远不如人排放的速度。
四个人笑得花枝乱颤,已经穿上衣服打算冒死出去的我,被恳求帮她们把滴漏着的冒着热气的塑料袋扔出去,我得承认我当时犹豫了。没有立即答应,打开门,门口一个大铁簸箕救了我,以最快的速度放进簸箕端出去,弄到手上的尿液让不舒服伴随一夜失眠的我。即便这样,还是忍不住笑到抽筋。而我们弄出的声响,我们百分百相信,对面或者旁边的男生们都能听见,可那又怎样呢!
熄灯以后,各自逐渐平息下来,我们在各自的高反体验中,用白天刻在心里的壮美抵御黑夜的煎熬。
壮阔美景环绕,所有的代价都可以忽略了。
颠簸得七荤八素的我们,虽然对于美景仍有感觉,却也少了钱疯子的兴致。虽然她一样被颠得似乎五脏六腑都移位了,可仍兴致勃勃地凹造型。
不夸张地说,这就是用“绳命”摆pose啊。
未完,敬请明日继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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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相伴 花漾淮安